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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首战司礼监与大太监斗法转战危局看今天（第1页）

“大明谋帅（..）”！

德胜门是北京城九大城门之一，从明朝正统年间就开始修建，沈醉只带着一匹白绸，将银子卷了个包袱就来至这德胜门前，见这箭楼凌云而起，雁翅飞空，朱旗高展，极是威武雄壮的城楼上，早有兵士把守。

他绕过城墙边门，顺着一条甬路走了一时，就看到了一带廊庑纵横而起，粉墙碧瓦，环带护城河曲水，不知有几多的楼阁藏在那方。这就是曹汝霖的宅子。

沈醉感叹，这司礼监果然是位高权重，这小小随堂太监就能有这样的宅子，就更别提那司礼监的总管太监了，估计能把半个紫禁城都买下来。他走到这曹氏府宅之前，见台阶之上左右立着东厂的番子，还有数十个役者。

“威远镖局来给曹公公送银子的。”沈醉先打个千，那番子就有上前的，见沈醉衣着普通，年纪还是个孩子，就喝道：“威远镖局算是什么，就算是户部的官员，都得远远在墙根底儿下站着，且那边去，没工夫支应你！”

沈醉笑道：“不仅是银子，还得了孟家的一匹上好的丝绢，是孟大官人请见公公的。”

那番役知道这万山锦罗坊是非常了不得的，这曹汝霖可是得过他们大笔的好处，连这宅院也是孟家资助建的。想想倒是不好再挡，就喝令沈醉在一边等信儿。

沈醉应了，他很老实地走到墙根底下，站好。

曹汝霖正坐在这内宅之中最奢华的宵云楼的正堂上，他看着小厮们在下边打十番儿，就是学唱戏儿的，祝贺词的。他的手里盘着一把子金瓜子，就一手捏着一手点着那京锣呛呛啷的节拍，显然心情不错。

那番役急急进来，跪地就磕了个头：“老祖宗，威远镖局的人来送银子，还说孟家托他们给曹公公带了一匹上好的丝绸。”

曹汝霖虽仅是司礼监的随堂太监，可是他并不下于御马监的，凡司礼监的大事都有他的周旋应对。他就没想到孟家还来送礼，不是已被他下令不许孟家的人上门了吗！

“没想到，这帮猴崽子还绕个圈找顾武来送礼！之前给他们脸，将本应是南局供上用的孝服的差事派到了北局，勾兑给孟家，让他们收集些东西，好孝敬上边，没想到，就这良马、山珍就闹了这个把月，还惊动了南局、听说浙江布政局还顺手下了套子，将西洋的丝货也搅了进去！全是废物！还敢来送东西！”曹汝霖一肚子的气，他在官场这么多年，见过不醒事的人多了，可是就是没见过给上边送礼一送送了几个月，连着挨着官司的，他早就气死了，不然也不会动用五城兵马司的关系。

曹汝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踩着火，赶着冒险上门来为孟家送礼！

“让那威远镖局的滚回去，告诉他，曹家不缺银子，丝绸也给孟财送回去！哪怕就是一匹呢！赶紧把镖货找回来是正经！”曹汝霖对着家院一顿吼。

他的嗓子又细又尖，说出的调门极高，那家院吓得耳朵都出油了，赶着退到正大门，见沈醉带着东西正在那边等着，叉手就向沈醉一推：“快滚，这地方不是你们这些走镖的来的！东西曹家不要了，该送回哪就送回哪！”

沈醉闪过这家院的一掌，他从来不会白走一趟，他笑道：“这不好吧，杭州府的刘大人可是特别托孟家送给曹公公的银子，再者，这一匹锦罗，可是难得的霞影纱，是宝惠坊专门找来孝敬公公的，若是退了，南局的脸也没了。若有了这两件东西，还怕镖货找不到吗？”

他这么一说，那家院却哪里听得只顾再来推他快走，忽旁边一人道：“且慢！”这人着飞鱼服，正是锦衣卫的三品带刀侍卫张雨亭，他可是谷大用的亲随，特来向曹公公汇报马市出事，东爷被杀的事。

他的蛇眼睛上下打量沈醉，有一种寒利之气。沈醉就算是经历满多的场面，也不禁被他打量得有点汗毛倒竖。

“让他进去！”张雨亭一声号令。那曹府的家院哪个都知道谷大用与曹汝霖可是不对付的，但是地位却是相当，特别是这张雨亭在锦衣卫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便有家院忙又来打探，好再进去通禀。

“他这人是余杭来的，丝绸可不像是孟家能做的，八成是南局的货。你们就这么进去回！”张雨亭低声对那曹府的家院说道。

曹汝霖刚端个茶盏要喝，又见这个家院慌慌张张地跑来：“张军爷让那威远镖局的进来。他说这人是余杭来的，丝绸不像是孟家的，里面还折了南局的面子。更说要是不见就可能找不到镖货了。于是张军爷让小的再来请示！”

曹汝霖听了这一番话，他有些惊奇了，这来走镖的居然能拿来余杭的东西，难不成是知府刘衍的那批银子，莫不是这来人就是那夺镖车的沈醉？张雨亭又来做什么的，莫不是他与这事还有勾搭？这要是惊动了谷大用就不好办了。

曹汝霖提起袍子，他很快就有了一个决定，：“让他们进来！”他决定亲自看看。

沈醉在曹家的门外，看了看张雨亭，那次帮着狄破军冲杀了东厂番子的事，锦衣卫必然正在查。这人与曹汝霖能说上话，显然是来历不凡的锦衣卫的官儿，看来这一次真说不准会折进去。他有点后悔，为啥要偏要一个人来向虎山行了！

他正估摸着咋跑路的问题，忽然那家院已请他进府。“算了！既来了，总得和曹汝霖斗斗！”沈醉将心一横，他居然对张雨亭还笑了笑，“多谢了，一起请进！”

张雨亭并不理他，只将绣春刀摸了一下。他的意思很明白，不管你是威远镖局的人还是五城兵马司要捉的劫镖大盗，见过曹汝霖之后，就得跟他走一趟，不然这绣春刀可是放不过你的。

沈醉看在眼中，他又笑了起来：“那小弟先走一步！”就跟着那家院进了曹府。

曹汝霖已来至花厅，这厅堂极是宽敞，左右各有三个精悍的护卫分列，一个个瞪着牛眼盯着沈醉。

沈醉看着曹汝霖，这可是司礼监的随堂太监，虽不如秉笔太监，但也有参与批红的权力，这在京中这繁华之地买一所大宅子，真的不算什么。

曹汝霖的蛇眼睛，八字眉，厚唇鼓腮，乍一看就是个古怪长相，极是刁钻。果然，他喝道：“你就是劫镖车的余杭人沈醉！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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