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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1页）

但是阿汝不一样，在顾砚明心里，阿汝始终还是一个处在无忧无虑不知情为何物的小姑娘，所以他对阿汝，始终保留了大半的克制。方才听到阿汝说出那些话，他压根儿就没当真。

可阿汝见他这样却急得不行，脸有些微红，忙解释：&ldo;我懂的我懂的，我年纪其实一点也不小！我只知道和你定了亲事，却从来没想过你到底对这门亲事愿不愿意，既然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不愿意的，那自然不能……&rdo;还没说完，阿汝发现顾砚明正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眼镜，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他这样认真听的样子，让阿汝不自觉就红透了脸，连话也没说完就息了声，连忙端起一杯茶喝作掩饰状。

顾砚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不露声色，嘴角微微上勾，语气倒是很温和：&ldo;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rdo;

这话原本并不是真的问阿汝，可她却显然会错了意，低头委屈道：&ldo;是奶奶说的，不过我也是无意中才听到的。&rdo;

&ldo;……原来如此。&rdo;

顾砚明一时语噎，这才明白阿汝突然说这话的原因，神色不觉严肃起来。他知道顾老太太说的话不会好听到哪里去，而他从前不喜欢这门亲事也是大家都清楚的，想必便是因为这样才难以解释清楚，以致让阿汝把这些当了真。

阿汝又低声道：&ldo;婚姻大事自然不能儿戏，我活了这么久虽然还没成过亲，但是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砚明哥既然不愿意，那不如毁了婚约，这样你就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了。&rdo;

这回顾砚明没再把这话当&ldo;童言&rdo;，但也并没有为这些话思虑太久，因为他明白自己起初的确是百般不愿的，但现在不是了。

&ldo;奶奶说我不愿意，你就当真了？就不打算问问我吗？&rdo;

阿汝闻言几乎是瞬间抬头，脑子还没想清楚便脱口而出：&ldo;那砚明哥你……&rdo;

&ldo;我愿意！&rdo;顾砚明还没等她问完就给出了答案。

&ldo;真……真的吗？&rdo;阿汝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问道。

&ldo;真的。&rdo;顾砚明没有犹豫，也没有忸怩，直截了当帮助阿汝确定了答案。

可阿汝心里却忽然乱了，原本她以为顾砚明不喜欢这门亲事，已经做好了离开这里找一个隐居之所继续修炼的准备了。现在顾砚明告诉她其实他是愿意的，她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

阿汝正在心里反复衡量&ldo;到底是留下来成亲还是出走修炼啊？&rdo;的问题时，顾砚明反问她一句：&ldo;那你呢？对这门亲事你可愿意吗？&rdo;

既然阿汝已经问到这个问题，顾砚明也就打算不再那么克制了，至少眼下可以先探探阿汝的意思。可是这个问题她居然想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说：&ldo;应该……是愿意的吧。&rdo;

&ldo;为什么是应该呢？&rdo;顾砚明忍不住心里一阵隐忧，但仍温和追问道。

阿汝思索片刻，脑子里翻来覆去将成亲与修炼做了对比后，终于下定决心回答道：&ldo;因为砚明哥和爹娘对我有恩，就算是为了报恩我也该和砚明哥成亲。&rdo;

顾砚明眼里瞬间就黯淡下来。

&ldo;还有就是，&rdo;阿汝的脸红红的，又继续说道：&ldo;如果不成亲的话，我肯定很长很长的时间都会很难受，其实这几日我以为砚明哥不想和我成亲，心里都快闷死了，所以要我选的话，我还是选成亲吧。&rdo;

顾砚明冰凉的指尖终于回暖，不知不觉脸上就笑起来，眼里满是温柔，他微微倾身，在阿汝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然后轻声说了声&ldo;幸好&rdo;。

&ldo;什么幸好啊？&rdo;阿汝问，一张脸又是通红。

&ldo;没什么，&rdo;顾砚明打算点到即止，伸手摸摸阿汝的头道：&ldo;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婚姻大事岂是能说改就改的？&rdo;

&ldo;那奶奶……&rdo;

&ldo;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rdo;

虽然顾砚明这么说，但阿汝心里依旧忐忑得很，婚约的事暂时说好了，可传言呢？说到底，这回事情闹这么大，不就是狐妖一说引起的么？

阿汝不确定顾砚明心里有没有怀疑，小心试探着问：&ldo;那关于我是狐妖的传言……你信吗？&rdo;

让阿汝松了一口气的是，顾砚明似乎压根儿就没把这传言放在心上，只见他不以为意笑了笑：&ldo;无稽之谈，何必放在心上。&rdo;

&ldo;可是……&rdo;

&ldo;好了，&rdo;顾砚明摸摸阿汝的头发安抚着她，&ldo;所有的事都交给我，不用担心。&rdo;

余妈妈早在院里侯着了，因苗氏交代过可等一会子再把点心送进去，因而她估摸着已过了一刻钟后才进来，见屋里的顾砚明和阿汝果然都端坐着，丝毫没有逾越的举动，忙笑着将点心放下。

此时苗氏也进来了，估摸着两个小辈话已说完，便同他们商量这些传言该如何处理，她晓得顾元贞与周氏对顾老太太诸多顾及，真要等他们处理这事，怕是不知要拖延多久，因此还是得顾砚明出面。苗氏自信这次乡试顾砚明定然中举，由他出面这事会好办得多。

而顾砚明果然如大家所料，此次乡试中举，大耀门楣。本省举人名额只六十名，顾砚明名列第五，是为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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