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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小树和烟花（第2页）

她剥掉了原本包住手臂的布。我还以为她那条手臂断了，原来并没有。火焰还在她身上隐隐燃烧，但是她似乎已经没有受到那么强烈的影响了。

有风从我背后吹来。我松下一口气，侧过头去看，虎杖悠仁脸上有点淤青，身后还跟着那个，啊，我记得这个菠萝头的壮汉。虎杖看到了树上的我，对着我露出个傻兮兮的笑脸来。那个笑还挂在他脸上，他已经跃起来，握拳给了咒灵饱含咒力的一击。

这个动静听起来就很痛。

我从树上跳下来，问道：“你想和她玩一会吗，她还挺厉害的，刚刚狗卷和伏黑还有京都的加茂看起来被他追得很狼狈。但是我还有别的事，所以如果你可以……”

“小狗前辈放心去吧！”他精神很好地对我说道，“我完全准备好了——伏黑和狗卷前辈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有大碍，只是不太活蹦乱跳而已。总之我不确定这里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你们都多加小心。”

树林很大，中间还有几条溪流，这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好事。流水会切断陆地上的气味，利用嗅觉来分辨目标的效率被大大削弱。周围很安静，我只能听见风在我耳边后退的声音。

我问过五条悟有关帐的问题，作用，常见模式，特定模式。简单来说，就像帐篷，隔绝视线，也可以针对某些人、某个人设置。比如这次的帐，拒绝五条悟一人的。既然是帐篷，打破它的方式大约也和拆帐篷类似，要么直接一刀划开帆布，要么揪掉固定用的长钉让整个帐篷垮下来。

我刚刚和惠说，我的主要任务是拆弹和巡察，这不是假话。既然我的源石技艺对于大部分咒灵来说都具有针对性，狗鼻子又确实好用，所谓的“拆弹巡查”就是找到那些意料外的咒灵或者什么别的并进行简单处理。五条悟被帐限制了，那么眼下这个帐大约也可以算作需要被拆的炸弹了。我摸不到也不能点燃那层帐，因此只好转而寻找是否存在所谓的“帐篷钉”。

可是我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要把五条悟圈在外面。如果为了隔开他和学生，帐外没什么能对他形成威胁，帐内的学生就是被针对的目标。然而树林几乎被我巡过大半，也遇到了学生们，除了那个森林保育员，没人遇到什么别的古怪状况。

想不明白，我有点挫败，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不如从前好用了。也可能是因为，我对这里的事情、某些事情，还并不完全了解，所以无法形成一套逻辑来完成推断。

——又或者完全是我想多了？

可是既然那位护林员咒灵来了，说明有些计划确实被执行。

正当我还在试图寻找这些推断的逻辑漏洞时，我还在奔走的脚步忽然顿住了——不是我主动的，完全是出于本能、感到惊惧，准备好停下脚步掉头就跑。我的肢体已经调整到了准备逃命的状态，精神高度紧张，我感觉我连尾巴都在发抖。

非常恐怖的威压，我的精神已经绷得像薄薄的一张纸。

我慢慢磨摸上背在背后的刀，握住了刀柄，吸着鼻子闻了闻。空气里没有咒灵那股难闻的味道，像是咒灵，但是，好像更加活生生的，还有些焚香的味道。

我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咖啡馆里那位僧衣客人，被五条悟杀死过一次的他的朋友，说不清是死而复生还是借尸还魂的“科西切”。

是叫夏油杰来着吧。

他轻飘飘地从一只龙形咒灵上跳下来，袈裟宽广的袍袖在风里猎猎作响，一瞬间倒是很像什么神佛前来渡我的降临场景。

“终于见到你了，小狗。”僧衣人笑眯眯地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从后腰的枪套里摸出一把□□，对着天空放了一枪，盯着夏油杰，微微躬身对他行礼：“您客气了，小狗也不是你能叫的。”

那枚子弹升到空中，在空中炸出一朵非常绚丽的银绿色烟火来。

他摸着下巴，仰着头望着天空中烟花的余烬缓缓下落，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语气有些遗憾：“啊，我还以为这一枪要打我，会使用什么特殊的子弹——这是做什么呢。”

我收起枪，重新抽出刀来：“是一发烟花，庆祝我终于见到你了。”

那确实是烟花，装在弹壳里，还是能天使教我怎么做的。这算是狙击干员们中流传的一个没什么用的小技能，制作微型烟花随身携带，后来演变成了狙击干员的庆祝仪式。我们总会随身揣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自制微型烟花，在战役胜利结束后对着天空放枪，弹夹内装的是这些烟花，庆祝大家又活了下来。

“第二件事，如果见到了烟花——绿色的是我，红色的代表红刀，虽然我给了五条老师几枚蓝色的，但是我觉得他不会用，十有八九只会是我需要用烟花——扯远了。总之，如果见到，不一定代表放烟花的人会出事，但是那里一定有奇怪的东西，或者将会出事。总之，看到同学们的曳光弹，如果大家没忍住，觉得自己状态还很好，于是过去凑热闹，我大约可以原谅。但是如果看到烟花，算我求你，掉头就跑，无论如何，别拿自己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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