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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五年后4000（第2页）

最终，南宫飞雪挑了一对染成淡蓝色的木镯子，用来搭配花惜凡纯白的流仙裙和淡蓝色的耳坠。

她轻轻地握住花惜凡娇嫩的手腕，帮花惜凡戴上镯子。

整个过程很短暂。

南宫飞雪感受着残留在自己掌心的微凉触感，心底也跟着泛起了一丝寒意。

她给花惜凡把了脉。

这个仙子一般的女子，命不久矣了。

她已经毒入肺腑，至多还有十年可活……

南宫飞雪低下头，轻轻握住花惜凡柔软如水的手。

她说：“姑娘，你中毒了。”

花惜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没有起伏地反问道：“你不也中毒了吗？”

南宫飞雪知道自己“中毒”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真的吃下了那颗毒药，只要每月按时服下解药，也可以性命无虞。

可花惜凡中的毒是经年累月的慢性毒药积累而成的效果，已经伤到根基了。

南宫飞雪有点伤感，说：“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她还有点为难。

因为花惜凡太美了，在她举世无双的美貌面前，南宫飞雪觉得保持理性是那么难。

同情怜爱惋惜，诸多心绪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花惜凡只是笑一笑，说：“我生来就美，这十七年，我享遍了美貌带给我的诸多好处。若是换做一个普通人，把他一辈子的快乐时光都凑在一块儿，也未必能凑出整整十七年的幸福吧？”

南宫飞雪低下头：“这是诡辩。”

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告诉她，花惜凡并没有她说得那么幸福。

带给她诸多好处的惊世容貌，恰恰是她此刻身在青楼的原因。

花惜凡沉默着，南宫飞雪便不再说话，默默地给她梳头、画眉、擦口脂……

做完这一切，她并没有离开。

花惜凡好奇地看着南宫飞雪在自己偌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东看西看，还时不时地把脑袋探到窗外。

这孩子伺候自己的时候细致入微，不像是教习姑姑没教好的，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南宫飞雪确认了房间里没有藏着人，便回到花惜凡的身侧。

她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姑娘，天高海阔，其实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不知为何，似是被这个丫头小心翼翼的情绪感染了一般，花惜凡也开始小声说话：“天大地大，并没有我的安身之处。惜月楼不能没有花魁。”

“姑娘，你很美，堪当天下第一美人，惜月楼若是失去你，就像黑夜失去了月亮。但惜月楼不该是你的埋骨之地。我觉得……”南宫飞雪顿了顿，继续说下去，“我觉得，六年之后，我可以取代你的位置，成为惜月楼新的花魁。到时候，我自有办法让姑娘远走高飞。”

六年之后，花惜凡还有四年的寿命。

生命最后的四年，能离开这烟花之地、不再当他人手中的棋子，比死在惜月楼要好。

南宫飞雪的话说得很大胆，而且很自负，听上去毫无根据。

花惜凡眸光似水，柔柔地看着她说：“你还小，心思简单，你还不明白这世间的险恶与艰难，才觉得万事都容易。”

南宫飞雪拿起茶壶，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将它递给花惜凡，而后才缓缓开口：“我知道惜月楼的楼主是阎罗。”

花惜凡拿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颤了一下。

这是一个很小的失误，但对于一个善于察言观色、演技精湛的青楼花魁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出卖她内心的巨大失误。

南宫飞雪知道，自己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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