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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整个纯白色的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依旧寂静，只有斯内普的手或是其他地方落在哈利布满汗水的赤裸身体上，带起后者的一阵战栗，以及蕴含些许情色意味的黏腻水声。

哈利湿漉漉的脑袋枕在斯内普的大腿上，自下方于一片迷蒙的水汽中望着亦是低着头凝视着他的其中一个斯内普，直至有一只没什么温度的手遮住他的眼睛。

&ldo;不要这样看着我，波特。&rdo;他沉沉地说着。

&ldo;……怎、怎么?&rdo;哈利喘息着说。

斯内普在梦里依旧觉得不自在，他自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投给哈利以恶意，却被他用鲜花回报，那双翠绿的眼睛里蕴藏的爱意几乎将他灼伤了。

哈利渐渐觉得这似乎就应该是斯内普，这个男人从头至尾就是矛盾又分裂的，他曾抱着莉莉的尸体恸哭，也曾匍匐在伏地魔脚下，无比厌恶哈利，却从头到尾默默地保护他，就如同纯白车站里被深坑隔开的两种完全相反的斯内普，哈利从来看不懂他。

直到有一只手贴在哈利的右腿内侧，那里曾有一道穿刺伤，从大腿正面穿透入细软的大腿根，在现实中已经被妥帖地清理好，只留下一个难看的，婴儿嘴一样的伤疤，在白鲜的作用下已经渐渐变淡了。

可是此时，斯内普的手再度贴了上去，哈利的眼睫在另一个斯内普的掌心里忍不住地抖了一下，他以为那个伤口也要像之前那些一样裂开了，可是没有，斯内普的手只是拂过它，向他的膝盖划去。

紧接着，哈利的两条腿被一双手分开了。

&ldo;……斯内普?&rdo;哈利直起脖子想挣开他眼前的手，他开始觉得害怕，&ldo;你要做什么?&rdo;

&ldo;不要看。&rdo;那双抚在哈利眼睛上的手重新把他压了回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哈利甚至觉得这声音是柔和的。

紧接着，一片陌生的布料落在哈利摊开的手掌上，像是冰凉的蛇鳞。

&ldo;闭上嘴巴。&rdo;斯内普低下头给他一个吻。

&ldo;不要听。&rdo;有一双手捂住哈利的耳朵。

他彻底陷入了隔绝之中，这是梦的主人设下的禁制，从骨节磨蹭产生的缝隙中也没有任何东西透过来，哈利只剩下最后的，全身的感官。

至于此时，就连最轻微的触碰都让哈利不住战栗，他觉得有数不清的手攀上他的肌肤。

从某一个时刻开始，周围渐渐变亮，甚至渗进斯内普紧紧捂住他眼睛的手掌里。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地板也不再那么凉了，他的手脚渐渐变得不再僵硬，哈利猜测是不是梦要醒了，可斯内普的手却依旧没有离开。

在一道白光袭向哈利的视网膜之前，哈利感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抵住了他，这是整个梦境中唯一的热。

哈利的喉咙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声，他被钉在斯内普的怀里。

第十八颗玻璃珠

谁都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包括始作俑者，哈利从梦境中浮上来，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种获得新生，睡衣领口就被死死揪住了。

他被斯内普拎了起来，脑袋离枕头足足有一英尺，如果不是哈利半晕在床上沉得像个死人，斯内普这一下过后恐怕他们只能在地毯上说话。

&ldo;哈利波特‐‐&rdo;斯内普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哈利睁开眼睛，看见斯内普正压在他面前，那双平时深不见底的黑眼睛此时燃着浓浓的怒火。

然而下一秒，一股剧烈的头痛袭击了他：&ldo;哦老天……&rdo;

哈利在斯内普的手中痛苦呻吟：&ldo;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入梦咒语用完会这么痛。&rdo;

怪不得每次斯内普从他的梦出来后脸色都那么差。

斯内普足足愣了三秒，才又开始说话，他的声音不像前面那样恨，但压着的东西好像更多了：&ldo;或许你觉得此时此刻这是最重要的事?&rdo;

&ldo;事实上‐‐我觉得这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我‐‐&rdo;哈利吞吞吐吐地躲避着斯内普的眼睛。

然而斯内普却冷冰冰地打断他：&ldo;你觉得什么地方好，波特?在我的梦里?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rdo;

哈利张口结舌地望着他，斯内普的表情很奇怪，是一种震怒到极点后的平静，然而和他想要拿着魔杖把哈利波特四分五裂并不矛盾。

&ldo;或许……也行。&rdo;哈利破罐子破摔地嘟囔着。他抬起头，把碎成一滩的勇气挑挑拣拣捧了起来，直视着斯内普，&ldo;为什么不呢，至少梦里的你看起来好懂多了。&rdo;

他坦然极了：&ldo;你不再像这样拐弯抹角地探究，你会对我&lso;说&rso;实话，你对我有欲望。&rdo;

斯内普终于忍受不住，把哈利从床铺掼到地下，不知谁撞到了床头柜，上面鸡零狗碎属于救世主的小玩意儿噼里啪啦掉了下来砸在木地板上。

斯内普敏锐地捕捉到最后一句，在盛怒中竟然笑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哈利，毫无感情地说：&ldo;所以让我猜猜，我们无所不能、乐于冒险、喜欢把自己小命不当回事的救世主阁下，进到我的脑袋里只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像个畜生一样对他不分场合地发情?!&rdo;

哈利在地板上皱着眉头，显然觉得斯内普说话太难听。

&ldo;那么你看到你想要的了吗?&rdo;斯内普复又用低柔的嗓音发问，和刚刚那个暴怒的他判若两人，甚至渐渐与梦境里那个斯内普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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