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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寻点一点头:&ldo;嗯,我知道的,爹。&rdo;那句&ldo;是我不好&rdo;在心头转了好几转,终是没说出口。
她轻叹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求学之路会因此而终止。
程寻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父亲笔走龙蛇。
约莫过了两刻钟,程渊方搁下了笔,轻舒一口气:&ldo;好了。&rdo;他将身子一让:&ldo;你来看看。&rdo;
程寻依言上前,认真细看。
她从小就知道,父亲的文章写的好。今日这陈情的奏表写得尤其感人。仍是先前的说辞,讲她出于孝道,为母扮成男装,谨小慎微,恪守规矩,后又委婉拒绝了皇帝的旨意。
程寻反复看了两遍,尽管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看得她热泪盈眶。过了片刻,她才略带不安:&ldo;爹,这行吗?&rdo;
程渊笑笑:&ldo;行不行只能看圣意了。&rdo;他轻拍女儿的肩头,温声道:&ldo;放心吧,本朝重孝。你这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京城子弟多才俊,能做伴读的人也不少,皇上不会为难你的。&rdo;
程寻鼻腔微酸,大力点头:&ldo;爹,谢谢你了,是我给你添麻烦了……&rdo;
&ldo;这孩子,说的什么话!&rdo;程渊失笑,&ldo;这事也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书院其他学子不争气。若不是你这几次月测都拿了魁首,恐怕皇上也不会下这样的旨意。&rdo;
父亲态度温和,丝毫不怪罪她。程寻心中暖流涌动,轻轻抱一抱父亲的胳膊:&ldo;爹……&rdo;
她想,她真的很幸运,有一直爱她、维护她的爹娘。她暗暗祈祷皇帝看了父亲的上书后,能收回成命。
程渊将奏表装好,交给了还在等候的杜聿:&ldo;修远,把这奏表直接呈给皇上吧,不要经第二人之手。&rdo;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呦呦曾经女扮男装读书的事情,是个秘密。
杜聿心头纳罕,他笑一笑,恭敬地接过:&ldo;学生记下了。&rdo;
不过,他临走之际,扬了扬手里的奏表:&ldo;学生定然会把这奏表呈给皇上,只是……&rdo;他顿一顿:&ldo;皇上是否会收回成命,就不是学生能决定得了。&rdo;
程渊一笑:&ldo;辛苦你了。&rdo;
杜聿连忙摆手,告辞离去。
这日晚间,程家一家人用膳时,气氛有些低沉。众人都因为今日的圣旨而心中不安,早早便去歇了。
翌日清晨,程寻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后,去了学堂。
她想,大概以后她就没有上学机会了吧?
可能她女扮男装书院读书的事情天下皆知,可能皇上怪罪……
不管怎么样,最后的几节课,应该好好珍惜。
中午下学后,程寻还进家门,就远远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陌生人。她抱紧了怀里的书,慌乱之后,心里竟格外安静。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进去。
&ldo;程寻你回来的正好,领赏吧谢恩吧。&rdo;一身华服的杜聿一眼看到了她,冲她笑道。
&ldo;啊?&rdo;程寻有些摸不着头脑,呆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随父兄跪下。
她没听错吧?领赏?皇上要赏赐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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