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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人偶之夜十八（第2页）

山羊老头盯了许久，直到顾以歌开始不耐烦，他才收回视线，紧接着，他像是下定结论一样的，一字一顿的告诉顾以歌：“你不是深渊之地的任何一个地方的人。”

闻言，顾以歌心中一惊，但他表面上面容不变的反问一句：

“所以？”

“所以你才会问出惹人发笑的问题啊哈哈哈哈哈。”山羊老头一拍桌子，哈哈笑了起来，“我告诉你，在深渊之地，任何东西，不管是什么，人？事物？兴趣？爱好？情感？等等……一切都是你所说的那样廉价，这些东西在这里，可不会像你们那样去在意，去珍惜，去视作珍宝，就连调味剂都算不上，反之，它们只会是累赘，就比如说兴趣，我刚刚对你还感兴趣，可下一秒我就想杀了你，爱上你，恨你，喜欢你，将你视作珍宝，将你当成我的仇人，这些都有可能，你明白吗？

我说的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在这种地方，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抛弃！”

山羊老头说着说着，他嘴巴发干，不断地咽口水，而顾以歌呢，一直坐在对面，一动不动，沉默的看着老头子，他感觉对方还有话要说。

等了一阵子后，山羊老头觉得自己嘴巴不干了，于是，看向顾以歌，咧着嘴巴，嘿嘿的笑，“深渊之地，它是活着的，你知道吗？它是活的！它就像是一个瘟疫的源头！就像是一个病毒的母体！它无时无刻都在释放着它的强大病毒，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深渊之地，给这片区域带来了混乱，永无止境的厮杀！永无止境的黑暗！永无止境的绝望！它已经病入膏肓了！已经无药可救了！活在这片偌大土地的存在！它们只有在不断地厮杀，不断地尔虞我诈，不断地背叛，不断地往上爬，一直苟活！才能活下来，迎接着新的一天！”

他的声音从最开始的低沉一点点上升，直到他说到“已经无药可救了！”的时候，声调已经是最高，再往后，便是声嘶力竭，说红了脸，顾以歌甚至能从老头子满是皱纹的脖颈处看见一根根狰狞恐怖的青筋在凸起。

而在山羊老头说完最后一段话后，顾以歌发现对面的人在不断喘着粗气，眼睛血红一片，浑身在颤抖，看上去很像是在暴怒过后的强行遏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其实并不是……

顾以歌并没有这种感觉，顾以歌反而觉得对方在兴奋，他在因为自己的话而感到兴奋，他之所以身躯在颤抖，那是因为在一次次兴奋过后所引发的难以控制的颤抖！

“……你跟我讲这些干什么？”顾以歌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想法，从现在起，他才隐隐意识到，面前这个老头子的思维逻辑，脑子所想的，已经完全不跟正常人在一个层面。

“干什么？”山羊老头喉咙处发出一阵让人浑身难受的笑声，他嘶哑着嗓音，“那当然是……我乐意啊！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将自己最后一张牌掀开，暴露在顾以歌的眼前。

最后一张也是红桃K！

红桃K，大王，红桃K！

当看见山羊老头最后一张牌后，顾以歌微微一怔，紧接着，听见山羊老头神经质的笑声从对面传来。

他回过神，抬头看向对方，只见老头在手舞足蹈，神色充满了兴奋。

如果说，之前他对山羊老头的印象是一个脸色阴沉，长得难看的老人家，但如今，对方的行为举止，让他的印象彻底刷新了。

疯狂，难以看清，行为逻辑杂乱。顾以歌皱着眉，他在想，这到底是老头本来的样貌……还是在某个时刻突然被人逼疯了呢？仅仅只是在一瞬间，变成不同的存在，这让顾以歌有些匪夷所思。

“你看到了吗！？”山羊老头哈哈的笑，他双臂展开，震声道：“我这一副牌！可是同花色豹子K！这可是仅次于同花豹子2和同花豹子A的牌！你能大的过我吗！哈哈哈哈哈！！！”

“那不好说。”顾以歌摸了摸下巴，他打量着疯狂的山羊老头，突然笑了一声，“我这牌还没开出来呢，你怎么就确定我的牌没你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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