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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男女有别（第1页）

去医院的时候，曲欢歌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手紧紧抱着刘君的腰。等回来时，她的手紧紧握着车架子，就连碰到颠簸路段，不小心碰到他时，都立刻像弹簧一样弹开，有意地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曲欢歌忽然意识到，她是女生，他是男生。他们不能再随随便便牵手，搂腰了。自行车刚停到小院。老曲就张罗着开西瓜，刚泡了井水，冰凉冰凉的。曲欢歌捧着西瓜，刚要吃，就被刘君抢了过去。“你不能吃。喝热水去。”“没事，我们家囡囡最喜欢吃井水里泡过的西瓜了。”老曲又拿了一片西瓜递给她。“今天不行。”他接过曲叔手里的西瓜。曲欢歌瞪他一眼，一溜烟地跑上楼。吃晚饭时，老曲怎么叫，她都支支吾吾不肯开门。到了傍晚，老曲张罗着去捉蟋蟀。以前，刘君都饶有兴致，跟着一起去。这一回，他跟老曲说，他惹囡囡生气了，他要留下来赔礼道歉。等屋子里没了人。他热了饭菜，端到曲欢歌门口。曲欢歌仍然不肯开门。他就坐在门口折纸。别的不会，但他会折五角星。曲欢歌教他的。这么想来，好多开心的事，有意思的事，都是曲欢歌教他，带他做的。“我发现，我还挺喜欢折五角星的。你叫它许愿星对不对？我希望这个许愿星能帮我找到更多我喜欢做的事。”他在门口自言自语，音量不大不小，她应该能听到。门里的人不说话，门外的人继续说道：“我以前不喜欢吃桑葚，觉得它没味道，可是我喜欢那棵歪脖子老树的桑葚，有的甜，有的酸。吃完沾一手的红色，黑色，洗都洗不掉。”他折了第二颗星。门里悉悉索索有点动静。“我还喜欢你们家那口井。有一次你不在，我一个人无聊，就想：这井的水能打完吗？我打了一桶又一桶，衣服都湿光了，那井水是一点都没变少。”他在折第三颗星。“钓小龙虾，也是你教的。那只小龙虾夹伤了我的手。我其实不是因为痛才和你赌气，我是和自己生气，因为伤了手不能练琴，我妈一定又会发疯。但是，我还是喜欢小龙虾。”他折星星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折完了第四颗。“我还喜欢……”话没说完，门开了。“你还喜欢什么？”开门的小人鼓着脸，嘟着嘴，蹲下来听他说话。“喜欢和你一起在葡萄架底下淋太阳雨。”“还有呢？”“你躺在桌子上乘凉时，我给你打蒲扇。”“还有吗？”“我想想……”“你还喜欢喂猪，还喜欢割猪草，对不对？”曲欢歌故意打趣他。想起他第一次尝试喂猪就给吓跑了。“我不喜欢。”果然。“但我喜欢和你一起喂猪，割草。”“好恶心！！嘴巴这么油，你以后一定很会追女生！”“我不一定会追女生，但我一定会追你……”“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怎么油起来跟流氓一样。”曲欢歌逃进屋里。刘君端着饭菜要走。“干嘛去？”曲欢歌叫他，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冷了，我再去热一热。”“不用那么麻烦。”她招招手。拿过饭碗，蹲在椅子上就吃。“怎么吃饭那么没规矩。要是被我妈看到，你会被打个半死。”“可惜，你妈看不到，连我妈都看不到。你呢，被你妈管得太有规矩了，我呢，完全没人管，太没规矩了。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中和一下，比较好？”她吃得满嘴是油，一粒饭粒不小心喷到刘君脸上。他也不嫌弃，竟然捏起来就吃了。刘君洗了碗，进她房间时，发现她找了个玻璃瓶，把自己折的那些许愿星放了进去。“你看，现在你有那么多喜欢的事情了。以后，你每次来，都可以把喜欢的东西放进去。”她把瓶子举给他看，很是得意。“其实……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是因为生气，我只是……不好意思。”她坦白。“我知道。”沈烨第二天就听说了曲欢歌的光荣事迹。“曲欢歌！！我刚教会你骑车，你就给我出车祸？！！你是存心想害我良心不安吗？”她大呼小叫着闯进曲欢歌的房间。“我不是没事吗？”曲欢歌正在写作业，连头都懒得抬。“你也来了啊……”张婷坐在地板上看书。“你也听说了吧！！曲欢歌，你是女飞侠吗？？爬车！！你胆子真是包天了！！那车打算逃逸，他要是狠起来，真撞死你！！”沈烨想起来就后怕，曲欢歌要是因为骑车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别想安生了。“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现在外面明明都在歌颂我的光荣事迹，说我有勇有谋呢。”她可都听说了呢。老曲虽有些后怕，但走哪里都有人对他翘大拇指，说他生了个女中豪杰，不免就有些飘飘然起来。“她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婷总结发言。“后福？？什么后福？”“她不是一直没来那个么，昨天一撞，竟然把她给撞通了！！”“真的假的？？”沈烨惊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现在，我终于也是女人了。”曲欢歌这才放下手里的笔，得意洋洋起来。“你是女人了？我怎么不知道。”隔着窗户，有人说话，是张扬。“你怎么在家？”老曲明明说张扬参加了学校的补习，要下周才回来。张扬哼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在学校就听说了这位小朋友的光荣事迹，人人都在称赞她英勇的时候，他却后怕得腿软。一大早就请了假，赶回来。刚放下包裹，却听到这位小朋友关于自己成长为女人的高谈阔论……挺好，还活蹦乱跳的。脑子也没撞出什么问题来，就是神经有点不太正常。“你竟然偷听我说话！！”曲欢歌把窗户猛地一关！！她现在长大了，有隐私了！！对面杵过来一根长棍子，敲敲窗户。看他嘴型，似乎……要请她们吃饭？沈烨赶紧打开窗户，“你说真的？请我们吃饭？”“庆祝曲欢歌长大成人，不值得庆祝吗？”张扬挑了挑眉。喜欢黑月光又掉马甲（）黑月光又掉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