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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他看着山下几个匆匆走过的蜀山弟子，他们身影渺小，宛若沧海中飘荡的米粟。

师傅说，&ldo;为师要你明白，蜀山，为的是渡人成仙，而不是教人成仙。且为师希望你，有朝一日，让天下人都知道。&rdo;

他点头。

师傅淡淡道，&ldo;当然，那些老家伙自然不会同意。所以，为师要你交出些成绩。&rdo;

&ldo;什么?&rdo;

&ldo;你历练几年，可曾发现妖怪甚少?&rdo;

风残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下山三四年，碰到的也不过是杨柳和十几个小妖怪，后者不足为奇，前者则全是当年误打误撞碰上的。

&ldo;妖，也有它们自己的妖界。有自己的王族。&rdo;

他心中一动，勉强压住自己急切的语气，装作不在意道，&ldo;有没有一族名为相恒?&rdo;

师傅挑眉看他，似乎有些惊异。

&ldo;相恒兔族。你是如何晓得?&rdo;

他不动声色道，&ldo;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相恒一族，很强大么?&rdo;

师傅也不在意，回道，&ldo;算不上强大。只是凤凰里的凰族，狐族，以及兔族中相恒一脉。这三大妖族，也合称，情妖。&rdo;

是什么透过骨髓，一点点冷到寂静。

天地无声。

情妖，臭名昭著的情妖。

她们有着世上最美的容颜，最柔情的嗓音，以及，最冰冷的心。

她们最擅长的，莫过于，践踏世人的真心。

风残的指尖一片冰冷，师傅的唇还在开开合合，凰族的典雅，羽衣族的妖媚。

还有，他说，&ldo;相恒族是其中翘楚，一双眼，纯似冷泉，也最能让凡夫俗子，神魂颠倒。&rdo;

天边浅红色的霞一点点爬上他的面颊，却衬得他脸色愈发清白。

从未觉得，蜀山的风这么冷。

从未觉得，蜀山的霞可以这么红。

可那又怎样?

越红，也就越冷。

师傅说，&ldo;为师此次要你做的，就是铲除相恒一脉，哪怕只是一个分支。只要你能做到，那些老家伙想必也没话了。&rdo;

怎么离开那的。

他也不记得了。

来来往往的蜀山弟子，亘古不变的蜀山烟云。

青云纹，长浪袍。

他从未如此清楚的意识到，他是蜀山的大弟子，他的未来，背负着蜀山。

而她，是妖。

人妖殊途。

回到他自己住处，小院里载着几株细细柔柔的杨柳。

杨柳，杨柳。

似乎咬着这个名字，就能让他的心整个颤抖起来。

当年她给的糖，他吃的一颗不剩，彻骨的甜蜜后，留下的是蛀牙。

整夜折磨他的牙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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