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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第1页）

张让也是满脸的严肃，此前宫变，他率黑衣卫士加入平叛，别看他张翁年过花甲，也还舞得动长剑。他想得倒比较深，刘珩与刘仇二人叛乱，事情太大了。

别看只有那不到三千人的叛卒，但朝廷、军中此次不知有多少人会牵连进去了，以刘渊的性子，一场清洗在长安展开是难以避免了，甚至牵连到整个大夏都不是没有可能。刘珩与刘仇在大夏，影响实在不小。

&ldo;刘珩与刘仇呢？&rdo;

&ldo;刘仇自刎，刘珩受缚！&rdo;仆固怀荌拱手弯腰禀道。

&ldo;怀荌，你今岁几何？&rdo;沉默了一会儿，刘渊再发问。

先是一讷，仆固怀荌还是恭谨答道：&ldo;臣年四十又九！&rdo;

&ldo;你为大夏征战一生，也辛苦了，年岁既大了，朕也不忍再让你当值看门，受那苦累！&rdo;刘渊抬眼瞄了其一眼，淡淡道：&ldo;今后，你就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吧！&rdo;

&ldo;臣，遵命！&rdo;仆固怀荌还是低着头，应诺。

有些苦涩，要论年纪，须卜赤弇比他还要大几岁，但如今却统率着十万大军于汉中鏖战。他虽然是个武夫，不怎么爱动脑筋，但此刻他心里很清楚，刘渊是真要让自己养老了。

&ldo;高顺！&rdo;

&ldo;末将在！&rdo;

&ldo;你暂代宿卫将军，清理遗乱，稳定帝宫安宁！&rdo;刘渊平静地吩咐道。

又看向张让：&ldo;持朕金令，命隆颉将禁卫军中刘珩、刘仇旧部暂且扣押，带军进城，控制诸城门，戒严长安！但有异动者，杀！黑衣卫、御史台联合对城卫军进行清理！将武都王府与卫王府都控制住，不得走脱一人，还有奚氏！&rdo;

刘渊平淡地下达命令，声音平稳几乎没有一丝波动。

刘珩被捆缚着上殿，殿门发出&ldo;嘎吱&rdo;缓缓闭上，在这黑夜极其刺耳。殿内只余父子二人，凉风阴聚萦绕于梁柱之间，气氛显得极其沉凝。

刘珩双膝着地，却扬着脑袋，目光十分平静地望着刘渊，他这一生都未似此刻这般&ldo;正视&rdo;刘渊。

&ldo;不得不说，你确是让朕感到惊讶！&rdo;刘渊终于开口了：&ldo;以臣逆君，以子反父，你还真有这胆气？&rdo;

&ldo;儿臣，只是效父皇当年之旧事罢了！&rdo;刘珩淡然应道。他这是在暗示刘渊当年兵夺单于位之事，杀呼征之事，总是流出了点外人不曾得知，但他却从刘仇口中得到些&ldo;细节&rdo;。

脸皮抽动一下，刘渊不再按捺自己的怒气：&ldo;你是效仿那挛鞮柘宇吧！&rdo;

刘珩表情依旧平静：&ldo;成王败寇，与其碌碌一生，将生死操诸于他人之手，儿臣宁愿博一博！&rdo;

到这个地步，他不会再似从前一般，刘渊一怒，他就惴惴不安。

&ldo;呵呵！&rdo;刘渊讥两声，冷眸盯着刘珩：&ldo;为一己之私，不顾大局，悍然行夺位之举，你可考虑过此事的影响。你可考虑过大夏江山的安定？长安不稳，大夏必乱。汉中还在鏖战，赵、魏等国就等着大夏出问题，好将我等胡夏攻灭！&rdo;

&ldo;不谋全局，权以己重，有何资格承继大夏，染指江山！你以为，夺宫成功，就真的能掌控长安，掌控朝廷？幼稚！&rdo;刘渊忍不住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刘珩跪在下方，迎着刘渊的质问，眼睛都未眨两下，等刘渊安静下来，方才悠悠然反问一句：&ldo;若是父皇处于儿臣的境况下，会如何抉择？&rdo;

刘渊脸色顿时更难看了，面皮隐隐泛燥热，若是他刘渊

&ldo;你是真无一点悔过之心呐！&rdo;拾起案上的墨砚朝刘珩怒砸而去。

正中胸膛，刘珩没有一点躲闪的意思，硬生生扛住，闷哼一声。语气间再难保持之前的平稳，空咳几声：&ldo;儿臣，何须悔过？&rdo;

就这么，刘渊质问一句，刘珩回顶一句。刘渊的怒气值已经快封顶了，他发现，他是完全无法&ldo;压制&rdo;这个儿子了。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ldo;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里！&rdo;又过了好一会儿，刘渊好像已经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了，幽幽地问道。案侧虽有烛灯照耀，但从刘珩的视角望过，根本看不清刘渊的脸。

&ldo;卫王叔有一言！&rdo;刘珩昂首沉声：&ldo;事败则死，如是而已！&rdo;

刘珩这副态度，更令刘渊不爽，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ldo;不畏死&rdo;的豪情，管你是不是发自肺腑，成全你！亲子又如何，叛逆就当死！

再者，刘珩究竟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刘渊眼神之中满是阴骘之色，有些猜忌与疑惑，他可一直藏在心底的，这个时候，有翻涌出来了。

虽然刘渊没有出声，但刘珩明显感觉到了刘渊的态度，面上露出点惨然的笑容：&ldo;儿臣与卫王行篡逆之举，卫王既卒，儿臣亦愿授首伏诛杀。只请陛下，饶恕府中妻子！&rdo;

刘珩拜倒，费力地磕了三个头。

&ldo;这个时候，想起妻子了？&rdo;刘渊淡漠应道，并不表态。

闻言，刘珩嘴角的苦涩意味有些浓了，也未继续向刘渊求恕。

沉默一会儿，方对刘渊道：&ldo;临死之前，儿臣再劝父皇，太子，不足以承继大夏社稷，此肺腑之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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