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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各怀心事,向中心区慢慢靠近。
莲生若还是个人,在当代妖王面前自然是噤若寒蝉,但她现在沾了个神兽的血脉,一贯的二五眼气质就浮了出来。
别的不能聊,那聊天气,聊风光呗!
大佬们聊天不都是“今天的天气……哈哈哈哈”这样的句式咩?估摸着自己也算个“大佬”,莲生再一次遇到老喵颠着蛋路过时,顺口问了句:“极北之地风光如何?可有人居?”
万木灵主噙着笑的脸僵了僵,道:“极北之地,群山高峻,积雪经年不化。极阴极寒,不宜居住。最近的人烟,也要出了山脚往外五百里地。”
莲生随口道:“那山上也没有动植物吗?”类似莲生前世国家东北地区的傻狍子啊老山参啊什么的。
万木灵主顿了顿,方道:“没有。”
莲生反应也不慢,随即想到了这块大陆上唯一没有生灵的地方。
她略瞪大眼睛:“莫非北地便是神殒之地?”
万木灵主抿嘴嗯了一声,见莲生一脸求知欲,不由暗叹了口气,将原委细细说明了一番。
“……至此,神殒之地便是经年积雪。也亏得如此,鲜有人迹,对人们,对那块地方,都未尝不是件好事。”
啊……原来如此。
莲生微微颔首,赞同万木灵主的观点:“这倒是。毕竟是那样的地方,人来人往的,也不太好……”
万木灵主闻言眉头微蹙:“不是这样的。神殒之地灵力无法留存,若是人类常居,会逐渐变得容易疲乏,就是种下了粮食蔬果,也不会有好收成,这于人类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哎?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
“可是……”莲生也收了表情,一脸认真,“神殒之地若仅仅是没有灵气而已,便不会将人类影响到那样的地步才对!”
万木灵主微微一怔,半晌,方失声道:“对啊,灵力对生灵有滋养效果,但是没有灵力的话,生灵不应该是保持原样吗!”
莲生内心点头:哎,总算转过弯儿来了!
想到这里,万木灵主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他一边懊恼自己以往将这件异常之事轻轻放过,一边又想着这千万种可能。
短短几刻时间的相处,让莲生也知道了身边这位是个真正性子单纯的主,只得暗叹一声道:“依我看,这跟魔界脱不了关系。眼下你已经离了北地到了这里,山高路远,暂时回不去。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咱们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北地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了!”
万木灵主从深深的自责中回过神来,应道:“很是!只是我这万余年来,竟然都没有一丝一毫察觉,竟不知是对方藏得太深,还是对方势大到能将我瞒住,一时过于忧心,让你见笑了。”
莲生笑了笑:“无论如何,咱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说着,已到了地界,二人停住脚步,往中心区骤然空出来一大片的空地上看去。
若是有能耐从上往下俯瞰,暗夜森林的中心区是一个不规则的,东西向略宽,南北向略窄的长条形地区,周围被一层奇怪的毒瘴环绕着。中心区里面积仍然十分广大,看去宽广无垠的万木灵主本身都无法完全占据。
莲生叹了声:“还是回到这里了。”
万木灵主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叹了声:“是啊!”
他想的是当年神魔大战之后,以此地为结点,封印魔界于界外界。
这个结点,就是一切的起点,也是一切的终点。
二人对看一眼,莲生问:“现在要怎么做?”
万木灵主提议:“不如问问长生?”
眼下无事,莲生体内的灵气也因万木灵主回归此地而迅速地填补好了,长生化出虚影,立在莲生身后半步处。
他向万木灵主行了礼:“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和太平追求的是归位,能像从前一相镇守着封魔之地。但眼下他实力未及恢复,魔气却已逸出,并开始侵染人间界,这显然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他和太平实力未复,现在又只身在此,实力大减,连合体时的一半都不到,见状也是束手无策。
万木灵主温言说:“本来我想直接将本体镇在裂缝之上,但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轻易挪动,而且还要以已身对抗魔气侵蚀。”他顿了顿,摇摇头,“我自知修为不够,若是抽身在外,还能尽些绵薄之力,若是被魔气侵入,恐怕全部修为尽毁不说,还要带累万千生灵。”
一语毕,莲生默了默。
连万木灵主都不敢肯定自己能够抵抗过魔气的侵蚀,更妄论这暗夜森林中的其他生灵了!
但是,这是他们没料到,我先醒来了!
莲生眼光明亮,姿意一笑,忽然化为庞然巨物,轻轻抖擞鬃毛,长啸了一声,声震四野。
万木灵主早就瞬移到了自己的本体上,看着眼前视线与自己齐平的莲生,温雅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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