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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楼夜雪其实没想这事儿,但既然萧倦问了,他就装作对朝颜恋恋不舍的模样,“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如今孔雀楼出了命案,不知道朝颜姑娘会不会被牵连。”
萧倦眼微眯,“谢莺时恐怕一早就认出了我,她并非普通妇人,虽然死的是大学士家的儿子,但也不会造成更大的恐慌。有她在,孔雀楼倒不了。”
二人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但整齐中还带了一丝慌乱。
萧倦突然拽住楼夜雪的手将他扯到边上,背对街面,伸手摸向楼夜雪的脸,举止极为亲昵。
这令楼夜雪猝不及防,但他几乎立即猜到了原因,萧倦身后一队人匆匆跑向孔雀楼的方向,想来是皇城司的人。
萧倦居高临下看着楼夜雪,手上的柔软触感让他有些走神,少年眸子清亮,胜过污浊世间,
楼夜雪在想这个姿势要是杀人可用薄刃,嘴里含着,划过喉咙,血会喷溅。
萧倦死了,他也弥补了自己的遗憾,毕竟没认出自己要杀的人,是一个杀手莫大的耻辱。
二人离得实在是过近了,楼夜雪觉得这姿势有些奇怪,等脚步声也没了,他才说:“人都已经走远了。”
“是元勉,皇城司的人。”萧倦动作没换,迟了一会儿,才收回了手站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这意思是不管了。
楼夜雪正希望他忙起来,一是给自己时间去见小师妹,二是他也不希望萧倦帮他找父母。
“你现在不是指挥使了吗?”楼夜雪故作不解。
萧倦笑了一声,“乐得清闲。”
“怎么这样啊。”楼夜雪说,“可现在出了命案,你又恰好在场,真的能撇开干系?”
萧倦算是听明白了,他笑意消失,“阿雪想让我负责此案,是为了你的……琵琶姑娘?”
话到嘴边想不起名字,这在往常是不会出现的情况。
楼夜雪扮演情根深种的少年,倒是也没看出来萧倦有多不开心,毕竟自从知道归舟就是萧倦后,他在楼夜雪心中的形象,一下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皇城司指挥使萧倦是百官心中的小阎王,只要是出现在他们家里,那准没好事儿。
当今皇帝虽然开明,但……将权力紧握手中,圣意难测,伴君如虎,哪怕私下里他们骂萧倦是皇家养的鬣狗,但在他面前也是尊敬有加的。
楼夜雪心中是不怕萧倦的,最初这名字在他这里相当于一个死人,一个靶子,一场证明他功夫的考试。
“算是吧。”楼夜雪真诚地点点头,“不过也是为了你啊,你这是被罢官了吗?若是如此,用这个命案立功,是不是就能官复原职?”
“不能。”萧倦声音冷硬,今晚他情绪波动有些明显,他不喜欢这样。
恶劣的念头浮起,有不少方法能让楼夜雪变得听话乖顺,他压下浮躁心思,挑了最无害的一条,“若你想为琵琶女赎身,我借给你钱。”
他着重说了“借”这个字,楼夜雪当然不会认为他会白白给自己一千两。
但……这钱能救朝颜出来,大师兄爱听琵琶曲,总归大师兄也是被萧氏父子伤了手,拿萧倦的钱补偿大师兄,是件好事。
楼夜雪心情甚好,立即点了点头,道:“归舟,你怎么这么好啊,你真是个大好人。”
“……”
真好,这话听起来像骂人,萧倦呵呵两声,“是么?”
他如狼般狠戾的眼眸盯着楼夜雪,若有所指地道:“以后会更好的。”
楼夜雪不知深意,露出天真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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