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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运动,对于他们中的某些人来说,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却可能是一个天大的难题,有些人则是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应对。但无论持何种态度的军头,都不愿意顶起对抗甚至镇压爱国运动的名头。
在中国的历史上,出现过多次军阀割据的时期,每逢这种时期,军人都毫无例外地成为社会的主宰。而原来趾高气扬的文人,则蜕变成武夫的附庸,甚至变成收税记账的工具(若无毛锥,财赋安出)。在发生五四运动的那个时代,在形式上,中国有点类似于五代十国那种军阀时代,军人在政治上的发言权最大。陈志让先生称之为“军绅政权”。其实,军的分量远比绅要大得多,两者处于完全的不平衡状态。各个地方的文官,如不服从武人意志的话,基本上无立足之地。
但是,跟五代十国时期的武夫不一样,民国的军阀,是中国现代化的产物。新式军人,很多是投笔从戎的有志之士,是晚清志士提倡尚武精神的实践者。无论是袁世凯的北洋六镇,还是各省的新军,其骨干军官,不是来自留学日本的士官生,就是国内新式军事学校的学生。就算比较保守的北洋系统,在接纳士官生方面,也是开放的。学习西方,显然是这些新式军人的追求。他们对于中国百年来从西方学来的一切,从器物到制度,都是有迷信的。即使想要恢复传统文治的袁世凯,其实也不能摆脱这种迷信。至于在袁世凯失败之后,接着当家的北洋军人,就更没有这个胆量,敢于轻视民国的共和政体。
因此,尽管文人和士绅的地位没有军人高,但此时代的文人士绅,绝不至于像五代十国时期的文人那样低贱。由于近代工商业的发展,绅与商,尤其是现代工商业者,有了密切的联系,而且他们跟新兴的学界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有自己的团体、商会、教育会,有相应的公共空间。更重要的是,新兴媒体的出现,已经形成了一种舆论压力,对于绅商学群体在媒体上的声音,武夫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尽管武人们有力量封报馆,钳制言论,但一般不敢这么干。他们顾忌舆论,也顾忌民意,更顾忌道德谴责,一旦被置于道德上被动的地位,他们在日后的军阀纷争中,就会处于不利的地位。当然,北洋时期,毕竟是军人统治。军人有军人的积习。耐性不够,实在急了,还是要用武力解决的。但是,即使武力解决,也要顾忌自家的形象,如果在道德上理亏,在战争中也就占不了便宜。
对于当时的北京政府来说,一方面,各地军阀实际上割据一方,根本不在财政上支持所谓的中央政府;但另一方面,北京政府还需要各地军阀的政治支持,如果有较多一点的地方表示脱离北京政府独立,北京是很害怕的。当然,各地军阀,也需要获得北京政府的承认,以强化自己在地方的合法性。相对而言,北京政府对地方军阀的支持,更为在乎一些。因此,无论谁控制北京政府,对于下面军人的声音都十分忌惮。
五四运动,在北京,一边是学生一边是中央政府。在地方,一边是学生和市民,一边是各地的军阀政府。相对而言,北京政府更希望把运动压下去,恢复秩序。但是,地方军阀却另有怀抱,即便敷衍北京的地方军头们,也不那么热衷压制运动。很显然,即使是他们,也生怕在民族主义的热潮中失掉分数,害怕媒体的声讨。更何况,还有不少的人,想要借机谋点舆论上的好处。
相比较起来,段祺瑞是对文人和士绅最为尊重的一位军头。一来是袁世凯失败的殷鉴不远,二来此老对西方政体的确有幻想。中国的议会政治,实则为士绅政治。府院之争,段祺瑞和黎元洪闹意气。国会偏向总统,实力强大,拥有各省督军团支持的段祺瑞,居然好长时间内,跟个没有一兵一卒的总统,打了个平手。但是,尽管如此,在骨子里,段祺瑞还是个迷信武力的人,武人不仅跟他更亲近,而且更为他所看重。
他所处的集团,像徐树铮这样迷信权术的心腹,对武人和武力就更加在意。在依靠梁启超、林长民和汤化龙的研究系设计好了议会改革之后,真的选举国会了,居然把研究系一脚踢开,暗中指示各省督军,无论如何都得将研究系弄下来。也就是说,段祺瑞的手下,包括像小徐这样独断专行的手下,对于军人更在意些。段祺瑞的武力统一大业之所以能启动,除了大笔的日本贷款之外,关键是小徐在其中纵横捭阖,四处拉拢。连一向狡诈的张作霖,都被蒙骗得把军队带到了湖南前线。即便如此,小徐依然得罪不起地方军头。人家一旦不高兴了,他还是得放软身段。南征之役,张作霖尽管得了大批的武器,也得了不少军饷,但一枪不放就要撤走军队。身为奉军副总司令的小徐,也只好眼睁睁看着人家的背影没辙。说到底,在北洋时期,最后说了算的,还是军人。
但是,说了算的军人,都是长官,士兵或者下级军官是没有声音的。我们看到,在学生上街宣传演讲的时候,也不乏军警被打动的情况,有些地方的军官甚至都对学生表示了极大的好感。连段祺瑞亲信张敬尧的部队,都有人对上街游行的学生“举枪示敬”。驻扎在湖南衡阳的吴佩孚的第三师官佐杜茂林,到长沙公干,居然加入到学生游行队伍中来,“啮指书‘毋忘国耻’四字,并号啕大哭。”可是,在当时的中国,当兵是为了吃粮,为了养家糊口,尽管被感动,却不大可能有人为了某种道德目的,反叛自己的上司,站在学生一边。公然参加游行的士兵,只能是吴佩孚的部下,因为他的长官已经对于学生运动,公开表示了强烈的声援。
士兵和下级军官,已经习惯了服从命令,服从上司,只要还能有口饭吃,有点军饷,他们就会这样做下去。反抗和兵变,一般都发生在长期粮饷无着,但军官却大鱼大肉、肥马轻裘的情况下。即便如此,骚乱的士兵也没有任何政治立场可言,闹将起来之后,大抢一通散去。因此,民众对乱兵往往更加反感。
说起来,民国年间的“国军”虽然是从清末的新军演变来的,由于新军数量少,所以选择余地大,读过书的人很多,各省新军士兵,不少人还是秀才。相比之下,由于人数众多,民国军队士兵没有新军士兵那样的文化素质,绝大多数人目不识丁。20世纪30年代初有两份关于士兵的社会调查,一份调查了41个残废兵,一份调查了40个士兵。前者未读过书的29人,读过书的12人,但“就是所谓曾读过书的,也不过只认识几百字罢了”。而那40个正常的士兵,读过书的只有11人,未读过书的有29人。此前社会学家陶孟和对晋军的一个旅近1000个人做了一个调查,发现这些士兵有87.3%的人是农民和无职业者,几乎相同比例的人是文盲。所以,士兵就是来吃粮的,找一个糊口的职业。对于政治,甚至要跟谁作战,都不关心。卢永祥和齐燮元开战之前,卢永祥为激励士气,预发四个月的兵饷,但士兵却不知为何,而且不知要跟谁开战。连跟谁打仗都不关心,自然对于政治问题,就更无从谈起了。
其实,就算士兵有心关心,碍于军队的体制,单个的士兵也很难有所表示。除非到了时局失控,而且上级要士兵执行的任务突破了众人的底线,士兵中有草根领袖带头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集体的抗命。但是,在民国期间,这种抗命,多出在长期欠饷而导致的兵变中。像俄国“二月革命”时发生的军队拒绝对民众开枪这样的事,在中国,实际上很难发生。
一场波及全国的声势浩大的五四运动,街头上虽然没有军头们的身影,但运动却跟他们关系密切。士兵不懂政治,他们却不可能不懂:这场运动,对于他们中的某些人来说,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却可能是一个天大的难题,有些人则是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应对。但无论持何种态度的军头。都不愿意顶起对抗甚至镇压爱国运动的名头。即使不得不遵从段祺瑞的旨意,出面阻止学生行动,也大多缩手缩脚。最积极的马良,也只敢拿几个市民开刀,其余的一律其软如棉,只要学生不闹出大事来,他们就乐得“无为而治”。当然,各地当家的军头,对于学生运动,也有一丝隐忧。这个隐忧来自运动中某些激进分子,当时所谓的“过激党”。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某些信奉无政府主义的人,他们在运动中散发传单和一些小册子,策动士兵,投入运动。早在运动初起之时,策动士兵的传单就有了。据《时报》报道,早在1919年5月,驻扎在湖北的陆军第五师,就接到学生的传单。由于该师多为山东人,师长王子春因此非常害怕,采取措施,严防士兵跟学生接触。类似这样直接诉诸策动军警的传单,在上海和北京都有。北京的传单煽动性更强,有份传单这样写道:
你们军人,一月几个钱吗?未必钱就是生命呀!总统、总理长的眼、耳、口、鼻,你们长的也是一样。他们在内面何等的安乐,你们在外面日夜受风尘,替他们守门,真是自作牛马,当走狗。可惜你的父母生养你,空活一世人。我劝你们快快去别求生活,自谋独立,复你自由,还你人格,你说好不好?请你细细地想一想。
显然,这样的“自由”和“人格”之类的说教,士兵们大概是听不进去的。但是,这种基于地位差距的“阶级挑拨”,军头们还是有点担心。对于传说中“过激党”的动作,军头们还真是有些害怕,因为传说他们有组织,而且在西方威力强大。山东督军张树元1919年6月11日在给北京政府的密电中,提到在山东各地,“无政府共产党宣言,时有发现”,忧虑“外匪生心之足患”。汉口警察厅在向内务部的汇报中,也表达了对于国外的社会党人、无政府党和鼓吹共产主义者,利用激进刊物“狂悖惑人”的担忧。
不过,在那个时候,中国人对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和无政府主义还分不大清。对所谓“过激党”的担忧,只是从在华西方人那里听来的,并不真切。因此,多数没有明确立场的军头所真正担心的,无非是所在地的秩序。只要学生上街,游行示威,抵制日货,没有引起秩序的混乱,他们就念阿弥陀佛。但是,对于那些原本就对段祺瑞和小徐有看法,甚至怀有敌意的军头来说,学生运动正好是一个机会。
作为段祺瑞武力统一的对象,在广东的国民党和西南军阀,在第一时间,一致表示对学生的声援,对北京政府“卖国行为”的抗议。倾向国民党的四川军阀熊克武,也在第一时间表示对学生的声援。倾向孙中山的陕西小军阀胡景翼,在日记里的情绪,几乎随着学生运动的节奏起伏,对段政府的敌意和不满,一点不亚于任何一个参加运动的学生娃。比较接近冯国璋的直系军阀,即所谓的长江三督之中,江苏的李纯和江西的陈光远,都对“镇压学生”没有热情,仅仅装模作样地打了几封电报,应付一下北京政府。只有作为南征前线的湖北督军王占元有所不同,由于在武力统一上比较配合段祺瑞,因此,对于北京政府镇压学生的命令,也就只能配合。结果,惹出了大娄子,遭全国的痛骂。报界哄传,王占元接受日皇勋章,形象大为受损。后来王占元轻易地被吴佩孚逐走,跟此番看走了眼,站错了队,因而声名狼藉不无关系。
人称后直系的曹锟集团,此时的表现相当混乱。一方面,由于在此前一个阶段,曹锟惑于副总统的诱饵,表现出了对段祺瑞武力统一政策的极大配合。由吴佩孚带领精锐部队第三师,杀入湖南,将湖南和广西联军打得节节败退。此后由于吴佩孚没有得到湖南督军位置的奖赏,止步衡阳,还不断发表反战言论,跟皖系的矛盾日益激化。激进的吴佩孚,跟留在武汉的曹锟之间,步调相当不一致,跟留在直隶的曹锟几个兄弟之间,差得就更多。当然做直隶省长的曹锟兄弟曹锐,思想还留在跟段祺瑞的合作阶段,至少不敢不尊北京的指令。因此,他对于天津警察头子杨以德直接听命北京,封堵学生运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任杨抓了一些学生,送上法庭。
杨以德甚至还奉北京方面的旨意,对于追查“冯国璋操控”很有兴趣。周恩来、马骏他们被捕之后,天津警察厅的保安总队队长丁振芝总是对学生说,你们是受了冯国璋的利用。而且还对学生说,“冯国璋要利用学生推翻政府。他的机关部在河北交涉署的对门,内中的干事姓梁的,已经拘来了,他们的公文书信全都呈上去了。”居然还拿了些“公文书信、委任状、同信封的相片”给学生看。这些公文书信,都盖有“华甫”的图章。说这里面,还涉及北京的林长民诸人。如果说冯国璋利用运动推翻政府,而且还设置了专门的机关,也许有这个可能。但做这样机密不合法的事,来往书信上面提到的人都是真名实姓,在信上还都盖了自己的图章,断然没有这么弱智。警察出示这样的东西,有太明显的作伪痕迹,无非是想从学生那里诈出一点线索来。反过来,可以看出当时的皖系中人对直系参与搅和的担心和忧虑。但是,同时,一直唯曹家兄弟马首是瞻的顺直省议会,却迭次电请北京政府释放被捕学生,要求拒绝签字,并且声讨曹、章、陆。言辞激烈。一点不逊于吴佩孚。
其实,段祺瑞和小徐真正需要担忧的,不是告老还乡的冯国璋,而是远在湖南前线,却按兵不动,大肆招兵买马、加紧训练的吴佩孚。隶属于人称新直系的吴佩孚,才真的是心腹大患。曹氏家族,甚至曹锟虽然未必有决心跟段祺瑞决裂,但吴佩孚可早就下了决心。而精锐尽在吴氏门下的曹锟,到了五四运动的时候,已经多少有点身不由己了。于是吴佩孚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搞臭了皖系,顺势迈出了取而代之的最关键的一步。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专门讲。
不止吴佩孚,连曾经闹出过武穴吁和的冯玉祥,此时的动向,也耐人寻味。此时,他在常德做镇守使。常德的学生抵制日货,砸毁了日商的店面,日方通过外交途径,索赔6000余元。而此前冯玉祥拿获了几个走私烟土的日本人,现在“罚洋一万”,最后赔款不了了之。更有意思的是,冯玉祥不仅在给北京政府的电文中,替学生辩解,说是学生仅仅是“在街行走”,经过日本商行,“因受日商轻重讥嘲,学生怒忿口角,致将该行玻璃器具打毁”,学生又已经四散逃走,意思是根本找不到肇事者,不打算追查。同时,冯玉祥却别有用心地“饬警派警保护”日商。即派士兵前往日本商行门口站岗,看见有人来买东西就上前盘问,害得日本商行门可罗雀。
在北京焦头烂额的段祺瑞,随着运动的深入,突然发现,不仅文官曹、章、陆,他保不住,签署战后和约根本做不到,连一向依附自己的各地军阀,都一个接一个地变了脸,纷纷要求他们亲爱的老师(段祺瑞是所有北洋系统军校的总监,因此,所有北洋系统的军头,都是他的学生)丢卒保车,抛弃三个“卖国贼”。
最典型的两封密电,一封来自上海护军使卢永祥,一封是湖南督军张敬尧。俩人都是段祺瑞铁杆的心腹爱将,前者驻守中国最大也最重要的商埠,后者镇守湖南前线,直接担负段祺瑞武力统一政策的重任。卢永祥的密电是这样说的:
万急。北京大总统、国务总理钧鉴:此次沪上风潮始由学生罢课,继由商人罢市,近且将有劳动工人同盟罢工。初因青岛外交,提倡抵制日货,后即以释放京师被捕学生,并罢斥曹汝霖、陆宗舆、章宗祥三人为要求条件。现在罢市业经三日,并闻内地如南京、宁波等处亦有罢市之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失此不图,将成大乱,所以永祥等昨日召集南北商会、省县两教育会切实会议开市办法。商界已允劝导开市,学界则坚持电请准将曹、陆、章三人去职,奉明令方能开市。永祥等伏查上海为东南第一商埠,全国视线所及,内地商埠无不视上海为转移。现上海学界既坚以曹、陆、章三人去职为开市条件,商界亦曾有电请求,民心向背,即时局安危,亦不敢壅于上闻,可否查照上海总商会前电所呈,准将三人一并免职,明令宣示,以表示政府委曲求全顾大局之意,事机万迫,伏候明令遵行,谨合词电呈。
卢永祥、沈宝昌
(后者为上海道尹,当时的惯例,地方文官首长只是样子,没有什么权力,联合署名仅仅是为了尊重体制——笔者注)
这封密电,后来被用来说明中国工人阶级登上政治舞台的重要性,似乎暗示罢课、罢市都没有罢工令他们感到情势危急。其实通观全文就知道,电文提及工人罢工,仅仅一句话,而且只是表示发生次序而已,即先有罢课,然后罢市,最后连工人也要罢工了。卢永祥最关心的问题,还是开市,言外之意,就是最怕商人罢市。但商会难以自主,要听学生的。领导运动的学生“坚以曹、陆、章三人去职为开市条件”。所以,才催促北京政府罢免曹、陆、章。其实,早在卢永祥跟学界和商界开会商议之时,就已经“擅自”答应劝告北京政府处理曹、章、陆。他开篇就讲,“由永祥将人民之意思代达政府,请其服从民意,准曹等辞职,永祥愿负责担保。”似乎吃准了北京政府肯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除了北京之外,上海是五四运动的另一个中心。卢永祥的压力的确很大,且不说三罢可能引发的一系列动荡,单单罢市,就对上海的商业有很大的影响,直接损害上海的税收,会导致卢永祥利益受损。所以,卢永祥的“变节”还多少有点道理。可是,湖南是个农业省,商业税收比例不大,虽然运动在湖南规模不小,但对张敬尧的财政影响不那么严重,由此产生的压力应该说不算大。然而,段祺瑞一手扶上去的湖南督军张敬尧,却也发来密电,要求罢免曹、章、陆。其电文也很有意思:
万急。北京大总统、国务总理钧鉴:自青岛问题发生以来,京外学商各界,莫不归咎曹、陆、章相指摘(原文如此,有点不通。张敬尧的师爷文笔不行——笔者注),陡起公愤。而政府对于曹、陆、章等,迄无责令引退之心,反以温慰藉。在政府鼓励人才,不惜为人受过,深具苦衷。但国家大事,坏于相护一二私人之手,殊属不值。敬尧生平与曹、章等毫无恶感,就见闻所及,则曹、章数年前亦一学生耳;显达以来,把持政柄,有何成绩?而乃假公济私,阴逞诡谋,欲掩众目。此等人才,所谓可小知不可大受。如再令其久居津要,贻患何堪设想?伏愿我大总统总理宸衷之断,即颁明令斥免曹、章等;速简群情共戴之外交人员,接任部务;将一切应付外交之苦心政策,公布国人。则群情自见消融,隐患从兹澌灭。民心既安,国难于以大定。亟谋统一,徐策富强,民国前途,庶几有豸。敬尧忧虑所至,急不择言。临电不胜吁祷之至。
显然,同为落井下石,张敬尧更不厚道。不仅痛骂曹、章、陆“把持政柄”“假公济私,阴逞诡谋”,连北京政府慰留这几位都加以指责,说成袒护私人。要不是曹、章、陆等人操办西原借款,武力统一怎能发动?张敬尧督军的椅子从何而来?在他看来,只要能把事端平息,牺牲几个文官,又算得了什么?此时的他,最关心的是“亟谋统一”四个字,不统一,他湖南督军就只能算一个长沙公。运动一天不停息,在湘南的吴佩孚就一天有借口抗命,武力统一就遥遥无期,张敬尧的急,急在这里。
看来,即使是段祺瑞的心腹爱将,也是屁股决定脑袋,自家的利益大于主公的利益。为了自己,急于让他们的主公丢卒保车,摆脱危机。他们不知道,曹、章、陆的地位,关系段祺瑞的整体利益,牺牲曹、章、陆,虽然可以暂时度过危机,但却是饮鸩止渴。曹、章、陆倒了,段祺瑞皖系政府的合法性也就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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