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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华庭听了噗呲一笑,说道:“还好,虽然丑,倒是有自知之明呢,你若真成了酒糟鼻,我把自己的割了给你可好?”
王妃进屋时,正好听见他说这句话,心中一凛,小庭还真是对锦娘好呢,连割了自己鼻子的话也说了出来。
不过,锦娘也很疼小庭嘛,小两口看着和乐得很呢,来时的忧急愤怒瞬时被屋里恬适的气氛消减了不少,只是一想到王妈妈才说的那事,心又提了起来。
锦娘一抬眸,看到王妃来了,不由一惊,立即想到了院里正在受刑的平儿,王妃莫非是为了平儿而来?边想边上来给王妃行礼:“娘,不是说您在休息吗?大冷的天,您怎么过来的,快快屋里坐,丰儿,再拿个火盆来。”
说着就托起王妃的手拉到正位上坐了,又去推了冷华庭坐到王妃下首。
王妃看着她贤惠懂事的样子,有些难以开口,说是有那方面的病,以前也没听说过,不会是谣传的吧,若真问了,只怕会伤了媳妇的心呢。
四儿沏了茶上来了,王妃端了放在桌上,眼里挟了笑道:“院子里出了什么事呢?”
锦娘一听,果然真为了平儿的事呢,为平儿是假,怕是听说自己身子有病是真吧,只是不知道这消息如何传得如此之快,不由看了王妃身边的王妈妈一眼。
王妈妈自进来后便一真低眉顺眼的,一副老实听差的样子,锦娘一时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不由又看向冷华庭,就见他嘴角含了丝了然的笑,好像在说,看吧,我说中了吧,真惹麻烦了。
锦娘不由一滞,若不是王妃在,她也想去揪他的鼻子了,这厮总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是讨厌呢。
“庭儿讨厌那丫头,总傻子一样看着小庭流口水,脏死了。”正暗自生气,却听冷华庭一副撒娇的样子,嘟了嘴对王妃说道。
他墨玉的眼里纯真依旧,清澈无辜,看不出半点撒谎的样子,王妃不由一怔,转念又想笑,庭儿还是这样任性,自小见不得别人总看他,脾气又大,有人盯着他看便会发火,看来,院里的那个丫头怕也是犯了这错了,庭儿可比不得别的爷们,他率性得很,看得对眼的,他会对你很好,看不对眼,便当你是佰生人,甚至还会厌恶你。
“庭儿,就算讨厌,也不能打死人家啊,骂骂就成了啊。”王妃笑着哄道。
冷华庭一听,便将头一偏,不再对着王妃,两只手开始扯自己手上的纱布,一副生了气,却又没法子找王妃发,便拿了纱布撒气的样子。
锦娘看着想笑,却又怕他真扯了纱布,握了他的手,哄道:“别扯,才上了药膏子呢,扯去了,一会子又得缠,你又嫌我缠得难看。”
王妃看了冷华庭的样子便叹了口气,对锦娘道:“庭儿这手为啥要包呢,伤了么?”
锦娘听得一滞,王妃不会连冷华庭的手伤成了那样也不知道吧,心里不由发酸起来,那可是长年累月才会有的伤口啊,王妃作为他的母亲,竟会不知……究竟有人在真心关心他没?也怪不得他在王妃面前也要装的……
正要说明,冷华庭倒是抢了先:“就是摔的,前日小庭不小心摔了。”说话时,妖艳的凤眸里还蒙上了一层水雾,一副委屈伤心的样子。
王妃听了就心疼起来,又气,怒道;“这屋里的人呢,怎么不看着点二少爷,平日里看着一大堆,真有起事来怕是都躲懒偷闲去了吧。”说着,看向锦娘的眼里也有了怨责。
锦娘好不委屈,却又不好当面戳穿冷华庭的话,只好讪笑着,却又不知道如何回还,却听冷华庭又是气鼓鼓地说道:“可不是,这院里有些人越发的不听我和娘子的话了,都以为自己得了主子的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呢,才那院里的丫头,竟是连娘子也骂,哼,我的娘子,要骂也只能我骂,任谁也不能欺负她,何况还是个不知羞耻的丑丫头。”
王妃听着也楞了,才王妈妈来只说锦娘在惩治院里的丫头,说那丫头说错话了,戳了锦娘的痛脚,所以锦娘大发雷霆,要打那丫头呢,原来……不是么?
“你下面的人竟然敢骂你?这还得了,是得打了才行。”王妃不由怒道,看着锦娘,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听说还是你身边得力的,你平日定是太宠着她们了,闹得现在她们气焰日升,都骑你头上去了。”又看了眼冷华庭,觉得这个儿子还真不错,竟然如此护着媳妇,谁说他不懂事呢,才将那番话可就是有道理得很。
锦娘听了忙诺诺应是,也看了眼冷华庭,对他微挑了挑眉。
一直站在边上的王妈妈看王妃那架式一点也不像要追究锦娘的样子,不由急了,轻咳了声说道:“王妃说得是呢,只是二少奶奶年纪轻,会被那不知轻重的下人们欺了也是有的,只是,今儿这动静可真不小呢,不知究竟是骂了什么让少奶奶如此动怒呢?”
锦娘听了便皱起了眉,就连冷华庭也有些不耐地瞪着王妈妈,王妃听了也觉得是,心里也仍是挂着王妈妈开始说的那个消息,便笑着对锦娘道:“也是,若那奴婢只是口无遮拦,冲撞了你,大不了叫了人芽子来,卖了出去就是,犯不着打死的,好歹也是条人命呢,又服侍了你多年的,你又是个新婚的,大喜的日子刚过,血气太重可不吉利。”
锦娘听了再不好推辞,一双眼便求助地看向冷华庭,冷华庭无奈地轻吁一口气,对王妃道:“既是对娘子不吉利,那就不打死,只是死罪免了,活罪难逃,秀姑,你让人拉了那个丑女人去后院柴房里,关几天再放出来,不许给饭吃,免得院里其他人以为娘子是好欺负的。”
秀姑一听也是松了口气,少爷这话她明白,就是不要让平儿在王妃面前胡说八道,秀姑开始不知道四儿气什么,后来平儿临被拖出门时骂的那句话总算让她明白,原来,平儿一直就是那心术不正的人,以前在孙府时,老太太就提醒过的,果然那人真是自己院里,秀姑越想越觉得对少奶奶有愧,亏得自己还总是为平儿说话,不知道她其实早就出卖过少奶奶了,真真该活活打死才是。
秀姑出了门,一挥手,对那四个婆子说道:“少爷说了,先拖到后院的柴房里关几天再说,快,将人拖了下去。”
“且慢,秀姑,何必如此急呢。”王妈妈不知何时也跟在秀姑后面出来了。
也不等秀姑同意,她便走到平儿面前,忽然伸手扯了平儿口里的布条。
平儿原是吓得魂都丢了一半,自以为今天再躲不过去的,没想到王妃突然来了,她立即又见了署光,不顾两个婆子身强力壮,拼命挣扎着,只是苦于嘴里塞着布,只能唔唔着,说不得话来,这会子见秀姑说是不打了,只是关柴房,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一颗提得老高的心也才回了胸膛,却不知,一眨眼间,嘴里的布也被扯了,眼前出现的是一双老而精明的眼睛,正对她使着眼色,平儿脑子还有些木木的,没弄明白,她是谁,不过下意识的想到王妃在屋里,嘴里一得了自由,便大喊大叫起来:“王妃,救救奴婢啊,奴婢有下情禀报。”
秀姑一听大急,对那两婆子喝道:“还不拖了下去,没得又冲撞了王妃,这死蹄子是魔症了。”说着又对王妈妈讪讪地笑了笑,眼里却是露出一丝恼怒,这王妈妈分明就是在故意在找茬,但秀姑又不知道王妈妈是不是得了王妃的示下过来的,不好得罪她,所以态度还是很恭敬。
“秀姑何必着急,没听这丫头说有下情禀报吗?王妃最是公正之人,总不能让府里有人冤死了去的,秀姑,莫非这丫头还真知道些秘密不成?”王妈妈冷笑着说道,心里却想,若这丫头说的真是少奶奶生育方面有问题,那王妃定然会对少奶奶冷了心,而且,如此大的病症,出嫁前王府竟然无一人知晓,若是王府事先得知,王妃就是再喜欢,也定然不会娶了这位了,而如今,再知道,王妃便会有总被欺瞒的感觉,也就不可能再信任少奶奶,更不可能再让少奶奶查小厨房的帐了。
“王妈妈,您似乎管得太宽了些吧,才您也听到了,是少爷让我使人将她拖走的,若是惹怒了少爷,怕王妃也不开心吧。”秀姑也顾不得那得不得罪的事了,总得先护了少奶奶再说,说着,又对那两个婆子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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