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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是我爸妈拍的。我考上城南一中的时候他们特别高兴,开学典礼上给我拍了很多照片,&rdo;厉乘云说,&ldo;这张我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而且上面还有你呢,就一直留了下来。&rdo;
&ldo;原来我们那时候就见过面。要是……&rdo;陈其初声音有些低,厉乘云没有听清,问道:&ldo;怎么?&rdo;
陈其初摇了摇头,&ldo;没怎么。&rdo;
他只是想,如果早知道他和厉乘云会有这样漫长的时光,他一定会从第一面就牢牢记住他。
这样的话,往后就算他们注定无法再做一对亲密无间的挚友,注定要渐行渐远,但是他脑海里关于厉乘云的记忆就可以多一点,再多一点,让他可以有更多的可以怀想的碎片。
第19章
祝兰章来接陈其初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他来的时候雨又下了起来,并不大,淅淅沥沥的小雨在夜色中飘着。厉乘云将陈其初送到了楼下,祝兰章的宿舍楼下等着,看见陈其初,祝兰章叫了他一声,陈其初和厉乘云道了别:&ldo;你回去吧,我走了。&rdo;
&ldo;你上车了我就回去。&rdo;厉乘云说道。
陈其初顶着飘飘悠悠的小雨疾步走向了祝兰章的车,雨丝飘落在他的面颊上,留下微湿的触感,他下意识地伸手挡在额前,遮了遮雨,然后回头和厉乘云说:&ldo;回去吧!&rdo;
厉乘云朝陈其初挥了挥手,算是应答。但是陈其初上了车之后,他还站在原地,宿舍楼的大厅里透出来橙黄色的温柔灯光,将厉乘云照成一抹温柔的剪影,仿佛是梦中的幻影。
陈其初在从后视镜里一直看着,直到厉乘云的视线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将视线收回。
祝兰章车开到一个路口遇上红灯,车停了一会儿,在这个间隙祝兰章问陈其初:&ldo;你和厉乘云,现在是什么关系?&rdo;
或许是因为祝兰章的问题问得太突然了,陈其初一时有点不能够理解他的问话的含义,好一会儿他才说道:&ldo;我们不是一直是朋友吗?&rdo;
祝兰章说:&ldo;我还以为你们……&rdo;
绿灯亮了起来,祝兰章继续开车前行,街边的灯光在落满雨水的玻璃上映出五彩斑斓的颜色,迷乱而混杂,如同陈其初因为祝兰章一句问话而游荡起伏的心。
而祝兰章还在继续说话,&ldo;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能够是朋友吗?&rdo;祝兰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专心地看着前方,他的语气是一种很纯粹的困惑。
&ldo;……那只是意外。&rdo;陈其初说道。
祝兰章也没有追问,继续说起了他们明天要参加的宴会:&ldo;明天要送给宣老夫人的礼物,已经送到了。&rdo;
祝兰章的话题跳跃得很突然,陈其初还没有从上一个话题里回神,因此静了片刻才回道:&ldo;嗯,不过你明天真的要去?其实我自己去就行了,一个生日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rdo;
陈其初和祝兰章明天要去的宴会,正是宣奕的祖母、宣家的老夫人叶灵淑的七十大寿的宴会。
&ldo;宣奕应该也会去,之前我和你说过,在疗养院碰到过他,我怕他查到了什么,他这人心思不明,难以捉摸,不知道会做些什么。&rdo;
第二天,陈其初和祝兰章一同去了叶灵淑的生日宴。
祝兰章和陈其初在宴会入口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ldo;祝总监,陈总,好久不见。&rdo;
陈其初和祝兰章回头便看见宣奕站在他们身后,依旧是那副有些轻浮的姿态,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
果然如祝兰章所说,宣奕果然来出席叶灵淑的生日宴了,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纤瘦漂亮的oga,陈其初还算眼熟,因为之前校庆的时候见过,是南城一中的一个音乐老师,叫喻君。
校庆的时候宣奕和喻君已经勾搭上了,这次喻君显而易见是作为宣奕的同伴来宴会的。
陈其初还没有开口,喻君已经先微笑着开口:&ldo;陈总,祝总监,好久不见。&rdo;
陈其初点了点头:&ldo;喻老师好。&rdo;
祝兰章显然是已经不记得喻君这个人了,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宣奕望向祝兰章,微笑着说道:&ldo;上一次在疗养院和祝总监分开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感谢祝总监对姚阿姨的照顾。&rdo;
&ldo;只是分内的事情,宣总太客气了。&rdo;祝兰章礼貌地回应。
几个人并没有说几句话,迎宾小姐已经上了前来,热情地邀请几人进了宴会厅。
进宴会厅的路上,宣奕还有意地靠在祝兰章身侧,故作亲密地和他寒暄,问他近日工作如何、身体累不累,仿佛祝兰章是知交密友似的,和他一起来的喻君虽然还挽着他的手臂,但是却一句话也没有插上,被他冷落在一旁。
宴会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虽然脸上已经布满细纹,身形消瘦,还有一些多病的老态,但是她还尽量地把腰背挺得笔直,显出一种端庄持重的姿态来,眉宇之间还流露着一种威严感。
她正是宣家的女主人叶灵淑。自从宣家老爷子去世之后,她在宣家主事多年,颇有威望,即便是并非她亲生的、宣老爷子的私生子宣耀生,在掌握了宣家大部分的话语权之后,也依然不得不敬着她几分,即便叶灵淑对宣耀生的厌恶人人皆知,宣耀生却一直都维持着一种非常顺从敬重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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