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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雪见他这般大大咧咧的走过来,直接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心头也是微微一颤。但旋即想到貌似是自己跟他说的,不用对她太过客套,心中也就释然了。
风凌雪仍是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一丝灵力,但看着他的侧脸,却找不到丝毫沮丧。
风凌雪平静的望着他,淡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迷惑的问:“你看上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灵力修炼啊!”
“说不在意都是假的,但事已至此,老是把事情挂在脸上又有什么用?”牧远盯着眼前的画面,两手很是自然的搭在沙发上,从始至终都未转过头来看过风凌雪一眼。
“我有时候觉得,你根本不是个刚开始修炼的人,更像是已经修炼过几世重新入世修行的老妖怪。”
“我老么?”牧远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着自己还未完全长出来的胡须。
“我说的不是你的实际年纪,只是说你的思想太老成了,像是什么样的打击都不会击倒你一样。”
“你知道一个人除去死亡更害怕的是什么吗?”牧远转过头来盯着风凌雪。
他的那双眼睛是那么有侵略性,饶是风凌雪的修为高出他很多很多,都在他那目光中忍不住侧过头去。
“我不知道。死亡便是一个人的终点了,有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风凌雪又面向前方,眼睛躲避着牧远的目光。
“当一个人的心死去的时候,这个人便再也无所畏惧了,即便死亡摆在他的面前,他也能慷慨赴死。”牧远仰起头,没有去继续盯着她,这话更像是对着自己所说的一般。
“可心已经死去的人,又能活多久?”风凌雪反问道,她觉得眼前的牧远绝不会是那种心已经死掉的人。
“当一个人试图在绝望中寻找一丝希望,这样的人心虽然还活着,但却远比心死了的人更无畏。”牧远仰着头继续说。
“那你是么?”风凌雪问,又转过头来望向他。
“呵呵,我不是,至少我永远不会绝望。”牧远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坚定。
“我见过的人类修士不多,而且大多都是境界较高的。但我觉得,他们的心智,远不如你。”风凌雪冷艳的俏脸上浮现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对着牧远讲。
“你这是在夸赞我么?这就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那你还是多指点一下我修炼吧,我现在都快修炼不下去了。”牧远摇了摇头,有些不信的说。
“你现在缺的不是我的指点,你已经经历过一遍从零开始的修炼,直到蕴气境的巅峰了。你现在要的只是投入时间和精力,再重新开始一遍就行了。”
“或许吧,我其实现在都不知道修仙到底是修的什么,我总觉得,我要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走得更远。”
“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我修炼的时候从来不问为什么,只管该怎么修炼。”风凌雪摆了摆手,起身往窗边走去。
风吹起她鬓角的发丝,拂过她的脖颈,带起一种圣洁的空灵感。
“或许这就是你们修炼的优势吧,而我永远只是一个喜欢无论做什么,都要问为什么的凡人。”
牧远闭上眼睛,仰着头,思绪不知在哪里扩散着。
“如果可以,谁又不想做一个平凡一生的凡人呢。”风凌雪说着,这和她仙气飘飘的样子很是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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