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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偷与生存（第2页）

在这一个星期间，阿坟走过大街小巷，见尽人生百态，视觉和心理均受大莫大冲击。联群结队得恶霸欺男霸女、衣衫褴褛的穷人为了生存挣扎求存、黑市拳手为钱被人活生生打死、还有比他长几岁的妖艳女子浓妆艳抹，在街上接客。

在头两天，他试过咬紧牙关，忍受肚饿。

第三天开始，他决定行乞，可是依旧挨饿，只能在街边执垃圾充饥。

第六天起，他终于改变了。

两个星期过去了，阿坟衣衫褴褛地坐在街头，狼吞虎咽地啃着炸鸡。当老人接回他的时候，简单地问他学到什么。

阿坟目光坚定地望向老人：「偷。」

老人俯下腰，和蔼地摸摸他的脸蛋：「没错，你上完人生的第一堂课啰。」

语毕，他将一顶鸭嘴帽戴在阿坟头上，指这是他第一课的礼物。阿坟摸一摸头上的帽子，似懂非懂地点头。

传说，上帝创造世界用了六天。同样，六天的时间也改变了阿坟的一生。当一个人遭逢刻骨铭心的巨变之后，便会不自觉地改变自己，令自己更能够适应世界，在社会上立足。

适者生存，汰弱留强，「偷」是为了生存而生的手段。

这是本能。

茶餐厅内。

「哦？英雄？你要加油咯！」

阿坟说出这句话时，眼神一间变得清冷黯淡，然后又回复朝气，可是谁也没有发现。

直至阿坟离开茶餐厅，这对母子也不曾知道他们曾经跟一个当今世上的强悍的神偷对话。

阿坟易容成为一个四眼高中生，一直散步至黄大仙庙。他停下来，然后进去做了一件事。

求签。

阿坟一边求签，一边喃喃自语。

一旁的妇人偷听到他的话，诧异地打量他，像看怪人一般似的。

心里暗忖：「这谁家的后生仔，居然会来求签？」“阿坟合着眼，一脸虔诚地初次表态，一支签从筒签出来，掉在地上。

中下签。

阿坟捡起这支下签，缓缓站起来，朝案上的神佛瞪了一眼大骂一声“刁那咪！”，才悻然到解签老人那里坐了下来，将手上的签拿给老人看。

「后生仔想什么？爱情？」解签老人看也懒得看，低头问。

「六十号善信送上一粒蓝眼珠添香油，顺便问『前程』。」阿坟露齿一笑，把一个掌心大小的黑色绒袋丢在台上，轻轻推向后者身前。

绒袋内正是昨晚在拍卖会出现的天价蓝宝石！

「六十号？是他？！」老人瞳孔一缩，老迈的身躯猛地一震。老人闻言猛地一震，抬头端详面前这个看似呆头呆脑的高中生，同时把台上的绒袋迅速收在袖里。然而，这个年轻人看似晃头晃脑，眼神却冰冷深邃，他怎也看不透。而且，在后者的笑容背后，他竟然感受到莫名的压迫感。

「咳，检查过善信的香油妥当之后，你就会收到『神明』的祝福。」

「那里有一张签文，一定要由善信『亲身』去化解。」老人打一张对折的粉红色签文放到阿坟面前。

「客人指明是阁下。」老人再低声补充一句。

「哦？」阿坟凝神直视老人，语调却没有多少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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