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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凯可深爱这个孩子，&ldo;就算我已经老了，我仍记得他刚刚学步时的样子，那一幕深深铭刻在我内心&rdo;。她和她母亲利用他对鲜花的喜爱教他学步：凯可拿起一朵甘菊，索索便会跑过去接住它。有一次，她带着索索去参加婚礼。索索看到了新娘头饰上的鲜花，于是把它摘了下来。凯可命令他把花放下，可他的教父叶格纳塔什维利则高兴地&ldo;亲吻了男孩，摸着他的头说：&lso;你现在就知道怎样偷新娘了，天知道你长大后会偷什么。&rso;&rdo;。

索索活了下来，他的母亲满怀感激。她回忆说：&ldo;我们太幸福了，我们总是在笑！&rdo;从某种程度上说，正是母亲让索索变得特别：据弗洛伊德说，母亲对孩子的溺爱会让他自觉是个征服者。&ldo;索塞罗&rdo;‐‐这是母亲对他的昵称‐‐从小就是一个超级敏感而又十分自信的孩子。

可是，虽然贝索的生意顺风顺水，却也埋下了不祥的种子：他的顾客经常以葡萄酒抵账。葡萄酒是格鲁吉亚的特产，人们经常用它来替代钱币。令他的酗酒倾向更加严重的是，他把鞋铺开在了一个酒馆旁，而作为朋友的酒馆老板经常热情地招呼他来喝一杯。贝索交了一个名为波卡的酒友。此人是个被流放的政治犯，很有可能是和民意党（people&39;swill）有关联的民粹主义者和激进分子。当时，这个组织曾多次策划暗杀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行动。因此，斯大林从小就受了革命的熏陶。&ldo;我儿子和他交上了朋友，&rdo;凯可回忆，&ldo;波卡还给他买了一只金丝雀。&rdo;可惜的是，这个俄国人是个衣不蔽体的大酒鬼。有一个冬天，他醉死在了下雪的街道上。

贝索&ldo;无法停止酗酒。一个好男人被毁了&rdo;，凯可说。酗酒也破坏了他的生意，&ldo;他的手无法自控地颤抖，他不能缝鞋子了。他的学徒只好接手&rdo;。

波卡的死并没有让贝索感到后怕，他又找了一个酒搭子：恰尔克维阿尼神父。格鲁吉亚有很多神父，但这些上帝的子民享受着世俗所能提供的愉悦。每当教堂仪式结束，这些神父都会来到哥里的酒馆，一直喝到酩酊大醉。斯大林老年时曾回忆道：&ldo;恰尔克维阿尼神父一结束神职工作就会上门来找爸爸，两人会立马去酒馆。&rdo;[5]他们会一直喝到大醉，然后依靠着彼此，摇摇晃晃地&ldo;唱着走调的歌&rdo;回家。

&ldo;贝索，你真是个好小伙，也是个好鞋匠。&rdo;神父拖腔拉调地说。

&ldo;你是个神父，你真是个好神父，我爱你！&rdo;贝索喘着大气回答。两个醉汉会抱在一起。凯可曾请求恰尔克维阿尼神父不要带贝索一起去喝酒。她和她母亲也恳求过贝索把酒给戒了。叶格纳塔什维利也站在凯可这一边。可是，贝索依旧故我‐‐这或许是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小镇里的流言蜚语。

或许，散布这些流言的和凯可提到的&ldo;毒舌&rdo;是同一帮人。据约瑟夫&iddot;达夫里舍维‐‐哥里警察局长的儿子‐‐回忆，有关索索&ldo;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的流言一直在坊间流传，有人说是科巴&iddot;叶格纳塔什维利……或者是我的父亲戴米安&iddot;达夫里舍维&rdo;。而贝索又是个&ldo;醋意十足&rdo;的人。这些流言无疑让贝索越陷越深，在酒精中不能自拔。

1883年，贝索渐渐变得&ldo;易怒而又冷漠&rdo;。他经常醉酒打架，甚至被人取了个&ldo;疯狂贝索&rdo;的绰号。

随着成年后的索索的权力和威望越来越大，有关他亲生父亲的谣言越来越不可靠。在斯大林成为苏联领袖之后，有人说他的父亲是中亚的探险家尼科莱&iddot;普尔热瓦尔斯基‐‐他长得和成年斯大林很像，也曾路过哥里。甚至还有人说他的亲生父亲是后来的沙皇亚历山大三世。据传，亚历山大三世曾造访过第比利斯，而在当时，凯可正好在他所居住的行宫里做女佣。不过，只要我们稍稍考据便能看穿这些荒唐的流言：探险家本人是个同性恋，当凯可差不多怀上斯大林时，他也不在格鲁吉亚；而凯可和沙皇并不是同一时间出现在第比利斯的。

把这些荒唐说法搁置一边，那么，到底谁才是斯大林真正的父亲呢？叶格纳塔什维利长期照顾这家人，他也经常安慰凯可，并资助她的儿子读书。他有自己的家室，也有孩子。他很富裕，名下有好几家酒馆，是个成功的酒商‐‐在这个酒满为患的国家，酒商的成功来之不易。他身材魁梧，蓄着八字胡，是这个崇尚打斗的小镇里的摔跤冠军。凯可自己曾说过，叶格纳塔什维利&ldo;在我们建立家庭的过程中提供了很多帮助&rdo;。这句话不幸地给人留下了口实，她可能在隐晦地表达什么。难道这句话应该从其字面的意思理解？这不太可能。那么，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警察局长达夫里舍维曾在凯可说服贝索戒酒时帮助过凯可。他是索索生父的另一&ldo;人选&rdo;。&ldo;就我所知，索索是达夫里舍维的亲生儿子，&rdo;小镇的市长、达夫里舍维的朋友侏罗利做证，&ldo;哥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索索漂亮的母亲有过一段。&rdo;

斯大林本人曾说过，他的父亲其实是个神父。于是，第三个&ldo;人选&rdo;浮出水面：恰尔克维阿尼神父。叶格纳塔什维利、达夫里舍维和恰尔克维阿尼都有自己的家室，可是，在格鲁吉亚男性至上的文化传统里，他们和他们的意大利同好一样，对情人的存在习以为常。哥里的神父们就以好色、堕落出名。这三位在当地都是显赫人物，而他们也乐于在一位漂亮妻子陷入危机时伸出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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