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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若是幻想终归现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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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成年人的词汇，在国中生看来是很难理解的，比如相亲，比如交友，比如人脉，这些带有极强目的性甚至技巧性的东西，在这个年龄段看来其实是很尴尬的事情。类似于朋友啊，派系啊，甚至是恋人什么的，大都是自然而然的，不知怎么的，懵懵懂懂的，总之就随着本心变成那样了……如果刻意去做刻意去寻找，反而显得相当尴尬，有一种扮大人的另类幼稚感。

对于御坂美琴来说更是如此，何况她本来就是容易陷入某种自我尴尬和纠结中的女孩，所以她才会从学校里溜出来躲清静，因为实在受不了那些议论着该支持食蜂操祈还是御坂美琴，或者是一本正经地分析着两人的优劣利弊的同学们，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和回应那些带着期待或者疑惑甚至些许敌意的目光。

常盘台毕竟与其他学校不同，虽说公认两位LV5的地位，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一味崇拜羡慕着二人，不服气的，嫉妒的，自卑的，或者平等自然的应有尽有，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更加复杂和麻烦，让御坂美琴更加烦闷。

所以在白井黑子刚刚提出要为她介绍一位友人的时候，她下意识是有些抗拒的，弄得好像自己在挑选决战的部下一样，不过在白井黑子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还是有些动摇了，毕竟她是信任黑子的，既然她说是“很有分寸的友人”，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况且她也有些好奇，以前从未认真关注过这件事……在其他人眼中，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仅仅是作为“学园都市的七名LV5之一的超电磁炮”这样如同广告语一样的符号吗？

既然是抱着为姐姐大人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的目的，白井黑子罕见地没有冒出什么令御坂美琴头痛的变态想法，比如拉着她去逛一些令人无法直视的女性用品店之类的……也不知道在总人口百分之八十都是学生的学园都市里开那种店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

总之在白井黑子的一番运作之下，似乎一切又在冥冥中回到了某种定数，趁着常盘台和栅川中学一起进行身体检查的那半天假期，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约好了会介绍她给御坂美琴，为此还被初春以极其恐怖的热情追问了大量根本听不懂的诸如“向学姐问好的时候要用什么敬语”之类的东西……最后还是白井禾用“最平常的自己才是最好的”这种心灵鸡汤才结束了办公室里的一阵鸡飞狗跳。

凭心而论，只是身为粉丝的话，初春饰利绝对算不上是“很有分寸”的那一类……当然和御坂美琴之前遇到的那些相比是好太多了。

时间，就在御坂美琴在纠结和烦闷中，在初春饰利的忐忑和期待中，在白井黑子的关心中，在食蜂操祈的无所谓中慢慢滑过。这几天，漂浮在空中的巨大空艇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各个学校身体检查的进度安排信息，像栅川和常盘台这些公立学校或者夏绮这种资本雄厚的私立学校都是单独做身体检查，但还有很多名不见经传的小型私立学校甚至研究所的身体检查要在某些体育馆或者大型研究设施里统一进行，因为统括理事会必须确保真实有效的超能力者信息被准确完全地录入书库。对于学园都市来说，为期一周的身体检查也算得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

而在整座城市的话题和生活都围绕着一周的身体检查有条不紊地进行时，第一学区的某栋办公楼里却是另外一副情形。这几天连待在办公室的人都变得少了很多，哪怕不是外勤部门的人也要经常到现场甚至出国去进行一些很重要的工作。尤其对于上条只作而言，虽然这几天的工作并不算复杂棘手，但却很重要很繁琐。第一次人格调试行动的收官检验，会很大程度影响到幻想人格调试部的地位和未来策略，他作为部长，哪怕本心并不是很在意官面上的事情，但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的。况且在他眼里，幻想人格调试部的第一期工作结束了，但幻想特攻队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预计的最基本目标都达到了，木山春生的具现化指数达到预期值，幻杀那边也找到了那些孩子，哦对了，还有部长你之前特别交代有留意的那几个人也具现化了。具体的报告在这里。”

虽然以学园都市的科技水平早就进入了全信息化的办公时代，但口头报告仍然是一种很重要的上下级交流方式。上条只作一边翻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详细报告，一边随口问道：“关于现场的处置安排，幻杀那边什么态度？”

“呃……还是老样子，大包大揽呗。”属下有些无奈地说道。

“呵，正余那家伙……”上条只作刚想说什么，屏幕上忽然弹出了一条通讯请求，却是来自于他的顶头上司，学园都市执行理事，旅游资源管理局局长，幻想御手的主持者，木山青。他挥了挥手示意属下离开，然后接通了通讯请求。

“只作，报告出来了吗？”屏幕那头，中年人的眼眸中如同平静的大海般蔚蓝而深邃，看不出什么喜怒，也看不出到底在意什么，就像那些永远无法揣摩心思的政客一般。

“已经上传了。”上条只作对着屏幕那头的中年人说道，“预计的基本目标都已达成，我正想找你，关于现场的处置安排，幻杀太固执了，你得帮我劝劝正余。”

“正余是有些激进了，你不用管他，我来处理。”木山青微微摇了摇头，然后顿了一下，上条只作注意到二人的通讯模式进入了保密级别更高的私人频道，他开口道：“我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明白地告诉我……如果没有这次行动，它们……真的会消失吗？”

上条只作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平淡地说道：“不一定，不要老用科学的视角去看待幻想的事情。也许他们不会因为某一次剧情的误差而消失，但完全不管剧情的因素，幻想是一定会消失的。这是态度问题，而不是方法问题。”

木山青没再说什么，虽然名义上他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局长，上条只作的顶头上司，但实际上，上条只作和上条正余在幻想御手几人中的地位却非常特殊，不是光用职位高低可以衡量的。他们一个是众人里唯一接触、了解和研究过幻想科技的“二太子”，一个是众人里唯一从“时间之外的战场”回来的作战参谋，不到三十五岁的少将。二人本来就不是行政体系的人，无论风格和手腕都有些格格不入，偏偏还有着无法替代的地位，就比如对于学园都市的“维护”工作，都是围绕上条只作的意见开展的。说的难听一点，如果他想要搞什么阴谋，其他人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要不是二太子的身份，东联也不可能放任上条只作一人决定学园都市的生死，即便如此，仍然派了木山青作为幻想御手的主持者，协调亦是监视每一名幻想御手的成员，包括上条只作和上条正余在内。虽然没有实际的才干和作用，但木山青的地位类似于“钦差”或者“监司”，谁也不知道他暗地里有什么手段监视着所有人，甚至不知道他对每个人具体工作的“无知”是不是装出来的……

这无形中就是一种威慑和压力，否则上条只作也不会以编外干员的名义，半公开半秘密地组建幻想特攻队了，他相信上条正余除了明面上的“幻想杀手”部队之外，肯定也有编外名义的秘密部队，只不过自己完全没有什么消息……木山青或许稍微知情，但也不会知道得太多。

木山青又问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大而化之的问题，直到又一条通讯请求插入，上条只作瞥了一眼保密等级，很干脆地结束了和局长大人的通话，然后接通了那则连视频都没有，纯粹语音的通讯请求。

办公电脑上传来一阵诡异的沉默。

“只作。”

经过处理的中文电子音响起，完全无法判断对面的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上条只作是清楚对方是谁的，即便不听声音不看相貌，光看那种独一无二的保密等级就猜得到。

“嗯。”

他鼻间发出一声不咸不淡的答应，也不知这种语气被加密处理成电子音以后会是怎样诡异的感觉。

“你……做的不错。”

上条只作翻了个白眼儿，因为没有视讯，所以他很是没什么形象地往座椅上一靠，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一副二世祖的架势吊儿郎当地说：“你特意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我做的错不错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幻想而生的。”

“呵，八年了，我早就想明白了……所谓幻想不过是无法成真的现实罢了，既然如此，只要让它化为现实，又有谁敢说这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洒脱的一笑，像是个被世间沧桑蕴炼出哲理与智慧的大人一样，透着一种青涩已去的，令人忍不住欣慰的味道。相信电话另一头的人便是如此欣慰。

（反过来……若是一切的现实终化作幻想……又有谁敢说这不是虚伪幻梦……）

年近四十的少年脸上，带着令人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一片死寂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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