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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我摇手道：&ldo;不必了，我还赶着有事。给你们老爷带句话，就说我谢谢他一夜款待！&rdo;说话间，我便径直走向了院门处。那婆子在我身后唤了两声，见唤不住，忙赶着去楼上禀报。我也不管太多，自己把院门打开，然后步出凌府，往竹林外扬长而去。

今天的计划是去山那边的尼姑庵追查关于&ldo;怪物&rdo;的秘密。我觉得自己应该先找个带路的向导，至于人选，还有谁比阿锤更加合适？我一路寻找着来到了火车站附近，终于在路旁看到了阿锤的身影。阿锤也看到了我，他主动向我这边凑了过来，然后劈头问道：&ldo;孟婆子死了‐‐这是咋回事？&rdo;

&ldo;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rdo;我稍稍压低了声音，又道，&ldo;不过我怀疑是凌沐风那家伙干的好事。&rdo;

阿锤立刻附和我说：&ldo;我也觉得和姓凌的脱不了干系‐‐前天那两个家伙在院子外面鬼鬼祟祟的，能安了什么好心？&rdo;

我轻轻一叹：&ldo;可惜没有证据啊。那姓凌的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现场看起来就像是……&rdo;

我欲言又止，阿锤便抢着补充了一句：&ldo;就像是鬼魂在杀人？&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这镇上都传遍了：说楚汉山和杜雨虹的鬼魂显灵，不光杀死孟婆子，接下来还要杀了我们两个！&rdo;阿锤一边说一边瞪起两眼看着我，像是要求证什么似的。我想那些传言多半是从警所里散出去的，阿锤听了个将信将疑，心中难免惴惴。

我也没法否认，只好苦笑道：&ldo;是。现场的祭台上有一块灵牌，上面一共写了三个人的名字。除了孟婆子之外，还有你我二人。&rdo;

阿锤咧着嘴说：&ldo;我们跟杜雨虹两口子无冤无仇的，那鬼魂干嘛跟我们过不去？&rdo;

&ldo;招魂的祭品不是我们俩买回来的吗？&rdo;我解释说，&ldo;那鬼魂觉得孟婆子要说出当年的秘密，这会对楚云不利。他们一怒之下，就把我俩也牵连进去了。&rdo;

&ldo;放屁！&rdo;阿锤一听就急了，&ldo;我们俩又没把楚云怎么着。要说那鬼魂动怒，首先要找的应该是凌沐风啊！楚云在凌沐风手上吃了多少苦头？不找他反而找我们？&rdo;

&ldo;你不是说过吗：凌沐风是大富大贵之人，我们怎么比得了？&rdo;我把阿锤前两天杵我的话反杵了回去。阿锤沮丧地低着头，不吭声了。我又道：&ldo;就说凌府那宅子，依山傍水，竹林围绕，这叫福寿禄三全，是一等一的风水。那鬼魂就算想找他，却也进不了凌府的大门！&rdo;

阿锤愣了片刻，恨恨说道：&ldo;操，山水咱动不了。就那片竹林，老子早晚给他刨了，看他还怎么个福寿禄三全。&rdo;

我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暗自窃笑，便问他：&ldo;你到底是信了哪一套？是姓凌的下了毒手？还是鬼魂显灵在害人？&rdo;

阿锤眨了眨眼睛，说：&ldo;我觉得还是姓凌的干的。现在是民国年代了，乾坤朗朗的，哪来的什么鬼魂。冯侦探，你说对不对？&rdo;

前天阿锤说到楚云屁股上的胎记时，一口咬定是凌家女婴鬼魂附体。现在又说什么民国年代，乾坤朗朗，真是自相矛盾。我估计他其实害怕鬼魂更多一点，所以才要力证这事跟鬼魂无关，以求个心安。对这等愚昧之人，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敷衍道：&ldo;我也说不清楚。反正生死由命，我懒得操这个心。&rdo;

阿锤悻悻咽了口唾沫，没法再说什么了。我便适时把话头引向了正题：&ldo;带我往山里走一趟吧。&rdo;

&ldo;去哪儿？&rdo;

&ldo;山那边的尼姑庵。你认识道吧？&rdo;

阿锤两眼一眯问道：&ldo;楚云小时候呆的那地？&rdo;

&ldo;对。&rdo;

&ldo;认识是认识‐‐&rdo;阿锤用寻摸的眼神打量着我，&ldo;你去那儿干什么？&rdo;

&ldo;你管呢？你就说去不去。&rdo;

阿锤一挭脖子说：&ldo;不去。跟你没啥好事，前天走一趟县城，都他妈的上了灵牌了。&rdo;

我也不废话，掏出枚银元往他身上一扔：&ldo;去不去？&rdo;

阿锤伸手把银元接住，吹口气，又凑到耳边听了听，然后叹道：&ldo;唉，你倒是个混不悋的角色，我这条老命迟早要跟你一块折上！&rdo;

我把头一撇：&ldo;别废话了，走吧。&rdo;

阿锤把银元揣进衣兜，迈步在头前领路。我们俩向南穿出了镇子，很快就来到了群山前。阿锤指着眼前的一座山峰说道：&ldo;得翻过这个山头，没有两三个小时可下不来。&rdo;我点点头。阿锤便找了条上山的小路，带着我正式踏上了跋涉之旅。那山路并未经过人工修葺，完全是登山者用双脚踩出来的。一开始那路还算好走，但越往高处小路便越狭窄，两侧的灌木枝杈也渐渐茂密，很多时候几乎是在密林中开山而行。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我实在有些疲惫，便招呼阿锤停下来歇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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