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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愣了一下,喃喃道,&ldo;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挺奇怪。&rdo;
&ldo;他信任你,南天。也许不可以单纯的说是信任,但在他心目中,正在试图努力构建一个你是值得信任的假象。在病情不稳定的时候,问之会出现瞬间的脆弱,这种脆弱有时候是被某种特定的刺激引发的。我认为咖啡馆中的那一刻,有可能就是我所说的瞬间。&rdo;
刺激?小分,重案组成员,嫌疑犯,阿卡,老情人,交往半年,约会,私情,咖啡馆……
&ldo;他信任我?你是说他开始试着信任我……&rdo;南天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似的,思索着,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接着忽然眼睛一亮,&ldo;也就是说他以后不会整天买手铐和绳子还有很多很多警服了?&rdo;
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一定是天堂的老爸保佑的!
&ldo;我不敢猜想他随后的反应。也许他会买更多的手铐绳子和警服,以压抑更强烈的不安;也许他会开始转入另一种状态――封闭自己。&rdo;麦克无情的打破他的憧憬,&ldo;你的偷溜无形中打破了问之正试图建立的信任,他不会再给你机会。唉,你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尝试有多宝贵,我花了多少年功夫也无法使他这样努力一次。&rdo;他疲惫地用指尖揉揉太阳穴。
&ldo;你不会在说笑吧?&rdo;南天呆滞。后果也太……严重了吧?他本来只是过来请教怎么度过今晚的,为什么听起来好像已经为下辈子埋下了恶果?
&ldo;我是专业人士,我不说笑。&rdo;
&ldo;……&rdo;老爸,在天堂的你还在怨恨我做了同志吗?就算怨恨,也不用这样没完没了的虐待我啊!
&ldo;我该怎么办?麦克,你是专业人士,给我一点专业意见。&rdo;
麦克打量了他很久,挣扎了一段时间后,才决定继续保持客观立场,严谨地说,&ldo;南天,从你的角度而言,我不建议你再回到问之身边。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这次的事,至少等我先和他谈谈……&rdo;
&ldo;从莫问之的角度呢?&rdo;
&ldo;嗯?&rdo;
&ldo;从莫问之的角度而言,你建议我回去?&rdo;南天垂下乌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麦克叹了一口气,&ldo;当然。&rdo;不知为什么,他一向刻意保持的平静的声音忽然变轻了,让人难以清楚听到他的话,&ldo;这个时候,你所能起的作用比一个心理医生要大上十倍……如果你离开他的话……&rdo;
&ldo;那么你是认为我应该回去了?&rdo;
&ldo;这个……南天,我必须先提醒你,如果真的回去,问之的情绪这么不稳定……&rdo;
&ldo;你知道他不稳定,但是你还是希望我回去,对吗?&rdo;
麦克沉默了很久,视线不自然地垂下,&ldo;是的。&rdo;
南天阴沉着脸,用力咬了咬牙,&ldo;明白了。&rdo;
反正自己是个没出息的……
即使那个人,浑身都是缺点。抱住他的时候一点不关心对方感受,任性得象个欠扁的八岁小孩,对他这个堂堂警官要拷就拷,要捆就捆,要插就插。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容忍自己脑里出现&ldo;离开&rdo;这个字眼?
混蛋!南天你没出息!没出息!
第四章
要完成自我心理建设,鼓起勇气回去面对莫问之,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所谓一定的时间,就是指,当南天穿着交通员警制服,可怜巴巴的站在莫问之的别墅前按门铃时,天已经非常非常黑了。
他从莫问之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将近五个小时,希望那个大变态发泄怒火的时候不要太过分,意思意思做五次激烈运动就算了。
混蛋!为什么让他泄愤?自己才是满肚子气的那个!越想越窝囊的南天,用力按着门铃,恨不得把它一把扯下来。没出息!没出息的交通科员警!
震天响的门铃声中,大门忽然无声无息开了,就好像一张猛然吵南天张开的血盆大口,把一直拼命按铃的南天吓了一跳。
&ldo;回来了?&rdo;门前没有开灯,只有客厅里的小壁灯开着,从莫问之身后散出一点昏暗的淡黄色光泽。南天几乎看不清莫问之的脸。不看也罢,一定是难看到极点的脸色。
&ldo;进来吗?&rdo;模糊的视线里,莫问之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警惕!南天竖起汗毛,每次暴风雨来临前,海面都会特别平静。
似乎不打算继续和南天这样呆站下去,莫问之伸出手,抓住南天的手腕。他的力道很柔和,带着罕见的韧性,出乎南天的意料,竟然一点也不暴力,只是依然强健有力。南天本来预想着开门之后会暴风骤雨,谁料却是和风细雨。他有些呆住了,让莫问之轻而易举抓住自己的手腕,把自己带进大门。
穿过阴暗的客厅,上楼,进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到了大床上,南天手腕骤然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让他惨叫出来。莫问之把他狠狠摔在床上,摔得南天眼冒金星,半天不能做声。
不过……南天暗中却松了一口气,这个才是他熟悉的莫问之。
那种事后无动于衷的平和,真的不适合这个大变态。
灯打开了,房间忽然大放光明,刺得南天只能闭起眼睛。好一会后,他终于睁开眼睛。
猛然心脏一缩。嗯……还是关灯的好。头顶上那张居高临下,对他虎视眈眈的俊脸,现在表情真的好可怕。微笑得好可怕……南天!你这头主动回来送死的猪!
&ldo;我们要好好谈谈今天下午发生的事。&rdo;
&ldo;什么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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