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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动摇（第1页）

其实，面对死亡，王元并没有太多遗憾，自然也不会太过恐惧，但一想到因为自己的鲁莽，不仅破坏了莫惹的计划，还会因此连累到莫惹的孙子莫离，王元愧疚，心中绞痛。

“你怎么了？”

劳道察觉到王元情绪的变化，心中好奇：这个连生死都可看淡的迟暮老人，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变化？

王元并没有回答，双方一时间陷入一场无声的博弈。

王元此刻意识到，自己做的越多，错的越多，如果不是自己逞能，或许就不会卷入这场风波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无知，连累他人。

“没、没什么……”多说无益，只会错上加错。

王元回顾自己的一生，年少时，自己就有多嘴、爱表现这样的毛病，却无法看清自己的实力，吃了不少的亏，才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见王元沉默，劳道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你在我面前，任何的隐瞒和躲避，都没有作用。”

临了临了，才在庸庸碌碌过了一辈子后想明白这么个道理，遗憾，却也释然。

王元长长出了一口气，此刻心境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劳道本就擅长察言观色，此刻自然也感受到王元由内而外的气质突变。

“我决定对你动些手段了，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所以，我再最后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希望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们能坦诚相待。”

劳道语气诚恳，若不是王元身处现在这样的处境，或许，王元真的愿意与劳道好好聊一聊，聊聊现状、聊聊人生，聊聊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顿悟。

王元是依赖型人格，自从这段时间莫惹刻意与他断开联系，他的心中就像悬着一块巨石，上不去、下不来，压抑的连气都喘不上来。

对于这种依赖型人格，一旦心中缺少了主心骨，便如无头苍蝇，急切寻求下一个依靠。

曾经，莫惹就是毅力在王元心中半生的依靠，在这个依靠突然倒塌时，才让王元立马六神无主，失去了冷静。

种种原因，导致王元一错再错。

但最后一丝又理智告诉王元，眼下面对的这个人，不是莫惹，不是自己的老友，而是敌人，是不可信、也不能依靠的人！

镇定、镇定……

经历了顿悟的王元，生命在这一刻仿佛注入了新生与力量。

如果将这场对话视作一场博弈，那么，在此之前，自己一味地被动防守，现在，也是时候，展开自己的反击了！

老王突然开口问道：“你自称老道，如果你是一个道士，你杀了我，会为我超度吗？”

劳道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思考。

“呵呵……”王元一声嘲讽，见劳道并没有回答自己，意识到自己已经扭转了对话的局势，继续追问：“道长，你说，人死后，会看到什么？会去往何处？”

“都说人死为大，我这个即将赴死的人，还能奢望寻得一个好的归处吗？”

“如果莫惹没死，如果真有黄泉路、独木桥，我愿意等一等我的好友莫惹。”

“或者，等到的是你，也不一定。”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杀人一命呢？”

“哦，对了，你是道士，或许不信这一套。”

王元也不奢望自己的质问能得到回应，只是用这种方式打断劳道的节奏，就能让自己少透露出更多的消息，或许真的因为这一举动，能为莫离争取一线生机！

“非也……”

谈起“道”这个话题，劳道不得不打断王元，或许王元并不知道他引出的这个话题，对于劳道有着怎样的影响，但劳道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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