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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ldo;是，长兄慕容停，与我一母同胞所生。&rdo;

&ldo;那为什么……呃！&rdo;顾柔一时奇怪，坐起身的动作太快，牵扯到旧伤，面色顿时一青。国师急忙来扶：&ldo;卿卿慢些。&rdo;说罢叫来门外宝珠，让她去请沈砚真过来给顾柔看诊。

顾柔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ldo;你的兄长……那我怎么从未见到过他。&rdo;

国师薄唇微抿，停顿半响，道：&ldo;他后来改换派系，转投东莱碧游宫，拜师碧游宫的云蟾子。那也是一代宗师，北派的名宿，只不过……&rdo;他说到此处，欲言又止。

她见到他竟然少有地露出为难之色，便知晓里头必有一些不为人道的曲折，不再追问，忙截住话头：&ldo;这些那些的，我也听不懂……你进东西了么？我瞧你像是没休息好。&rdo;说罢伸出手，摸了摸他这些日以来清减几分的脸。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笑道：&ldo;进了。你睡着的时候，有只小狸来看你，极是灵性，吃饭打盹都陪着我，我引它与你瞧一瞧。&rdo;

顾柔一听露出微笑：&ldo;那好，咱们把它收养了，抱回洛阳去。&rdo;说着探头张望，想要看看那只小动物在何处。

国师回头吹了个口哨，那黑猫却不同往常那般从角落里窜出来了，他将手指夹在嘴唇两边，又吹了一声响儿，却仍然不见黑猫的影子。他疑惑地四顾，抬起头，只见向外打开的窗前，那只黑猫懒洋洋地趴着，冲他打了个响鼻。

&ldo;这小畜生，狡猾得很。&rdo;他朝顾柔笑道。

黑猫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似是对他这句话表示些许的不满。随即，四肢向外伸展，从一个懒腰伸直到连贯地站立起来。

它站在窗台上，向外张望，再回头看了他一眼。

它好像要走了？顾柔问。

他看向黑猫，黑猫细fèng眼睛里闪烁着荧荧的光芒。

国师看着黑猫，黑猫看着国师，像是一对萍水相逢的朋友，在做最后的告别。

黑猫四肢一抻，跃出了窗外。

&ldo;这……它走了。&rdo;顾柔有些不舍，眼神还追随着黑猫消失之处。国师却道：&ldo;走便走了。&rdo;顾柔心里觉着一丝可惜，他性子素来清冷，从少年时期开始便是如此，才交上一个小伙伴，这边要离他而去了，他内心不会感觉到寂寞么？

他看出她的心思，含笑地看着她，眼中饱含着温柔的情愫，大抵在用眼睛说‐‐这不是还有你么？

顾柔双颊微热，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旋即心念一动，抬起头来，两人相视而笑。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ldo;大宗师，我以后都不同你分开了。&rdo;

他揽住她的背，捋了捋她的发丝，静静享受这一刻安宁。

漫长的生命里，他终将遇见另一个人，如她这般清静美好，对他会意，冲他点头微笑。和他一同走完余生的轨迹。

……

沈砚真这两日一边照顾柔的伤病，一面暗中计划。自从她在药王谷山洞中，被师父顾之问点出身种连心蛊，便晓得中了国师的计策。想要消除连心蛊的效力，必须找到那个同自己相连之人，她一直留心地观察，终于找到了石锡头上。

她不动声色，悄悄地配制起了解除连心蛊的药。正在忙着整理药方时，听见屋外有脚步声，她急忙将写着药方的那几页纸，顺手夹入铁衣配方的残卷。

进屋的是宝珠，见到沈砚真神色有一丝慌乱，宝珠环顾屋内四下，并不见有其他人在，问道：&ldo;沈大夫一个人？&rdo;

沈砚真拨动碎发，将鬓发卡至耳后，淡淡答道：&ldo;宝珠姑娘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见教。&rdo;

她容颜素净，今日穿了一件淡青的罗裙，衬着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娉婷高雅，她神态忧郁，有种我见犹怜的姿色。宝珠见了一愣，这沈大夫穿着南疆的衣裳好看，穿着中原人的衣裳也好看，果然是天生丽质罢，宝珠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清咳一声，道：&ldo;沈大夫，顾柔醒了，大宗师令你去瞧一瞧。&rdo;

这倒使得沈砚真发自内心地露了个惊讶表情，寡淡忧愁的面孔瞬间一亮：&ldo;我这便去。&rdo;转身收拾药箱。

宝珠在后面道：&ldo;沈大夫悬壶济世，令人敬佩；可是孤身一个女子行走江湖，难免会有诸多的不便……沈大夫是否想过，再找一个人相伴，做一对江湖侠侣呢？&rdo;

这话听来突兀，沈砚真回过头，已背上药箱：&ldo;你想说什么？&rdo;

宝珠支支吾吾领着她出门去，走廊上，一面同宫苑内的往来侍婢点头示意，一面轻声说道：&ldo;我见石中尉对你很是关心，他为人忠厚，人品和家世俱是上乘，不知你……&rdo;

她话未说完，沈砚真便嗤了一声，双眸瞟向她。这个宝珠，莫不是来探查她口风的罢？沈砚真不想让国师的人知晓她正在悄悄摆脱连心蛊的禁制，便应道：&ldo;石中尉为人是不差，可惜流水无情。&rdo;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沈砚真这随口的一应，却使得宝珠彻底怔在了原地，她呆呆地望着沈砚真潇洒往前走的背影‐‐原来沈大夫果真对石锡有意？心头却是无比怅然。

沈砚真给顾柔把过脉，改了改药方，要她再好生调养半月。

国师便将顾柔留在建伶宫苑内养伤，他在旁边陪着。最近他较以往空闲许多‐‐建伶一破，云南各部军队群龙无首，朝廷军乘胜追击开向其他各郡，当地的部族皆望风归顺，只有少数的散兵游勇仍在抵抗，也被石锡派出的军队悉数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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