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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每当假日来临，斯大林就前往乔治&iddot;伊利沙贝达什维利‐‐他比斯大林年轻，是一个神父的儿子‐‐的家（而非去看望自己的母亲）。神父请斯大林做兼职教师，教乔治准备神学院的入学考试。斯大林是个天生的老师，但他更希望把乔治变成马克思主义者。两人乘坐马车来到乔治的家乡，屁股底下全垫着禁书。他们会在乡野间玩耍，嘲笑当地的农民。据说，斯大林&ldo;模仿起农民来惟妙惟肖&rdo;。有一次，两人造访了一座古老的教堂。斯大林竟然怂恿他的学生推倒一座古旧的神像，把它砸碎，并在上面尿尿。

&ldo;不再怕上帝了吧？&rdo;斯大林问。&ldo;这是好事！&rdo;

斯大林的学生没有通过入学考试。伊利沙贝达什维利对斯大林很是愤怒。不过，乔治又考了一次，并终于通过了‐‐在此之后，他成为了斯大林在布尔什维克党中的手下。

回到神学院之后的斯大林依然麻烦不断。学院日志记载，他对神父们很粗鲁，见面&ldo;不鞠躬&rdo;，因此&ldo;被关监禁5小时&rdo;。他拒绝剪头发，让它疯狂地生长。&ldo;污点&rdo;警告了他，但他一意孤行。他会在祷告时大笑和聊天，提前离开晚祷，在唱赞美诗时迟到，在做弥撒时突然离席。他肯定在监禁室里度过了不少时光。1898年12月，他20岁了。他不能再住在寄宿学校，而且比同学们都要年长一岁（他因受伤休过学）。他在学校的表现越来越不积极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在学校里越来越像个陌路人。神学院同学之间有固定的礼仪规范，见面时，他们得像兄弟一般亲吻彼此三次。可是，把杰夫达里阿尼当作假想敌并转信马克思主义的斯大林却对这种假惺惺的举止产生了厌恶。&ldo;这种拥抱太虚伪了。我可不是一个伪君子。&rdo;他公然拒绝拥抱。对虚伪的叛离者的强烈敌意也贯穿了他的一生。

当时，无神论者勒南的《基督的一生》（lifeofchrist）颇为流行，斯大林也以拥有此书而自豪。学校对此书展开了疯狂的搜查，那位身为王子的督察不断翻找斯大林的床头柜，却一无所获。有一个男孩聪明地把书藏在了院长本人的枕头下。斯大林回忆，他们经常被集合在一起，等到他们回到宿舍时，发现床脚柜都被清查了一遍。

索索对学习失去了兴趣。五年级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成绩仅仅排到了全班23位学生中的倒数第三，有些他本来得5s的课程，现在只得了3s。他给院长塞拉菲姆写信，说自己成绩下降是因为身体有恙，但他仍然得参加补考。

与此同时，&ldo;污点&rdo;&ldo;看得更紧了&rdo;，并在学生中培养了一批告密者。可斯大林越来越无所顾忌了。有一次，告密者向阿伯西兹举报斯大林和他的同伙正在读一本手抄的打油诗集。阿伯西兹偷偷溜了进去，聆听了一会儿，突然冲了过去，把手抄本抢走了。斯大林试图把它抢回来。神父和年轻人陷入了混战。最终，&ldo;污点&rdo;赢了。他把斯大林等人押送回自己的公寓，&ldo;强迫这些被玷污的灵魂在他们反动的手抄本上浇上&rdo;煤油，付之一炬。

最终，阿伯西兹把矛头对准了斯大林。&ldo;早上9点，督察发现一群学生在餐厅里聚拢在朱加什维利周围，而后者则在给他们读什么。督察赶到朱加什维利面前，而后者则企图把书藏起来。他抵抗了一阵，才把书交了出来。那是一些禁书。签名：d．阿伯西兹。&rdo;

斯大林的母亲听到&ldo;他变成了一个叛逆孩子的传闻&rdo;，她雷厉风行，立刻穿上最好的衣服，踏上火车赶往第比利斯。然而，人生中头一遭，斯大林对母亲生气了。&ldo;他大吼道，这不关我的事。我说：&lso;孩子，你是我的独子，但恕我问一句‐‐你怎么可能打败沙皇尼古拉二世呢？你难道不能让那些有兄弟姐妹的人去干这事吗？&rso;&rdo;索索拥抱凯可，安慰她，告诉她他不是一个叛逆分子。&ldo;这是他撒的第一个谎。&rdo;凯可伤心地回忆道。

凯可并非唯一担惊受怕的家长。在此期间，斯大林很有可能瞒着她见过他那位悲惨的父亲。[1]斯大林在母亲的堂妹安娜&iddot;格拉泽的陪同下看望过贝索，而贝索喜欢送他可爱的手工缝纫靴。安娜回忆道：&ldo;值得一提的是，索索从小就喜欢穿靴子。&rdo;在此之后，长筒靴及军装成为了他最为人所知的形象，而他也通过此举默默地向他的父亲以及他亲手做的皮靴致以敬意。

或许，随着自身的成长，斯大林对贝索不再感到害怕了。而他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则又令他对贝索多了份谅解。据科捷&iddot;恰尔克维阿尼回忆：&ldo;当时正在一家缝纫店从事着卑微工作的贝索想要对他的儿子付出双倍的爱，无时无刻不聊着有关他的事。索索和我经常去看他。他不再骂索索。&rdo;不过，他的确犯过嘀咕：&ldo;我听说他想造反，好像他要颠覆尼古拉二世的统治！&rdo;

&ldo;污点&rdo;和斯大林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学院日志记载，斯大林公开宣称自己是无神论者，不参加祈祷，在课堂上公然喧哗，在吃茶点时迟到，还拒绝在修道士面前脱帽。他又受到了11次警告。

随着男孩们对督察的敬畏日渐淡薄，他们之间的对决也变得越来越荒诞。有一次，索索正和自己的朋友在埃里温广场上的普希金花园聊天，一个同学突然跑了过来，通知索索阿伯西兹神父又在突袭检查他的床脚柜。他们赶回神学院，正好撞上这位督察打开斯大林的柜子，发现了里面的禁书。阿伯西兹没收了书，带着战利品走上楼梯。这时候，斯大林的手下瓦索&iddot;凯尔巴克阿尼突然冲了过去，一头撞在了阿伯西兹身上，以至于他手里的书差点掉在了地上。可是，&ldo;污点&rdo;顽强地反抗着。男孩们都冲了上来，把书从他手里抢回来。斯大林本人也冲了上来，夺走了书，然后立刻溜之大吉。这一次，斯大林被禁不准出神学院一步，而凯尔巴克阿尼则被开除了。然而，反讽的是，索索的成绩提升了，他大多数科目得了代表着&ldo;优异&rdo;的4s，逻辑课则得了5。他从始至终都对历史课抱有兴趣。事实上，索索很喜欢历史课老师尼古拉&iddot;马哈塔泽，他是索索在神学院里唯一尊敬的教师。日后，斯大林也不惜代价拯救过马哈塔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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