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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第2页）

经历了一番小动荡，饭桌的气氛重新变得平稳起来。

一桌子的菜吃得七七八八了，楚母胃口小率先吃完，去厨房给兄弟两人准备水果去了，只留下岑木晓与楚允谦还在餐桌上做着斗争，或者说是自相残杀。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认真，细听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如下：

“你吃吧，哥，不要浪费妈的一番心意。”

“还是你吃吧，木晓，你最近瘦了需要多补补。”

“不，哥，你比我大，尊老爱幼，我尊重你，所以你吃！”

“我发挥孔融让梨的大无畏精神打算将这盘菜让给你，你吃！”

“你没有拦着妈，你要负全责，所以你吃！”

“就是因为你来晚了，我想拦也拦不住啊，所以还是你吃！”

一盘菜被两个人推来推去，他们的态度从谦让到推脱最后上升至推卸责任，幼稚得像两个学龄前儿童，这一幕如果被两个人的下属看到怕不是要惊掉了下巴。

“哎，算了，老规矩！”

久争未果后，岑木晓一脸悲痛地下了决定，对面的楚允谦也认同地点点头，两个人默契地一人一半将这道菜拌着饭囫囵吞咽下去了。

“哎呀，你们吃完啦！正好我切了一些橙，你们快来吃。”

几分钟后楚母非常巧合地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盘果盘放到茶几上，微笑地看着面色有些灰败的两人，笑得一脸慈祥。

狼吞虎咽地咽下了口中最后一点米饭，岑木晓伸手拿了一片橙子就往嘴里塞，打算消消还残留在口腔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奇怪味道。连吃了两片橙子后嘴里的味道才散得差不多了，他才挨坐在楚母身边，延续了方才在饭桌上的后续问题。

“妈，刚才你说目前的科技还不足以承担全息游戏的运算，可是真的？”

之前要不是因为在吃饭，岑木晓早就追问下去了，这也是他今天来找楚母的目的之一。

楚母的专业性能给出一定基准的数据，岑木晓想从数据层面下手，追查《无限追击》产生危险的概率，从未从侧面验证游戏的危险性。

楚允谦从厨房拿了一杯苏打水，听到岑木晓的问题后也跟着坐在沙发另一侧，拿起一片橘子吃了起来，边吃边洗耳恭听。

原本还笑着的楚教授一听岑木晓的问题脸色瞬时变得严肃了起来，只听她的声音温润而沉稳地响起：“是，其实以目前的技术尚不能负荷如此精密复杂的神经系统，安全指数是一道难关，毕竟神经系统是现今最复杂的系统，如今在科学领域内，人类脑部可被开发的指数还不超过20％，未知性太大，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我们这种学者认为以目前的技术要开发全息游戏仍然存极大的安全隐患，我们不建议轻易尝试这一块的业务开拓。”

“国外有大批量的数据证明全息游戏尚存危机性，他们这些实打实的证据并非空穴来风。人类的大脑是很神奇又蕴藏着许多秘密的一个存在，现代的科技并没有完全掌握大脑的构成，贸然地将神经系统输入一个模拟中枢程序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

楚母如是总结道。

“那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游戏内部的虚拟中枢反过来操控人类的大脑？”岑木晓就着楚母的话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这个假设，他的呼吸略重，凝神屏息地等着楚母的答案。

“当然，而且，这是最坏的情况。”楚母为岑木晓答疑解惑道，“如果是人类自身的中枢系统出现问题那还在可解决范围内，最怕的是一个虚拟的中枢软件出现了自己的主观意识，而这一主观意识还排斥着人类中枢，那这样它就会发过来操控人类的大脑，从而灌输一些恶意的思想，导致人类大脑混乱，产生不可想象与预估的恶劣后果。”

说到这里，楚母叹了一口气。

科技的飞速发展就像一个巨人，它一路朝圣向着光明与美好飞奔而去，步子又急又快，前方固然存在着一个美丽的新世界，沿途却还是有细小的荆棘会绊住它的手脚，令巨人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扑倒在地，无法动弹自己巨大的身躯。

好的事物人人都蜂拥而至，这是一种本能，但光鲜亮丽往往也伴随着危机四伏，人却是一种健忘的动物，每次都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次次踏入陷阱，一次次在泥泞中挣扎。

说到这里楚母的语气不免乏沉着惋惜，“这几年我一直竭力阻止全息游戏的发展，但大趋势不由我做主，我只能发表几篇文章给出一些参考意见，希望各大软件公司做好防御工作，提高游戏的安全系数。”

楚母这几年确实操心操力，发表了好几篇专业而具有帮助的安全指南对策以应对大部分技术问题，这些无形的贡献岑木晓都看在眼里，楚允谦也深有体会。

这位年迈的学者知道自己说的话并不重听，无法改变大环境，她也不做强出头的那个反对者，反而从自己的专业角度给出了各类意见，希望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提高安全网的阶级，减少软件开发商遇到的技术问题，用一种善意的提醒发光发热，奉献着自己所知的一切。

“妈，谢谢你。”岑木晓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温暖，这是一种无形的爱，楚母的这种大爱是他从小就感受到的，所以他一直贯彻着自己收获到的那种细腻而舒心的感受，竭力做一个能带给别人温暖的人。

“妈，谢谢！”

楚允谦也抱过这位年过六十的小老太太，岑木晓伸出手将他们圈在了一起，楚母欣慰地笑着，但嘴上却并没有停下说教，反问道：“你们谢我做什么？我也没做啥大贡献啊！”

即使心间一暖，楚母依旧不习惯于这种有些肉麻的言语。

岑木晓与楚允谦闻言皆是相视一笑，并且将楚母抱得更紧了。

其乐融融的气氛包围住他们，这是一种浅淡的幸福温暖的瞬间，如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玻璃房，一如晒着慵懒骨头的疲惫之人，感受到这份日光后从心间长出这个名为”温柔”的种子，慢慢发芽直到遍布至全身，内心温热，心里有一片风光秀丽的世外花园，开着小而珍贵的小花。

他们都很爱自己的母亲，也爱着楚教授这名专业的学者。

当然，如果楚母能不掌勺做饭的话，那他们会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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