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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艾略特耸耸肩膀，一直望着菜盘子，好象要一头钻进菜盘子里似的。

我这个孩子情绪真低落。

玛丽不禁想起了过去。有一个时期，当艾略特还是个小孩时，晚餐席上她和丈夫争执起来，两人互相将餐刀扔来扔去，整只烧鸡被弹到墙壁上，土豆的印痕弄得整个天花板都是，汤溅到艾略特的皮肤上。这对孩子当然产生不良的影响，现在她希望跟孩子边吃边谈心，使他们高兴起来。

&ldo;喂，大家准备如何过万圣节？&rdo;

万圣节一到，几百个孩子就会到她家来，大家唱着走调的歌，睁着大眼睛看她，向她要吃的东西，她真有点害怕。

&ldo;艾略特要化装成一个水妖。&rdo;麦克说。

&ldo;别瞎说，&rdo;艾略特厉声地说。

&ldo;宝贝儿，&rdo;玛丽用叉子敲着艾略特的杯子，&ldo;吃你的通心粉吧！&rdo;

&ldo;没有人相信我。&rdo;艾略特说，心情不快地看着他们正在愉快地吃着的晚餐，玛丽抚摸着他的手。

&ldo;宝贝，不是大家不相信你……&rdo;

&ldo;我发誓，那是真的。&rdo;艾略特通过厚玻璃眼镜望着她说，眼睛里充满着委屈的目光。

玛丽转向葛蒂，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孩子，今年才五岁，可是她提出自己要一间房间。&ldo;葛蒂，亲爱的，你在万圣节扮什么？&rdo;

&ldo;扮灰姑娘。&rdo;

她回想起小女儿光着屁股参加万圣节的往事。她搅拌着通心粉，尽已想把话题岔开，可是麦克却把话题又转到艾略特身上。

&ldo;也许，&rdo;麦克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说，&ldo;那是一条蜥蜴。&rdo;

&ldo;蜥蜴都被我捉光了。&rdo;玛丽温和地说。

&ldo;不是蜥蜴。&rdo;艾略特说。

&ldo;是什么？&rdo;麦克说，&ldo;难道阴沟里还会有鳄鱼？&rdo;

玛丽想，我可以开始数鳄鱼，这是个好机会。

她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一条大鳄鱼，露出锋利的牙齿。

她转身对艾略特说：&ldo;艾略特，你哥哥的意思是说你可能是幻觉，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幻觉，这是常有的事。&rdo;

玛丽曾幻想在迪奥公司大拍卖时，花两块钱买一件减价衣服，也曾想象迸麦克唐纳堡的大门。

&ldo;不可能是我的幻觉。&rdo;艾略特说。

&ldo;也许是一种变态心理。&rdo;麦克说。

&ldo;麦克，&rdo;玛丽说，&ldo;不要对葛蒂说这些，好吗？&rdo;

&ldo;妈妈，什么是变态心理？&rdo;

&ldo;亲爱的，那是一个在晴天穿雨衣的人。&rdo;

&ldo;或者，&rdo;麦克说，&ldo;那是一个变得很丑的小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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