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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建学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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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贵夫妻当年来到这座青牛岭山下落户时，米贵的实际年龄是三十二岁，他的妻子刘氏的实际年龄是二十八岁。他们的儿子盼根是十岁，他们的女儿花枝当时才八岁。在这短短的十年之间，他们每个人有年龄都增长了十岁。米贵夫妻在日常生活中，除了开垦和耕种自家的土地外，他们并没有放松对儿女们的教育。他们全家刚刚在青牛岭山脚下落户那几年，他们全家就是单门独户，整个村落中根本就没有学堂，米贵夫妻就要教导盼根和花枝学习识字，米贵当初在家乡时就识文断字，他曾经在家乡进过学堂，熟读过四书五经，还略能一些诗词歌赋。刘氏就没有他的那种文墨功底，因为在老家总有着一种重男轻女的观念，米贵总是盯着盼根的日常举动，刘氏当初在老家时就没有机会进入学堂读书，刘氏是位聪慧而又有心心计的女人，她还是能够认识一些字句，懂得一些老辈子人所传授下来的礼节，更懂得一些妇人的一些为人处事之道。在米贵的眼目中，刘氏就是一位十分贤慧能干的妻子，她还是一位对儿女教导有方的妻子，她平时总是偏向于花枝，她对盼根的教育就没有对花枝那么上心。

在小气候村落还没有私塾之前，盼根和花枝根本就进不了学堂读书识字，米贵夫妻就在农闲时来教导他们读书识字，米贵能够教导他们识文断字，刘氏只能教导他们辩识一些数字，她还向他们说起过曾经在老家的一些事情。她还向这俩个儿女讲述一些她所知道的故事和传说，她这是为了教导儿女们多懂得一些为人处事的一些道理。盼根和花枝被父亲用挑筐挑到这座青牛岭的山脚下时，他们当初那几年的年龄还很小，他们还是比较听从父母的教导，他们兄妹在一起偶尔也会打架生气，他们必竟是兄妹打过闹过也就过去了，当时他们年龄小谁都不会记恨谁。

按理说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事情，这都是算是整个家庭的小小纠纷，打过吵过最后还是要在一起过日子。可是随着盼根和花枝的年龄增大，他们各自都有着各自的想法，米贵就知道还是很难教导他们。他们有时不听从父母的话语，总爱听旁不相干的其他人的话语，米贵这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无法再教导他们。他也知道俩个孩子从进入到了这个山旮旯子后，他们根本就没爱到什么教导，他们没进过学堂没读过书本，早年在家乡时，他们所看过的大戏都已经忘记，那时他们还不算懂事的年纪。

他们全家在山区中落了户后，俩个孩子更没有听过说书先生说唱出的书文，更没有听到戏台上那些唱戏的腔调。他们听到最多的就是山区中的鸟鸣虫唱，还有着那些野兽的所嗥叫出的各种声音，他们只认识一些看到的各种鸟儿和虫蝶，还有一些他们亲眼看到的一些大型或小型的野兽，他们向父母提问所看到那些鸟儿动物和昆虫的名称后，米贵夫妻向他们回答的也不是那么准确，有些名称只是米贵很随意起出的名称，甚至还有着一些花草的名称。他在家乡没有见识过那很特殊的鸟兽花草和昆虫，他独自一家又没有邻居和他们说出，他只能随意给俩个孩子说出他认为的那些名称。自从他们全家去往了梨树沟后，米贵夫妻才长了一些见识，他们知道原来所教导孩子的那些名称错误百出，他们知道后及时又向俩个孩子更正了很多。不管怎么说，米贵夫妻认为教导孩子是当务之急，地里农活忙碌，他们没有工闲的工夫管教孩子，再说他们所知道的那些满足不了孩子的求知欲。

米贵就和妻子刘氏说出了他的想法，他们所教授传导孩子们的那些观念有些不合时宜，他们才决定要把这俩个孩子送到学堂中读书识字，当时因为这个村落中人家较少，各家各户只是有数的那么几位孩童，各家各户因为刚刚在这个村落中定居，有的户主还缺衣少吃，只能说是勉勉强强的度日，没有能力兴建学堂并聘用私塾先生，米贵那时还挨家串户主动提起过此事，他就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说法，还亲眼目睹了那几户人家的实际情况，他才知道建学堂和请先生不是他当初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新户刚刚在村落中落户，他们有的连饭都吃不饱，一家人都要保命要紧，根本就没有能力出资或出力兴建学堂，米贵那几年就和妻子说出了所遇到的那些难处，刘氏只是说出了这件事不要靠别人帮助，他们就打算要自己出资兴建学堂，别人家只能自愿出资，这件事不能勉强那几户有孩童的人家。他们打算要把学堂修建的有模有样后，他们再想法设法去聘用合适的教书先生。

米贵全家在青牛岭山脚下落户的五年后，这个村落中的住户就已经达到了二三十户人家，米贵全家在这个村落中确实是站稳了脚跟，他们夫妻所开垦出来的土地最多，每年所收获的各种粮食让一些外来户羡慕不已，他们全家就有了足够的资产兴建一所学堂，米贵把自己的这个打算和邻邻居居们说出后，其中有几户人家就赞同了他的想法，这几户人家都有着一些没有成年的儿女，这些孩子年幼无知更不能下地和大人一起参加劳动，只有把这些孩子归拢到一起，学堂就是唯一的好地方，因为有了先生的管教，家长就不再过多的为这些不懂事理的这些孩子淘神。米贵的想法和几户邻居的当家人一拍即合。那几户人家虽然都来自天南地北，他们都算是知书达理的人家，当初从老家落荒而逃虽说有着各自的原因，他们举家来到了这山旮旯子落户后，几家人都深深知道教育孩子的重要性，他们说出了要有钱出钱没钱出力，争取把这个村落中的学堂建盖起来。

那一年的上半年雨水还是有些稀少，米贵和那几户人家就动起了真格的，建盖学堂之事不是说是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说出的事，动真格的就要出资雇人和自己动用力气。他们在村落的东头一片乱石岗子地带选好了地基。米贵就带领着几家的青壮劳力先是上山寻找各种木料，把各种木料寻找后还要打木架，制作房屋顶上的木架还是需要木匠。米贵那时亲自拿着墨斗子掌握木料的各种尺寸，那时王瑞全家还没有搬迁到这个村落中来，米贵就把他雇来用于建盖那座学堂的木工，村落中有几户人家的青壮劳力都会使用锛凿斧钜，他们只能帮助做些很粗重的笨活计。当然学堂中还需要一些桌椅板凳，这几位七凑八凑的木工就要拼接这些实用物件，桌椅板凳不能用从山上现砍伐的湿木料，而是要用干松而结实的木料破成板才能使用，米贵家当时所备用的这些木料最多，其余几家所备用的干木料很少。米贵那年把从前所积攒的一些上好木料都用上了。

修房建屋不单单是用各种木料搭建那么简单，房屋的基础还是要用木石所垒砌，米贵所带领着的那些人还要从山上起石头，为了运输方便还要从河套捡拾石头，把选好的各种石料用抬筐或车辆运到了建盖房屋的现场，米贵对活泥砌墙和打地基不是很在行，他就亲自去往了山湾的三家处请来了石子玉。在附近的几个村落中，石子玉就是出了名的石匠，他会杵碾子杵磨不说，他还精通建盖房屋的地基，有些奇形怪状的大石头还要经过他的加工，他指挥人员所垒出的石墙平整笔直，整个墙体上不会出现大包小瘤子，米贵才把他雇来指导其他做粗活笨活的人员垒墙，当时石子玉所讨要的工钱很高，米贵和其他几人都皱着眉头答应了他的条件，他是师傅级别的待遇很高算是没有出格。

村落中在建盖学堂这件事情上，米贵只算是一位引头人，他带领着几户中的青壮劳力起早贪黑的忙碌，他还要去往梨树沟和三家去请木工和石匠。他在那半年张张罗罗的有些耽搁了自家的一些活计，他搭出的钱财和粮食最多。他的妻子刘氏也带领着几名家庭妇女帮忙，她们有时在建盖房屋的场地上搬石头当小工，她们每日还要做一顿或两顿的饭食。

他们在建盖学堂的前半年遇上了好时机，在阴历五月份之前，天空上总是放睛不雨，他们就很顺利地把那座学堂建盖了起来，当初看着有些不起眼的乱石岗子就有了一些起色，村落东边的这片空闲地带算是处于高岗地带，这片地带不犯水，只生长着一些零零星星的歪脖子小榆树，用石头和木料把学堂挺立起来后，这片显得荒凉空落的地带还是有了一些生机。学堂的顶子还是用一些茅草所苫盖，学堂的屋中完全是四间没有隔断的筒子屋。米贵当初考虑到要从外地聘用合适先生，他们建盖学堂时就要想到先生的住宿，他们在建盖房屋时就多建盖了两间房，在这两间房中要盘起锅灶和火炕，他们要为教书先生的吃住着想，这还有利于先生能够及时看管那些学生。

他们的这个学堂实际上是建盖了五间房屋，只是给先生准备了两间房屋，其余的那几间房屋完全都是筒子房，学堂的窗子也要比各人家房屋的窗子宽大豁亮，等待先生开课时，那些用木料做出的窗子就要糊上不透风的毛透纸。筒子房中还设置了桌椅板凳，还要在这种筒子房中盘出能够取暖的大火炉，冬季算是农闲时天短夜长，经常出现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这都要给那些读书写字的学生和先生准备取暖条件，米贵和几位家长当初就想到了在冬季中所遇到的困难，他们不想让自家孩子在冬季中猫在家中无所事事，他们才把这座学堂建盖的能背风躲雨，冬季刮风下雪天学堂中要和家中一样温暖，他们在建盖学堂最后完工时，又在学堂中盘出了两个能够烧炉柴的大火炉，有些炉柴都是学生从家往学堂中拿。

那年的上半年那座学堂建成后，米贵他们顾不上在建设围墙之事，学堂没有围墙单调不说，冬季中还不能遮挡风雪。建盖围墙耗时费力不说，主要是他们几家没有了那种实际能力，这几家出钱出物出力出粮已经精疲力竭，他们打算缓个一年半载的再垒砌学堂的围墙。另外雨季已经来临，各家各户都要顾及自家土地中的庄稼，俗语讲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庄稼地里的那些杂草在五六月份时疯长，水草灰灰菜蒿子和拉拉秧曲麻菜在地中遇水后生长的更快速，这些山蒿野菜在土地中就欺负地里的庄稼，它们争肥料争地盘，把那些正在生长的庄稼挤兑的叶黄苗瘦，这个季节及时锄草锄蒿，土地中的庄稼才能快速生长，那些庄稼的颗粒通过灌桨晒米，最后到秋季如果遇不上早霜早冻，这就是遇上了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青苗在地的时节农户谁家都不敢耽搁地，有时顶着雨都要在地里除草，谁都不会顾及到新建成的学堂之事，雨季过后就要把地垄趟过一遍，用犁杖趟完土地后离上秋也就是差二十多日，这些日子还算是青闲日子，也就是说庄户不用亲自在下地干活的日子。庄户人家还是没有太大的空闲，在这短短的闲散日子中，他们就要上山采山杏和拣蘑菇，最后在收割地里的庄稼之前，还要上大阴坡的榛柴片子中采摘榛子。山杏树大多生长在阳坡面上，榛果树大多都生长在阴坡面上。庄户把采来的杏核砸破，把杏仁能制作成杏瓣，淹制的杏瓣算是一道山野菜，能够保存到半年左右，在饭桌上摆放就能顶上一碟子小咸菜。捡拾的那些蘑菇也要经过特殊腌制和晒干，这些蘑菇也成为了饭桌上的平常菜肴。

山区的蘑菇品种很多，最早起来的是大阴坡或草滩上的草蘑，还有蒙古栎树林中的大腿蘑，随后就是松树林子中的松蘑和小灰蘑，当然最出名的还是那种肉蘑，肉蘑生长在黑松林子中，那季节雨水充足时，肉蘑一茬接着一茬生长还是很多。当然还有一些其它蘑菇，比如白云盘紫云盘喇叭张地扣之类的蘑菇，这些种蘑菇大多晒干为宜，顾不上晒干的就要腌制起来。最后临收秋时的那茬蘑菇就是在榛柴片子中的榛蘑，三两天那些榛蘑就出的满山满坡，有时忙于要收秋很多人顾不上捡拾。起榛蘑的季节又是榛果成熟的季节，年头好时榛柴上就结挂出一嘟噜一疙瘩的榛果，榛果都能把榛柴压弯枝。庄户人家忙于采摘果就是为了用榛果换钱或吃食，那时房上院落中都晾晒着成片的榛果，晒干后才能够去皮捡核。

米贵那年从操持着盖好了那座学堂后，他和妻子就不能在顾及学堂之事，雨季他们要雇人或自己亲自下地，地里的各种杂草除净后，他们还要用犁杖趟地。趟过地后天空上还是睛朗了几日，米贵还是没有和别人一样急于上山采山货，他还是掂记着要请教书先生之事，他的妻子还是忙于进山里采捡些野货。米贵就和那几位孩子多的人家进行了一番商议，商议聘用先生之事。他们有人说出在东一棵村中有一位神算子，这位神算子姓于。东一棵村人给他起外号名为于算子。米贵当时听这个绰号时，他还把这位先生当成了算褂先生，村里人就和他说出了这个绰号的来历，原来这位先生就是一位能拨拉算盘珠子的读书人。当时米贵才有了兴趣又打听起这位于算子先生的事情，有人说出他熟读过四书五经，平时他在农闲时经常爱读一些闲书，那些书籍都是一些小说戏剧之类的书，别人还看过他写出的那一手好毛笔字。这位先生的年纪已经接近于中老年，他的年龄在五十至六十岁之间，这种年龄正是老成稳重的年龄，他也是米贵他们几个人要请先生的合适人选。

米贵知道东一棵村有了这样一位先生后，他才提议几个人要亲自去拜访这位先生的意愿，几个人要是能够相中这位先生的才学，他们就要和这位先生商议聘用之事。他们要在农闲时先和这位先生谋面，然后再考核一下这位先生的才学，珠算那就不用说了，神算子那绝对是打一手好的算盘珠子，用手拨动算盘珠子就是一顶一的好手，他会加减乘除的珠算口决那是张口就来。那些孩子们学会了珠算就算是能够识数。

米贵所担心的就是这位先生的书墨功底，这位先生要是有深厚的书墨功底后，他才能够来这座新建的学堂教导学生，当然他有个愿意和不愿意胜任还是一件很难说之事。米贵他们才决定要亲自拜访这位有些名气的先生。在他们这几个人中，米贵还算是粗懂文墨的人，他识文断字要比那几个人高出一些，他们说出那位先生要高于米贵所认识的那些字，超过米贵所读过的那些书，他们就要真心实意聘请这位先生，他们当时认为那些孩子不用学太多学问，只要教会他们识得眼前常见几个大字，能在纸面上写出自己的名姓，再学会珠算就行了。米贵他们几人就报着这种简单的想法去往了东一棵村。

米贵他们几人那日趁着睛朗的天气去往了东一棵村，当初米贵把这个村落称之为东山村，他们到了这个村落后，他们确实看到二十多户人家确实靠着一座山，可是在村落中生长着一棵有着几百年的大榆树，那棵大榆树的树干要三五个人连手才能合围住，七岔八股的树头枝繁叶茂，低低矮矮的树头上并没有一棵干涸的枝杈，树头上所座落的那几个喜鹊窝要比米贵家房屋周围榆树上的窝巢还壮观。米贵去往过西一棵村，他也看到了类似的一棵大榆树，好象是双胞胎哥俩长的一模一样。他这才知道有人起出的东一棵村要比他起出的东山村还贴切。他当时对这棵古榆树并不怎么看中，他看中的却是在这棵大榆树底下所搭建的一座小庙，用石头所搭建的那座小庙不怎么起眼，可是这座庙给米贵留下了一些印象，他当时还不知道这座庙中所供奉的是哪位神仙。

米贵他们几人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位先生的家门，先生所居住的就是一种如马架子般的茅屋草舍，米贵当时从那副大门对上就看出这位先生精通一些文墨，大门对是红纸贴在木板上的，风雨已经把对联侵湿的残破不全，他从一个春字中就看出这位先生会书写毛笔字，字体符合古人所留传不来书写毛笔字的那种规范，他于是就对这位于算子先生刮目相看。他们去时正赶上这位先生从山上返回，院落中还凉晒着他所捡拾的一筐杂蘑，当他们几人在院落中遇见迎接他们的那位先生后，米贵才看出这位先生虽然衣衫不整，穿着的是布丁摞着布丁的衣衫，他脚下所穿着的家做布鞋已经被露水打湿，他面露微笑声音豁亮，米贵这才看出他也就是五十岁的年龄。

他把米贵几人让进屋里后，米贵就看出他所居住的正房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画，那正是刘禹锡的《陋室铭》，他从字画的字体中就看出这位先生有着文墨功底，米贵和他说明来意后，这位先生当时的脸面上显出了为难之色。他只说出了他全家刚在东一棵村落中落户，没有什么根基。他还有儿子一家，现在只是和老伴和他们分为两个院落居住。他不愿哄孩童，老俩口就要帮助儿子儿媳耕种土地，他们几个劳力要拉扯两个年幼的孙子。

米贵他们经过合计后，诚心骋用他去往学堂中讲学，条件是他们老俩口一同去往，还要把他们的俩个孙子一同带上，哄孩子一个是哄多个也是哄。这个条件说出后，那位先生才有些动心，他说出了他们祖辈出过教书先生，他还说出了到冬季农闲时才有空闲。米贵他们就说出了那个时候学堂开课也行，他们在农闲时就来接先生他们几人。米贵知道先生的老家也是在太原府附近，他知道是老乡便不再多问他们全家来到山区落户的原因，只是说出几家家长不会亏待先生，到时候看情况，先生要是教的好，要钱给钱要粮给粮。

也就是在那年冬季盼跟和花枝进了学堂，教他们读书识字的是于先生，在和他们一起读书的还有几户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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