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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第2页）

元修此时玩得累了，抓着卿尘的衣襟渐渐要睡过去，幼小的孩子丝毫不知自己正面临什么样的局面。卿尘轻轻拍着他，温柔含笑道：&ldo;孩子还小，离开母亲难免会不适应，&rdo;她抬头和夜天凌对视了片刻，&ldo;等到元修再长大些，自然是要进宫学习的。到时候不妨请大皇兄做师傅，咱们交给十二王爷不放心，交给大皇兄总是放心的吧？&rdo;

十二接话道：&ldo;怎么又扯上我？文才我是比不上大皇兄，但武功大皇兄就不如我了，到时别求我来教啊！&rdo;

这时夜天凌淡笑道：&ldo;七弟文武双全，虎父无犬子，元修将来必定如他般出众，岂用得着他人操心？&rdo;

夜天湛先前一刻的惊怒早已恢复如常，随即道：&ldo;还要请皇兄多加教诲才是。&rdo;

夜天凌道：&ldo;孩子还小，说这些未免过早了，难得此时还能在母亲身边撒娇，何苦逼迫他们。&rdo;

夜天湛不料他会有这样的话，这话中之意似明未明，竟像说这代人的事与下代无关。再想想汐王和济王，除了赐死了汐王长子之外，倒真是没有过分牵连。便是这份心胸气度，他扬眉往上看去，只觉有此对手，竟叫人胸怀舒畅。

卿尘说完那话，便只低头哄着元修入睡，自始至终都没有向挑起事端的卫嫣看一眼。夜天凌的话别人或许不懂，她却听懂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的意思他果然也懂了。

眼见着元修睡得沉了，她小心地将他交给靳慧，靳慧早急得揪心，立刻便接过孩子来紧紧抱着，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卿尘对她安慰地一笑，轻声道：&ldo;放心。&rdo;

靳慧微噙着泪，&ldo;多谢娘娘。&rdo;

卿尘此时才往卫嫣那里看去，只淡淡一瞥，眼中一锋锐利盯得卫嫣脸色青白，她转身徐徐笑道：&ldo;坐了这么久，想必皇祖母要累了，皇上，咱们还是请皇祖母早点歇息吧。&rdo;

太皇太后确也已经精神不济，夜天凌便率众人再为太皇太后上寿，卿尘亲自扶了太皇太后入内安歇。这时一个女官匆匆入内，在卿尘身前轻声禀报了什么，卿尘眉心一拢，还未及说话，殿前内侍已经高声通报：&ldo;殷娘娘到！&rdo;

夜天湛闻声浑身一震，转身便往殿外看去。

金檐华柱下，殷皇后正快步走来，身后跟着若干女官内侍，仓惶小跑。她身着明红鸾裙凤衣，云鬓高耸，钗钿华美，妆容精致，仪态高贵，眼底些许的憔悴并没有影响她骄傲的身姿，端庄雍容，一如从前。

原本已经要退出的众人都停住了脚步，殷皇后到了殿中，先给太皇太后行礼：&ldo;母后大寿，我险些便不能来，如今晚了一步，还请母后不要怪罪。&rdo;

太皇太后命她平身，殷皇后环视众人，眼中光彩迫人。夜天湛上前一步跪倒在地：&ldo;母后！&rdo;卫嫣等人也急忙随他拜下。

殷皇后低头看向儿子，神情之中满是爱恨交加。她握着夜天湛的手微微发抖，似是想说什么，却终究忍了下去，再一抬头看到了朵霞，有些惊讶。夜天湛忙道：&ldo;母后，这是朵霞公主。&rdo;

谁知殷皇后立刻眉眼一落，冷声道：&ldo;生得这般妖媚，这些异族女人除了蛊惑男人祸国殃民之外做不出半点儿好事，你给我记住了，离这种狐媚子远些！&rdo;

众皆闻言色变，谁都听得出她这不光扫了朵霞的颜面，分明更是意有所指。夜天凌眸色陡深，隐见怒意，却只碍着在太皇太后面前没有发作。

朵霞身为公主，在于阗国备受国王宠爱，入嫁天朝也被视为上宾，礼遇有加，何曾听过这般话语，美目一挑，站起来便道：&ldo;娘娘，自古只要有耽迷美色误国误民的事，都将女子说成是红颜祸水，却不知本是那些男人自己昏庸无道。若是心志清明，谁能蛊惑得了他们？若原本便糊涂，即便没有绝色当前也是一样。我仰慕王爷志高才俊，情愿随他远嫁中原，倒不认为他是那种区区美色便能迷惑的昏聩之人。&rdo;

大家都没想到朵霞如此大胆，竟然当面顶撞殷皇后。殷皇后更是出乎意料，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夜天湛迅速看了朵霞一眼，回头即刻给殷皇后请罪：&ldo;母后，朵霞年轻不懂事，话说得有些过了，儿臣替她给母后陪不是。儿臣不是糊涂之人。还请母后放心。&rdo;

殷皇后盯住他，&ldo;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别说是你，便是你父皇一世英明，到最后不还是坏在那异族妖女手中！你又哪里不糊涂了？&rdo;

夜天湛焦虑万分，他心中纵有千般打算，现在却一分也不能对殷皇后说，只沉声截断她的话：&ldo;母后！&rdo;

殷皇后甩开他的手，对太皇太后道：&ldo;母后，您也都看在眼里，夜氏皇族从始帝往下，哪个不是困在这个&lso;情&rso;字里？穆帝、天帝，还有眼前这些，无一例外的！我管不了，您也不管吗？二十七年前那些事，纸里包不住火，您心里再清楚不过，现在这个皇上，到底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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