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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愚蠢的人类……亚撒狠狠搂住阿尔法，在艾维斯帝国最神圣的地方，有着传来圣音的巨钟、接受圣光降临的高塔的地方，到处都是朝圣者的地方……用力地抱着阿尔法。无法抑制的战栗从脚底窜上背脊，他喘着气：&ldo;很卑鄙……卑鄙的人类……我本来想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等待死亡。也许会去打听你的消息，也许不会。也许会遇到一个嫉恶如仇的人杀了我，也许不会。也许会被痛苦折磨得忍不住对人类下手，也许……&rdo;

&ldo;不会。&rdo;

即使几近窒息，阿尔法仍是任由他拥抱自己，就像自己幼时无法控制住好情绪时无数次抱紧&ldo;他&rdo;一样。他天性淡漠，从来不曾和谁有过深入交往，对谁都恪守着所谓的规则。

除了他的猫。

阿尔法压着嗓音重复：&ldo;回去。&rdo;话刚落音，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锐痛，原来那锐利的尖齿已刺入了血肉。全身的血液有一瞬凝结，然后那与自身精神力完全不相容的黑暗元素在血管里蹿动，噬骨的痛苦似乎要永远折磨着他，直至死亡。

&ldo;在这里，不容易被发现。&rdo;亚撒把头埋在他胸口：&ldo;我会回来，我会活着回来。我会忍下所有的痛苦，为了……回到你的身边。&rdo;说完他猛然放开他，转身消失在朝圣者之中。

走向圣光，走向神迹，走向深渊……

阿尔法把脸深埋在掌心，藏住了鲜少流露的痛楚。在当初大皇子事发的时候，还以&ldo;猫&rdo;存在的亚撒就对黑暗气息格外敏感，等到化形出现意外，真相就更为逼近……大概该庆幸艾维斯帝国还存留着这种&ldo;伪善&rdo;，让那定时降临的&ldo;神迹&rdo;使重逢成为可能。

沉重的离别气息还在延续。

林越赶到神殿会厅时，朝圣者拥挤得让他无法辨认任何一张脸。他用力捏着联络石，凝神确定学生们的位置，并召唤他们朝自己靠拢。

令他意外的是，有三个联络石失去了联系，似乎已经毁坏。

剩下一个……

林越死盯着自己的联络石，很快就分辨出仅存的那个联络石所在的方向。他抬起头，猛然看见自己的学生沉默着朝这边挥手告别，然后很快拉低法师袍的帽子，跟随着朝圣者走往&ldo;神迹&rdo;所在的位置。

纵然身在人海中，那幼小的身影却是那么地孤独，仿佛跟再多的人相遇也仍然是孑然一身。

林越第一次后悔自己对学生们的关心不够，如果能早一点发现……

早一点发现……

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溢满了林越的心，不留半点空隙。仿佛被勒住了脖子，捂紧了口鼻，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即使早一点发现……他也无能为力啊。

第45章番外：最初的莱恩陛下

&ldo;跟我做个交易吧，人类。&rdo;

坐在群星之下，瞭望塔之上的莱恩看了虚空中的&ldo;恶魔&rdo;一眼，没有答话。

那沙哑又极具诱惑力的声音继续游说：&ldo;你的血液中，有着吸引恶魔的特质。你这一生注定在光与暗间徘徊，即使做再多的努力，也终生不被同类所喜欢。既然这样，不如就遵从内心的欲望，把灵魂交给我吧！整个深渊，都是属于你的力量……&rdo;

啪啦。一只抬高的脚踹在那张&ldo;虚空之脸&rdo;上，类似镜片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格外清晰。莱恩的神色依然平静，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优雅、平和，就算是动粗也让人觉得他是在给予对方恩赐。

在消失之前，&ldo;恶魔&rdo;痛苦地嘶吼：&ldo;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卑贱人类！&rdo;

&ldo;无趣。&rdo;莱恩双手支着脑袋，静静看着满天星辰。他出生时把预言师哆嗦着说&ldo;极善与极恶的混合体，手中染满了鲜血，无论是父辈、同辈、子辈，抑或是无辜者，都有可能命丧其手&rdo;，从那以后，其他人面对他的时候就有些微妙。而他的母亲因为产后失血而死去，更印证了预言师的话。

不被喜欢吗？其实这话是不对的。至少在不知道那个预言的人眼里，他是非常受欢迎的。只是那些基于外表、身份以及伪装出来的彬彬有礼的&ldo;爱慕&rdo;，又算得了什么？

得到力量又如何？还不是拿去交换那所谓的敬畏、敬仰……这些东西，他需要吗？闭上眼，莱恩愉快地听着风从耳边跑过去的声音。

突然之间，一阵杂响干扰了他的宁静时光。原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顺着绳索往瞭望塔上攀行，那狼狈的爬行姿势完全没有贵族的仪态。

蓦然对上莱恩的目光，少年有些失神，然后他爬得更卖力，竟然毫无阻滞地攀上了瞭望塔顶端。

莱恩看到少年眼底熟悉的&ldo;爱慕&rdo;，薄唇冷淡地吐出命令般的话：&ldo;下去‐‐唔！&rdo;纯净的少年气息覆上了他的唇，那带着津液的舌头撬开他的口，灵活地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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