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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四十九章（第2页）

沈牧学着她口误的样子，以相同的幼稚方式“回击”，连站在身后的方怀弈都有些惊讶了片刻。

胡岁快步走上前把瓷瓶放在案桌上，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落荒而逃。

沈牧轻咳一声，以不大不小的声量开了口：“罗阳你也跟着下去吧，胡大人会平安回来的。明日和谈事宜可否准备妥当，不会延期吧？”

跪在地上的罗阳不可能方才什么都没听到，火速地称是后麻溜地离开了大帐。

“这是昨夜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方怀弈见人都走后，便快步走到沈牧身边，按着他的肩颈试图套出一些旁人不知的小八卦。

“能有什么事？”沈牧表面上敷衍了事，实则刚刚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盯着门口的位子许久未动。

“好心提醒你，这可是胡昭的女儿，防人之心不可无。”方怀弈笑笑不说话，识相地点到为止。

“我有分寸。你没用早膳？”沈牧似笑非笑的语气，郑重其事地回应后便开始调侃方怀弈手上没劲。

“喂喂喂，得寸进尺昂！”方怀弈笑眯眯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沈牧没有接着与方怀弈斗嘴，只是看着那个瓷瓶，陷入沉思，思绪渐远。

还记得几年前，自己还未曾弱冠，便总觉得自己早就长大。彼时沈颂也还只是豆蔻年岁，虽与一众小子一起习武但作为唯一的女子难免娇气，总是嚷着要让范大夫来给伤筋动骨的自己瞧。那个时候正是京中范笠大夫声名最鼎盛的时候，正值壮年却一再拒绝宫中太医院聘请，只愿在京中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医馆，即使接待的客人也多半是官宦世家非富即贵。

那个时候自己也总是因为妹妹所谓的偷懒从而也给自己找借口，美名其曰“照顾”就跑去陪着沈颂。

那时候，军中常见的伤膏或者药粉都是拿着油皮纸包着或是装在大陶罐里，至少不会像这种精美的小瓷瓶。恍惚中貌似当时自己也看见过差不多制式的瓷瓶用来装伤膏，他也好奇地问过，范大夫也应得敷衍，只说是京中一个小贵人说的，说是将药装在好看的瓶子里也许就不会觉得这是药了，也送了他几个小罐说是带出门方便些。

那时候的他觉得这不过是忽悠京中那些达官显贵的玩意儿就未曾多在意，如今看见这样的瓷瓶倒是突然间回忆起来。

“发什么呆呢！？”耳边的提问越来越紧，沈牧回过神来，只见方怀弈已经坐在客位，另外一边坐着的正是匆忙寻回的胡昭。

眼前人眼前事不了，何以…

“胡大人，现如今可缓过来了？需要本帅请军医来瞧瞧？”沈牧看到堂下正在给胡昭上姜茶的陈七，没什么好脸色就示意他也喝上一杯。

此时的胡昭面如土色，眼眸污浊，仿佛遭受了什么非人哉的待遇，手捧着那一小杯茶，一口口不停地吸入，也不顾会烫着自己。

停顿片刻，胡昭终于停下了喝茶的动作，只是搓搓手搓搓脸：“多谢沈少帅搭救，胡某感激不尽。”

“那胡大人此刻能否如实告知本帅昨夜的事情经过？”沈牧坐在高位上神色自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

“这是自然，下官职责所在。”胡昭点了点头，没有忘了礼节，娓娓道来，“昨夜小女与我各自安寝后不久，我就陷入了沉睡，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提前布置。之后再次醒来就是被一个鞑靼人威胁，我还没说几句，就再次被敲晕了。”

“哦？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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