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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意 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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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从小就听惯了母亲唠叨的这句话，那就是吃不言睡不语，他们全家人在饭桌吃饭很少说话，只有撂下饭碗后才能说些该说出的话语，哥哥和母亲吃起饭菜来要比她快速很多，每顿饭花枝都是最后吃完，母亲还能容忍她这种细嚼慢咽的慢性子，父亲和哥哥总是嫌弃她吃饭磨蹭。

花枝最后吃过饭后，她就帮助母亲端走了饭桌上的碗筷，哥哥早早地撂下碗筷走出里屋，花枝知道他返回到他屋中收拾物品后进学堂。花枝有时和哥哥一同去往村落中的学堂，她有时和王实大爷家的王之朵结伴，她在家或在路上总是等待着花枝。哥哥总是和王瑞叔叔家的王之虎在一起，挨着这几家还是花枝家的早饭晚。哥哥在离开饭桌时，他没有和花枝和母亲矿产出一句半句话语，她们还当他和每天一样早早地上了学堂。

花枝和母亲收拾完桌上所摆放着的碗筷后，炕桌还没有从炕上辙下去时，哥哥就显得很急慌地进到了里屋，他就坐在炕檐上对母亲说：“妈，咱们都不知道我爸今天能不能返回来，他不在家，我今天就不去往学堂，让花枝去学堂向先生捎句话。我在家里先照应几天。咱们家昨天开犁，宋叔领着种地的那些人干活，他们要是缺这少那，我能够在家里跑跑腿。”

母亲正要从炕上往下端桌子，她听到了盼根的这句话语后，她又把端起的桌子放在炕上说：“盼根，你有这种想法可是不成，种地的人手够用，你往他们跟前凑合什么？你现在要是逃学后，你爸承家就指望着你跑腿办事，种地的那些人更让你跑腿办事，你甭想在学堂中躲的那么自在。春季种地时又扬风又下雨，你一天到晚的家里外头闲不住，头茬地几十亩地种完后，你就不是现在干干净净的模样，你就会成为一只土驴子。”

花枝在旁听到了哥哥和母亲的对话后，她就急忙把炕桌从炕上端了下来，她就双手端着饭桌走出了外屋，她知道饭桌平时放在外屋两个缸的夹缝中，她走到外屋后，哥哥在里屋又传来了话语说：“妈，我现在不是小孩子。在学堂中很憋闷，先生讲的那些我都听过。我和花枝在学堂中就是看闲书，要论看那些闲书，我在家中没事时都能看。”

花枝在外屋把桌子放置好后，她还是返回屋中旁听母亲和哥哥的对话，她听到哥哥说出的就是大实话，她认为哥哥这几天不去学堂无关紧要，另外他进学堂还是打发时光，他还总在那里惹事生非，她内心还是赞同哥哥的这种选择。她进到了里屋后就坐在里屋中的一把椅子上，这时坐在炕边的母亲又说：“盼根，你现在要不进学堂，这正好对了你爸的心思。依靠他的想法，他今年就不想让你们再进学堂，他让你今年开春就不能往学堂迈步，他让花枝从大秋后就从学堂中撤出。”

花枝这时又看到哥哥从炕檐边直身说：“妈，我爸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从今天起就不再进学堂，你让花枝今天和先生说一声，现在我就去往场院那边转一圈。”

哥哥没有容母亲再说话，他就迈着步子进到了外屋，母亲只好看着她说：“花枝，你哥就是能犟，他主动不进学堂，我这次护不了他，他这么做正对了你爸的心思。”

花枝这时才向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妈，我哥不去学堂是有他的想法，他在那里就是看闲书，他有时还和别人打架生气，先生有时都管不了他。他这几天和宋兰朵吵了一次架后，学堂中就有很多人不愿理他们，他今天不去学堂就是暗中在赌气。”

母亲这时眯着眼看着花枝说：“花枝，你哥就是在学堂中混，他还能识几个闲字。他这次要是认准了回家，那他一天都不能着闲。他又学做木活，他又学做农活，他识的那几个字很快就要忘掉。我护着他就是想让他少受半年累，再让先生教他多识几个字，秋后他回到家里帮着收秋不算迟误。学堂中还有几个闺女孩，他要和她们其中一个有意后，农闲后咱们就要托媒人去提亲，你哥的婚事有着落后，咱们全家还算添出了一件喜事。”

母亲说出这句话语后，花枝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她知道哥哥和宋兰朵相互间有了些好感。自从他们那天吵架后，花枝就在旁看出他们相互间似乎有了隔阂。她认为哥哥今天不进学堂，可能是在和宋兰朵在赌气，花枝现在不想和母亲说出哥哥感情上的事，她就和母亲强调了其它理由说：“妈，我和我哥都学会了珠算，我们用算盘算数还是算不错，平时家中的这些帐目都难不住我们。先生早就教会了我们《百家姓》和《千字文》，后来又教我们《三字经》，我们就是不能全部背下来，书上的那些字我们还是能够认下来。现在学堂中又来了些年龄小的学生，先生还是要从最简单的教起，他就顾不上教我们其它的，他就让我们多看几本闲书，还让我们练习写各种毛笔字。”

母亲说：“花枝，你说出的这些我不懂，先生没说往后还要教你们什么？”

花枝说：“妈，先生说往后还要教我们《论语》，我没有学过，我都不知道先生往后还要教导我们什么？”

花枝轻声慢语和母亲简明扼要说出这些后，她知道母亲对学堂的事情知道的很少，在这个早晨，花枝还是不想和母亲说出过多话语。她的话语刚刚停顿下来后，她看到母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花枝，你们学堂中的事我平时管不着，先生平时更不能手把手地教导每个人，你都说出了你们能识几个字了，先生就没有白教你们。你哥今天去不去学堂我更管不了，咱们等你爸回来拿主意，你今天就去和先生说一声，就说你哥有了头疼脑热才逃了学。”

花枝只是笑着点头答应了母亲，她又说出了回自己屋中准备一番，然后她要出门找上伙伴一起去往学堂。她离开母亲所在的里屋后，她在院落落中还是滑有看到哥哥的身影，她就返回到自己的房屋中挎上了书兜，她的书兜是王之虎他妈所缝制，她和虎子的书包相差不太多，长方形的书兜都是用黑缎子面做成，书兜的里边还垫付着一层厚布，她知道那层厚布是用碎布头和浆糊粘接而成，黑色缎子面上还绣着花朵和蝴蝶，王之虎挎着的那个书兜上没有好看的花色，这种两着两个背带的书兜只能装下一些书本，更不能用这种书兜装下笔墨砚台，花枝和哥哥的笔墨砚台和其他人一样都放在学堂中，有些能写字的纸张还是放在学堂中。

花枝肩膀上挎着书兜离开了自家的大门口后，她走在当街的那条土路上时，她看到东边天空上的大阳出来了，蔚蓝天空上还飘浮着几朵流云，这个清早的春风刮的还很大，道路上的尘土都被刮了起来，她迎着一股股的春风前行，她向前迈起步子有些吃力，风儿裹着尘土扑打在她的脸庞上，她用手捂着脸面背身行走几步后，她还是要直接迎风向前行走，她看到了土路上有一位乡亲正牵着驴儿在行走着，她就知道这样风天种地很不顺利。

她看不出前边牵着驴的那位乡亲是哪位，她的腿脚追不上那位牵驴的乡亲，她又听到前边不远处传来了嚎哭声，这种声音把她惊吓的停下了脚步，她这才远无看到很远处出现了三位穿白色衣袍的人，她看出了他们穿着的是孝衣后，嚎哭声就是这几个男人口中所发出。他们和那位牵驴的乡亲相遇后，他们哭声更加大了起来，并且几个人都跪在路旁和那位牵驴的乡亲说着话语。花枝远远地就听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哭声，她就知道在那几位穿孝衣的人中有虎子，花枝的心里立刻有些沉重起来，她就想到了虎子他奶奶可能老去了，因为他的奶奶最近病的起不来炕。花枝今天清早知道了这种意外事情，她的心里就有了一种酸楚，她联想到那位老太太平时对她的好处后，她双眼中就不自觉地流出了泪水。

花枝还是知道了这件事，那位牵驴的乡亲也掉转了头，他牵着驴走在那位穿孝衣的人身后，花枝还是没有向前迈步，当他们走到她的身旁时，花枝就听到他们的哭声就很大，她这才看出在穿孝衣的三人中有着虎子，另外两位就是他在梨树沟中的俩位叔叔，虎子白色孝衣的衣襟上缝着一块显眼的红布，他的两个叔叔孝衣上并没有红布，他们几人的孝衣上都挂着麻。虎子的个头和他的那两个叔叔的身高相当，只是他的身形显得有些瘦弱。

虎子显然看到了花枝，他就停下脚步哽咽着对花枝说：“花枝，我奶在天亮前老去了，我今天就去不了学堂。”

花枝看到他平时圆阔的脸庞现在已经泪流满面，双眸中还显露出一种悲伤神情，他穿着孝衣就和平时判若俩人，花枝也用手背擦着双眼中的泪水说：“虎子，我今天不去学堂，我想去你们家帮忙。”

虎子的一个叔叔对她说：“花枝，办丧事用不着你，我们知道你爸去往三家村落没回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他，他回来才能帮上大忙。”

花枝答应了一声后又对虎子说：“虎子，我爸要是急忙回不来，我哥在家里，他还能去你家帮忙。”

虎子答应了一声后，他和他的两个叔叔就离开了花枝的身旁，这时她才看出那位牵驴的乡亲是刘叔，他曾经给花枝家杀过猪羊，花枝礼节性地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后，他答应一声后，他又牵着驴跟在虎子他们的身后。他们几个人走过了她的身旁后，花枝才知道虎子他们几个人为何给李叔下跪，那就是他们要请李叔帮助虎子家办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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