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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故人的气息 改（第2页）

临走前，少年转过身往庭院中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才向云沫点了点头，随后才大步离去。

崔衍跟云沫打了招呼之后，也紧跟了上去。

月色皎皎，两人沿着小路走着，道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地，虫鸣声不知从哪个角落传出响彻在整片田野间。

“宋妙呢？她怎么没来？”

崔衍抿了抿唇，半晌才开口：“我奶奶她，去世了。”尽管他尽量地想保持平静的心绪，可是略为沙哑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少年蓦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崔衍，眼中的震惊之色久久未散。

良久，他才长长叹息了一声：“去年与她相聊不到半柱香就见她精神萎萎，方才得知不是她本人前来，我也应该猜到的。罢了，既如此，这样东西就麻烦你带到她的坟前给她吧。”

少年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就塞在崔衍的手中，就转身离开。

崔衍看着手中的小瓶子，眼里蔓延开了一抹苦涩，但他很快就又收拾好情绪。

“您等一下。”

崔衍大步走了过去，“这是我奶奶临终之前叮嘱我一定要带来给您的。”

少年瞅着他手中的布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

他在袋子口深深嗅了一下，是无比熟悉的气味，“荷花蕊。”

当即，他开了布袋，从里面取出瓶子，立马仰头饮了一口，随后长长舒了口气。

他的眼里带着笑，可是唇边却扯出了一抹苦涩：“能告诉我宋妙是怎么死的吗？”

崔衍有一刹那的出神，脑中闪过一个幽蓝火光冲天的画面，那样的场景仿若近在眼前，黑魆魆的乌眸里好像真有跳动的光影。

他猛地闭上了双眼，再睁开里，依然是无法让人洞悉的深沉幽暗：“奶奶是生病死的。”

少年没有再继续追问，他又喝了一口酒，仰天长望。似在感受夜的静，又似在感受酒香味在口中回旋的滋味。

而崔衍再次开口说话的嗓音显得有些突兀：“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您是不是快要消失了？”

少年颇为诧异地盯着眼前的男子，过后，他轻浅地笑了出声：“真不愧是宋妙的孙子，这感觉到是跟她一样的敏锐。”

语落的瞬间，银白的光华之下那一身素白的着装突然一闪而逝，仿佛刹那间与光影融为了一体。

酒瓶跟着应声而落，酒水瞬间渗入土里，只留下一片潮湿跟破碎的酒瓶。

崔衍紧紧盯着正前方，黑色的瞳孔倒映着矗立在月光下的白衣少年。少年的唇边挂着浅浅的笑，仿佛刚刚消失的那一幕只是他的错觉。

然而那个碎满一地的酒瓶子却又无声地阐述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崔衍那双墨色的眼眸不由微微一沉。

————————————

云沫整理完自己的房间之后，见崔衍还没回来，就连崔衍的房间也大概打扫了一下，她得尽到地主之仪。

可是她打扫完之后，崔衍还是没有回来。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机显示数据用不了，就不能上网。她干脆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细细地翻了起来。

直到看到这么一行：

山间有一种妖怪，名叫傒囊，可化成小孩模样，看见人就会引诱到它住的地方。此妖怪只是喜与人来往，却不害人。

云沫想起了傍晚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书中说的傒囊。虽然说她不害人，可是只要知道对方是妖怪，都会让她不寒而栗。

她晃了晃脑袋，还是将书合上。

此时，静寂的二合院内响起了叩门的声响：“云老师，我是崔衍。”

云沫跛了拖鞋就跑出房间给崔衍开了门。

当晚，云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在临睡时终于迷迷糊糊地记起了，少年说的那句话在哪里听过。

也是在同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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