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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她转过了头，往最边上的角落里走去，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他的眼神微冷了下来，转过头，却已经是笑着的了，看着母亲，&ldo;不错。&rdo;于母自己大约有些不大满意他的表现，&ldo;每件都说不错。&rdo;他轻扯了一下嘴角，&ldo;那是我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rdo;

于母被他哄得合不拢嘴，笑骂道，&ldo;每次都给我来这招。&rdo;可她偏偏最吃这套，转头朝售货小姐道，&ldo;这三件给我包起来吧&rdo;售货小姐笑容满满地点头，&ldo;好的。&rdo;

这时，有人也从更衣室里出了来，大约就是她刚刚喊的那个温姨，五六十岁的光景，气质很干净大方，只不过略偏瘦了些，正照着镜子，却不知道镜子里头看到了什么，猛然转头，&ldo;阿昊。&rdo;语气是说不出的惊喜，偏偏又有种难掩的哭意。

只见那温姨呆呆地看着他，泪水竟缓缓地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ldo;阿昊----小真，你来，你快来，真的是阿昊。&rdo;顾真真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那个温姨，&ldo;不，温姨，他不是，他不是阿昊。&rdo;

那温姨挣开了她，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手，泪眼朦胧，&ldo;你是我的阿昊，对不对，阿昊。&rdo;他的脑中猛然闪过一个片段，某一次，她与他在一起时，也曾经唤过这个名字。他仿佛在一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一般，抬头看着她，目光冰冷如铁，&ldo;原来如此。&rdo;

他低头，拉开了那温姨的手，轻声道，&ldo;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阿昊。&rdo;那温姨只是不肯放手，死死地抓着。

顾真真心酸地上前，搂着她烘道，&ldo;温姨，他真的不是阿昊，你看，他的下巴不像，阿昊是长下巴的，对不对？还是阿昊的鼻子上有颗痣，他也没有，对不对……&rdo;

她越说他的心就越沉，过往的许多片段仿佛是电影的倒带，呈现在了眼前。原来她一直只是通过他，来怀念另外一个人而已。他才是真正的替身！

那温姨愣愣地一个个检查着，最后如石像般杵在了那里，口中喃喃道，&ldo;不是阿昊--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rdo;

顾真真搂着她，朝于母和他道歉道，&ldo;不好意思了！&rdo;于母大概也猜到了一点，知道那中年妇女的儿子长得很像自己的儿子，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心里也同情不已，忙道，&ldo;没有关系。&rdo;抬着看着儿子，只见他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出神。

有一位售货小姐忽然&ldo;啊&rdo;一声，说道，&ldo;那人穿的衣服--&rdo;于柏天淡淡地转头道，&ldo;不用喊了，一起算在我们账上吧。&rdo;售货小姐的声音甜得腻人，&ldo;好的，谢谢先生。&rdo;

是夜，他直冲到了她住的地方，按着门铃，冷冷地喊道，&ldo;我知道你在里面！&rdo;大概只是几秒的时间，门开了。

屋内的装饰竟然没有任何变动，连他的拖鞋也在，整齐地摆在入口处，他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转头看到了地板上的白色手工地毯。心头一软，便把鞋给脱了。

她抱着小抱枕，侧靠在落地玻璃上，看着外头，无言沉默。长而松卷的头发垂在两侧，微微遮住了她的表情，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他，&ldo;我是他的替身？&rdo;

她只怔忪地看着他，连睫毛也未曾牵动一下。他忽然恨了起来，用力摇晃着她道，&ldo;说是不是？告诉我！&rdo;她却只是无语。可她越是无语，他的心却越沉入海底。

他猛地一松手，只见她一个不稳，连退了几步，一直撞到了沙发角，这才跌坐在了地上。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泪水却从眼角渗了出来。

他转身便要离开，手摸到了门把，她的声音却低低地响了起来，&ldo;阿昊是我高中的同学，人跟你长得很像，我高一入学的时候，他就坐我的后座，每次换座位，他都是坐在我后面的，高考的时候，因为受家族影响的关系，我报了土木的专业，那年的暑假，我才知道阿昊也报了跟我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有一天，他约我出去，告诉我他喜欢我，从看到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喜欢我了，因为，所以他报了那个学校那个专业……&rdo;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ldo;后来到了学校，他处处都照顾我，我们也就成了别人眼中理所当然的一对。可有谁会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呢？那一天，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吃早餐。明明已经在校门口买好了，是我不好，说想吃对面那家的油条。他就帮我穿过马路去买，谁知道-----谁知道----&rdo;她哽咽着停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到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沿着脸颊滚滚而下。

&ldo;我为什么要吃那油条？为什么？为什么？&rdo;

&ldo;如果不是我想要吃对面那家的油条，阿昊就不会被摩托车撞飞……&rdo;她泣不成声，泪珠零零落落。可他多少听明白了，那个叫阿昊的男孩子被摩托车撞飞了，因为后脑着地，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治身亡了。

&ldo;那日，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与温姨一样，一瞬间，以为是阿昊回来了。可是我冷静下来就知道不是了。你跟他除了外表有六七分相似之外，性格什么的都是不一样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总是想与你接近，想通过你接近已经不在的阿昊。&rdo;

他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是妒忌，还是心疼，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握着门把的手无力垂了下来，叹口气，转身抱起她。

卷起了她的裤脚，果然，白嫩的小退处一片淤清。又去药箱里翻出了红花油，替他揉擦。她趴在沙发上，仿佛是一只倦透了的猫咪，发丝垂着，遮住了她的脸。

他的头低了下来，将她的头发弄到耳后，手指轻抚上她的眉毛，她的脸冰凉如水，他的指尖也能够感觉到，他却说不出什么是感觉，是怅然是失落抑或是难受，可心里却知道与她在一起的一年，并没有真的把她当做谁的替身，因为她与另外一个人根本就是不同的。

他与水茉之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水茉没有给他任何发展的可能，一切都是他一相情愿。且他也没有发展到无法自己的地步，所以大哥挑明后，他就抽身退出了。不可否认也曾经难受过。但那种感觉和这个不同，那种感觉有难以置信加上有些被欺骗以及不被接受的难以释怀。可与她在一起，却是他放纵自己的。或许开头是他卑鄙的，若不是那晚他在酒吧喝多了酒，不知怎么就到了她这里，利用她对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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