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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先见（第1页）

皇上看着躬身站着的姜医令，缓声说道：“皇后今天能够平安生产，姜医令功不可没！可是朕却有几点疑虑，还望姜医令解惑。”

“陛下请问，臣一定知无不言。”姜医令回道。

“姜医令今日早就料到皇后会难产？”皇上问。

“臣没有，皇后娘娘的胎相一向很好，臣等未曾会料到皇后娘娘会难产。”姜医令实话实说。

“可朕看姜医令好似早就做好了准备。”皇上沉吟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臣汗颜！”姜医令觉得后背上又冒出了汗，可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是唐王妃，看臣等在殿外等待时，找到臣和三位医正，问要是皇后娘娘万一出现意外，现开药方现熬药需要多久？臣等回答最快也需要近半个时辰。唐王妃就说，那为什么不先做好准备？臣回道：从未有人做如此准备，而且妇人难产，原因多种，只有对症开方才会有效。

唐王妃又问：皇后娘娘的脉象既然一直都是臣几人负责，可否推断出万一要是难产，会出现哪几种状况？臣回答大概可以。唐王妃就要臣多开出几种方子，以防万一。臣一开始还不愿意，说这不吉利。可是唐王妃说，不打无准备之战！而且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开方子要是用不上不过是浪费一点药材而已。若是皇后娘娘又个万一，臣等现开方子必会耽误最佳的治疗时机。

臣等无奈，只好开了十一种妇人难产时常用的药方，提前熬上，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而且因为用药及时，没有浪费等待熬药的时间，所以皇后娘娘有惊无险！其实今天皇后娘娘平安生产，唐王妃才是居功甚伟！”

皇上听了，心中一时很难平静，暗自思度：这老四媳妇难道真的有先见之明吗？

姜医令看皇上不吱声，又施了一礼。“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皇上看着姜医令开口道。

“臣以为，很应该把唐王妃今日的应对之策公之于众！”姜医令有些激动，“臣的次女当年就是难产而死的，当时臣就守在女儿的产房外，可是当药方子开好，又现熬药，直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等药灌进去时，已经晚了。可是今日，因着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且唐王妃不顾臣等说不吉利，只是告诉臣：现在熬药就是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最好的结果，这才是吉利！吉利不是嘴上说说，而是要实打实的做出来。臣本来是不愿意的，可事实是：唐王妃是正确的！”

姜医令说道这里，有些哽咽，“要是臣当年也做如此准备，想必臣的女儿此时一定是儿女绕膝、尽享天伦之乐的！所以，臣希望陛下能将此事公之于众，实在是妇人生产，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而若是大家都能做此等准备，必会能救下许多的产妇姓名！”姜医令说完，跪在地上，一个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皇上沉思了良久，今日若不是老四媳妇做这等准备，皇后是否还能平安？可若是说了，家境富裕的还好办，家境清寒的还不是照样做不了准备？而且以谁的名义说？现在就以唐王妃的名义公布出去，表面上是给他们夫妇在民间拉了好感和民意，可实际上也是把他们夫妇架在火上烤，因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百姓会对他们的期盼越来越高，将来一旦他们出现纰漏，那么那些文人的口诛笔伐就会让他们顶着巨大的压力！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常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一个平常人偶尔做件好事，大家都会盛传，都会赞美他。一个好人天天做好事，大家也认为是正常的，因为他就是好人啊！好人就该如此可若是有一天这个好人偶尔做了一件错事，大家都不会原谅他，而且会对他失望！

自己现在身体还可以，再给他们撑起十年的天估计没问题。虽然对老四寄予厚望，可是他不想儿子这么累，他希望他能轻松几年，因为当一个人一旦坐在这把龙椅上，那他就不是自由的了，皇家无私事！

“朕知道了，但是真要考虑考虑！”皇上对姜医令开口，虽然没有明说，可姜医令也知道，这事乍一看是好事，可是要是真的实行起来，难度还是挺大的。

“臣告退！”姜医令说完就躬身退到门边，刚要转身，想了想又对皇上说：“若是需要臣，臣自当无二话！”姜医令说完，看皇上没有说话，才出了福宁殿，往太医书而去。

皇后娘娘身体弱，洗三就没有大办，赵明葳、太后娘娘、威远侯夫人、昌宁大长公主、瑞安郡主等人给小公主添了洗盆礼，接生嬷嬷主持了仪式就算完了。各宫妃嫔早都送来了礼物，可是皇上怕冻着宝贝女儿，就没让她们参加，而且早就放出话去，皇后要做双月子，等小公主满月酒时，大家再来一起朝贺。

皇上这几天除了上朝，几乎都在福宁殿里待着，小公主也是一天一个样。因着皇上至今没有赐名，大家就都小公主小公主地叫着。王皇后看着皇上抱着女儿，也忍不住说：“陛下，您从臣妾有孕就开始起名字，怎么到现在还没定妥？”

“朕想来想去，觉得那些名字都配不上咱们的女儿，那些个名字都太俗气了！”皇上也觉得委屈，名字都起了上百个了，可是仔细一琢磨没一个满意的。

“我看皇上昨天拿给我看的锦妤二字就很好，小名就叫锦儿。”王皇后干脆替女儿定下了名字。

“锦妤？锦妤，嗯，不错，就叫锦妤！朕的小锦妤，锦妤公主！哈哈！”皇上恨不得抱着女儿去上朝，一时间。锦妤、锦妤地叫个不停，女儿受宠王皇后当然高兴，但是一想到皇上如此宠爱，不知会不会宠出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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