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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典言不傻,瞬间明白陆司言话里的意思。
陛下如此爱重欧阳,若是信了,势必要重罚欧阳,陛下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那就只能不信。
说不定女皇会以此事为谣传,反说她陷害欧阳和云瑶,那她就难逃一死。
赵典言至此方才惊出一身冷汗。
“大人,救我。”赵典言哪里还有刚才的气焰,抓住陆司言的裙摆哀求。
陆司言叹气:“我能有什么办法?你问都不问我,就直接上告到上官姑姑面前,你是笃定姑姑不会瞒着陛下,巴不得陛下知道,是吗?”
赵典言这才知道自己的打算是多么的幼稚。
“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赵典言痛哭流涕,肠子都悔青了。
陆司言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信任的人,心里的失望达到了顶端。
她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陆司言走了,带走了赵典言最后一丝希望。
她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嬷嬷不忍心,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大人,不如就把云瑶给放了吧。”
放了?放了这件事情就能不了了之吗?
上官仪那边不会因为她放了云瑶,就不将此事告知女皇。
她一步算错,步步错。
赵典言紧紧握住拳头。
若这是命,她早晚得死,但是又何知命里她是不是该死呢?
她想赌一赌,赌女皇是看中后宫的宫规,还是看中身边那个叫欧阳的男人。
“不放,她有错在先,凭什么放?”赵典言冷冷的甩开嬷嬷的手说,“看紧她。”
这一夜,书院上下无眠,上官仪的朝夕殿也是灯火通明,她连夜派人去查了丝造坊和内务府的记录,仍然一无所获。
“南境进贡的丝绸,陛下赏了很多人,其中确实有欧阳公子,但是其他几位公子也都有赏赐,就连摄政王,陛下也曾经赏赐过几次。”
“披风的针绣确实出自宫内的丝造坊,但是丝造坊记录在册的同款花样一共有十次,分属不同的人。”
上官仪闻言,眉头紧锁:“可有把披风拿去给丝造坊的人辨认?”
辰星点头:“做此刺绣的织工是扬州来的,但是他说他做的都是面,单凭披风外面这一层丝绸很难辨认到底是属于哪位公子。”
上官仪接过披风,仔细观察。
不错,披风有夹层。
“调查了这么久,等于是毫无头绪。”辰星有些气馁。
“不,不能说毫无进展,这一夜我们只是排除了共同点,剩下的就是不同点了。”上官仪的眼中反而露出了笑意。
“姑姑,奴婢不懂。”辰星诧异,上官姑姑一向聪慧,是她所不能企及的。
“从布料和刺绣可锁定多少人?”上官姑姑问。
“包括欧阳公子在内十二人。”辰星回答。
“总不能这十二人都做一样的夹层和一样的内里吧。”上官仪摸索着披风。
辰星的眼中露出敬佩的目光:“姑姑,现在要去调查吗?”
“不,我要先见一见云瑶。”上官仪说。
“奴婢觉得云瑶多半不会主动招供。”辰星还是不理解上官仪的行为。
“事情还未断定真假,你用招供这个词,未免太唐突了。”上官仪正色。
辰星知道自己口无遮拦,连忙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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