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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鸿渐,我是不是真的很混蛋?&rdo;

鸿渐正挑灯芯的手差点被烫到,他转过身说:&ldo;辛楣,你还没有自知之明吗?你岂止是混蛋,简直就是恶贯满盈。你说说,明明是你把苏文纨招过来的,你倒好,自己不去招呼人家,把人推给我,我陪吃陪喝还要陪笑,没有得人感激就算了,还白白受了好些冷嘲热讽。你说你不混蛋谁混蛋。&rdo;

&ldo;我说的不是这事&rdo;,辛楣仰躺在床上闷哼道。

&ldo;难道你还做了其他什么对不起我的事&rdo;,鸿渐脖子一凉,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辛楣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怔怔望着发黄的屋顶,渐渐眼中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这黑点渐渐向外扩散,一圈一圈大了起来。他恍惚道:&ldo;我向安如表白了。&rdo;

鸿渐一愣,他道是他两关系会这样长久的僵持下去,没想到辛楣动作会这样快。

他回道:&ldo;然后呢,安如答应了吗&rdo;

&ldo;她生气了,想让我放手。可是我已经放不了手了。&rdo;辛楣看着自己双手怔怔地道。

油灯里的火苗的灯光忽明忽暗,鸿渐看辛楣那幅患得患失的模样,出于朋友的感情他同情他,可站在旁观者的视角看,又觉得闹到今天这地步全是他自己活该。

&ldo;辛楣,恕我不能对你表示同情,往日里我早同你说过,你若喜欢人家,就去追;不喜欢就早早断了念头,不让彼此难堪。可你呢,对人家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搞不懂你到底想些什么,你这做派,我都看不过眼,就别怪人家对你无情。要我说,多亏安如脾气好,不然打你一顿都是应该的。&rdo;

鸿渐又叹了口气继续道:&ldo;你别怪我刚刚说话难听。我看得出来,安如对你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被你伤了心,不敢再交付感情罢了。但只要她对你还有情,你还是有机会的,这机会全看你自己把握。我还是很希望能在将来某一天,吃上一杯你们俩的喜酒。&rdo;

&ldo;会的&rdo;,辛楣从床上坐了起来,&ldo;我先走了,你休息吧!&rdo;

固执

太阳终于刺破了云层,连日来阴暗的天空总算见了晴,冰雪在这暖暖太阳中渐渐开始消融,压在枝上,叶上的雪渐渐少了。

只是温度还没有回暖,辛楣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

&ldo;赵先生,你找谁‐‐方先生吗?他去上课了,不在。&rdo;

门口,梁再先疑惑了瞧了眼辛楣,虽然同在学校当老师,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大家不是一个办公室的,所以平时来往并不多,充其量不过是点头交。

这办公室里也只有方鸿渐和赵辛楣关系好一点,所以他以为赵辛楣是来找方鸿渐的。

辛楣关上门,瞥了眼梁再先,鸿渐嘴里这位快四十岁了还未结婚,平时对安如最殷勤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眼里带着浅薄的敌意,不过只要不是对情绪很敏锐的,便很难发现。

辛楣向梁再先点点头,&ldo;梁先生,我不找方先生,我来看安如。&rdo;

&ldo;许小姐也不……在&rdo;,梁再先顺口答道,这话越想越不对劲,他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过去瞧着这两位不像有什么关系的,怎么这位今儿个突然找上门来了,而且语气还那么亲昵。

他道:&ldo;许小姐一时半会回不来,赵先生若是有急事可以叫我代为转达。&rdo;

&ldo;梁先生,你忙,我在这儿等着就好。&rdo;

说完辛楣就往里走了几步,坐在一个多出来的空位置上。

他将办公室全打量了一遍,只有安如的桌面上干干净净的,没放任何东西。

不知想到什么,他勾起唇角,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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