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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经鉴定，确实是死者的血迹。你知道她那一晚出现在茶苑里的原因吗？&rdo;

苏文桐曾有耳闻，方姐爱好打麻将，或在茶苑，或在酒店。但他摇头说不知。

胖子的眼光透出怀疑。他们东问西问，看实在问不出啥，起身告辞。

苏文桐游荡在走廊间，拖着步子，像具行尸。送走两位警察的文秘转身叫住他：&ldo;苏处长，郭局找你。&rdo;

老郭，依然保持那副风轻云淡的做派。

&ldo;这几天够呛吧，发生这种事。&rdo;

老郭早知道了血书的事。真可笑，他居然是最晚得知的。

苏文桐说：&ldo;给单位和领导添麻烦了。我没能觉察，我失职。&rdo;

老郭同情地摇头：&ldo;谁也不想。&rdo;

他转而问道：&ldo;新来的小董，你们处得怎么样？有什么评价？&rdo;

事到这步，老郭又是老领导。苏文桐直率地说：&ldo;我觉得，我难以认同她的工作方式。&rdo;

老郭说：&ldo;哦，哪方面？&rdo;

苏文桐说：&ldo;新局长年初开会时定过基调，过去十年的工作，成绩还是主要的，遗留问题要逐步解决。她一来就全盘推翻‐‐&rdo;

听到这里，老郭笑了，是那种苦笑。

&ldo;小苏啊小苏。&rdo;他摇晃脑袋，好像在说，你还没搞清时势。

苏文桐闭上嘴。老郭问：&ldo;以后你打算怎么开展工作？&rdo;

苏文桐说：&ldo;我还是希望能把管理处带成全局的排头兵，攻坚重大项目。&rdo;他试探地问：&ldo;我听说，会成立工作委员会‐‐&rdo;

&ldo;你的消息比我灵通啊。&rdo;老郭说：&ldo;空穴来风的事，瞎想什么，浮躁是扎实工作的大敌。&rdo;

苏文桐说：&ldo;那请领导交给我任务。&rdo;

老郭说：&ldo;局里研究，市辖县的分局，准备和内设部门交换干部。你愿意过去吗？&rdo;

苏文桐一惊，要下放我？

&ldo;你还年轻，没有孩子，可以放手大干一场。市区机关的限制太多。&rdo;

过去那边，一周能回一次家就算烧高香。将来孩子出世，排除在机关幼儿园之外。那里其实算事业单位。

苏文桐说：&ldo;现在在建项目很多，我觉得我有责任完成‐‐&rdo;

老郭说：&ldo;你别急着决定，好好想想，哪怕休个假。现在你们处的状况，局党组认为亟待整顿。&rdo;

苏文桐想，上面早已决定，方姐的事使一切更加顺理成章。

老郭叹息说：&ldo;小苏啊，这些年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你哪都好，就是有时只知进不知退。有件事，眼下我只告诉你一人。我明年准备申请提前退休。&rdo;

苏文桐露出惊讶。老郭说：&ldo;退下来之前，我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们几个，多年来同舟共济，想把你们安顿好。我赞成分局是个好去处，你考虑清楚。&rdo;

老郭加重声调说：&ldo;过了这村没这店。别做以后后悔的决定。&rdo;

苏文桐握住老领导的手，一再关心对方的身体健康。当离开老郭的办公室时，一种被天地抛弃的空虚感萦绕在心头。

整个上午，苏文桐几乎能听到别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家属势必会闹，在市分局有关系的人也不少，纸根本包不住火，就看能不能燃成燎原之势。

中午打饭，老郑主动凑过来说：&ldo;走，外头吃去。&rdo;

苏文桐正不想面对食堂里众人的复杂目光，便答应了。

他俩端着餐盘，直到并排坐在一张靠落地窗的吧桌前，两人谁也没说话。

扒拉几口饭，老郑突然开口：&ldo;老苏，你做错了。&rdo;

☆、变脸

听这话，苏文桐握筷子的手停住。

老郑显出关切的样子说：&ldo;要不是共事这么多年，我有些掏心窝子的话不会说。在方姐的事上，你搞得我们大家很被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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