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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ldo;我一直都跟在小哥哥身旁，小哥哥什么都不会瞒着我，想到了什么也会和我说‐‐我听不懂的就会记下来自己慢慢想，日子久了，也就多少明白了一点道理。&rdo;

小花妖认真地抬了头，胸口轻微地起伏了两下，才又迎上了先生的目光，一字一顿地缓声道：&ldo;我能感觉得到，小哥哥的父皇确实想要对小哥哥好。但是如果要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的话，他还是一定会选太子二哥，放弃小哥哥……&rdo;

&ldo;就是这么回事‐‐我也感觉到了！&rdo;

一旁的白虎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不迭地附和着小花妖的话，拼命想要解释清楚自己当时的无心之失：&ldo;我当时就是在和他那个什么父皇说话的时候，觉得他父皇的想法很不对‐‐就好像当初咱们十二族混战的时候一样。咱们会把那些可靠又不是特别重要的人放出去打头阵，让他们扫清最危险的障碍，可是这样其实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咱们所有人心里其实也都明白。他父皇现在就是在做这种事，可那也是他的儿子啊！要是我好不容易生下来一头小虎崽，我肯定不舍得让他出去打架的……&rdo;

&ldo;你不要老想着生什么虎崽‐‐不生蛋的都是异端，除非我们找到让你生蛋的办法，否则你就不要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了。&rdo;

十九先生毫不留情地驳回了他最后的那一句话，抬头望向那一颗愈发暗淡的禄存星，忍不住极轻地叹了一声：&ldo;其实他心里都是明白的，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是被抛弃和牺牲的那一个，也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而现在他所经历的一切，其实就是在告诉他，他当初其实并没有被抛弃，但是现在，他们确实要牺牲他了。&rdo;

&ldo;这样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要是我的话，宁肯从一开始就一直都是被抛弃的，也总比这样从深渊底下捧起来，再狠狠摔回去的好。&rdo;

白虎闷声应了一句，耷拉着耳朵把脑袋埋了起来。十九先生实在看不惯他这个动不动就学人家奶猫的样子，一把拎着他的后颈扔到一旁，又望向从一开始就不曾说过话的小花妖，耐心地缓声道：&ldo;墨止，你不要不说话‐‐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没有？&rdo;

&ldo;我能感觉到，小哥哥今晚在见到父皇的时候，其实是不太开心的。&rdo;

墨止回过头望着那座高大巍峨的宫殿，顿了片刻才又轻声道：&ldo;小哥哥原本可以跟太子二哥他们一起回京，却叫我带着他赶回来，就是因为不放心父皇的身子，怕会出什么变故‐‐可是今天一来就被挡在外面，又无缘无故地被那张网给擒住，小哥哥那个时候是真的生气了……&rdo;

&ldo;就是就是，换了我我也不高兴。我为了你辛辛苦苦赶回来，满心都是担忧，结果你其实根本不把我当做一回事，换谁谁受得了？&rdo;

白虎心中原本便愧疚得不成，自然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连滚带爬地挣扎起了身子，深以为然地附和了一句。却还不及说下去，就被十九先生一把按进了花盆里面：&ldo;不必理他，你接着说。&rdo;

&ldo;是……&rdo;

墨止忍不住瞄了一眼被塞在花盆里只剩下条尾巴的小白猫，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担忧，略一犹豫才又道：&ldo;我不知道小哥哥心中究竟在乎的是什么，但是我可以知道‐‐小哥哥其实真的一直都很想要离开，想要走的远远的，去到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地方……&rdo;

‐‐

还不知道自家的小花妖早已将自己的心思卖个一干二净，穆羡鱼正老老实实地坐在屋子里头，望着仿佛忽然恢复了往日一般威严的父皇。认真地思索着二哥将来坐上了皇位，是不是也要变成这样一个能止小儿夜啼的慑人形象。

还未及回神，他的背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本能地坐直了身子，便迎上了自家父皇仿佛复杂至极的目光。

&ldo;父皇‐‐您这样看着儿臣，总叫儿臣觉得儿臣连二十四岁都活不到，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rdo;

穆羡鱼不愿去多想那双眼睛里究竟藏着多复杂的情感和内容，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避开那双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眼睛，浅笑着轻声叹了一句。

&ldo;你早就知道？&rdo;

皇上忽然上前了两步，不错目光地盯着这个儿子，沉默了许久才又低声道：&ldo;你早就知道，却不肯告诉朕‐‐你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以为朕其实不过是因为你有了玄武血脉，所以才忽然待你同以往不同，心中其实根本就没有你这个儿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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