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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柏拉图。&rdo;

&ldo;什么图？&rdo;祖爷不解。

&ldo;哦……呵呵，&rdo;张自沾微笑着说，&ldo;柏拉图是古希腊的一位哲学家，他去世距今已有两千多年了。如果法蓉还在，我愿意为她死一次。&rdo;

黄法蓉偷偷看着消瘦憔悴的张自沾，听着他这些话，几乎要哭出声来，江飞燕赶忙扯了扯她的衣角。那一刻，黄法蓉才觉得自己对不起张自沾，自己作为有夫之妇却暗恋祖爷，拿自己的丈夫跟祖爷比。舟山做局时，首先想到的不是丈夫的安危却是祖爷的安危，自沾虽脾气不好，但对自己倾心相爱，从无二心。&ldo;我真的不是人！&rdo;黄法蓉深深地愧疚。

&ldo;自沾，柏拉图说的也对。不过祖爷倒有另外一个看法，你听听有没有道理？&rdo;祖爷知道黄法蓉在听。

&ldo;祖爷请讲。&rdo;

&ldo;为爱而死，是第一个境界，为爱而活是更高的境界，如果真爱一个人，无论是否能够在一起，只要她幸福就足够了。你的爱是为了让她幸福，她已经幸福了，还有什么遗憾？无论天上地下，是生是死，我们暂且假设法蓉去世了，倘若她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不会高兴，你好好地生活，她才安心。&rdo;祖爷说完看着张自沾。

张自沾突然停住了，蹲下呜呜抽泣。&ldo;可我没给法蓉幸福，我特怀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待她，现在……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rdo;说罢失声大哭起来。

树丛中的黄法蓉几乎就要走出来了，江飞燕死死地拽住黄法蓉。

祖爷也停下脚步，说：&ldo;自沾，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我小时候，我家邻居特别爱他媳妇，但他媳妇感觉不幸福，因为他们没有共同语言，性格也不合。媳妇就想跑，他就用锁链把他媳妇锁起来，每日恭恭敬敬地送饭送水，后来这妇人咬舌自尽了。直到那一刻我那邻居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不是把她据为己有就可以了，那不是爱，是自私！坟头烧纸时，邻居说了一句话：&lso;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让你走，只要我知道你还在这个世上，我就幸福了。&rso;后来，这个男的出家了。&rdo;

张自沾擦了一把眼泪，说：&ldo;可我现在连法蓉生死都不知道。哪怕她死了，我至少可以去她坟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啊！&rdo;

祖爷的话讲完了。这些话祖爷想了一晚上，不仅是为了讲给张自沾听，更为了让黄法蓉听到。祖爷要让黄法蓉彻底地清醒，彻底地愧疚，这样她便不会再对祖爷余情未了，祖爷要让她一去不回头，好好过已有的日子！

事后，黄法蓉把身上带的所有钱都交给了祖爷。&ldo;祖爷，这钱是干净的，给自沾吧。&rdo;说着又把手上的玉镯摘下来，&ldo;还有这副镯子，这是我在南洋谋生时自己攒钱买的，也给他吧。&rdo;

说罢，突然给祖爷跪下了：&ldo;祖爷，自沾是你一手带入&lso;江相派&rso;的，法蓉斗胆，求祖爷一件事，救救他吧，不能让他这样沉沦下去。你刚才在林子中说过，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如果自沾这样下去，我在那边也不安心！&rdo;

祖爷把她扶了起来：&ldo;放心吧，我会倾尽全力。&rdo;

&ldo;还有，如果……如果有一天战争结束了，我希望……我希望祖爷放自沾一条生路，他……他不适合&lso;江相派&rso;……&rdo;

祖爷使劲点了点头。

夜里，黄法蓉该动身了，在江飞燕的怀里哭了一通之后，又抱了抱祖爷：&ldo;干娘、祖爷，法蓉走了！&rdo;

望着黄法蓉渐渐消失的背影，祖爷和江飞燕百感交集，漆黑的夜，漆黑的心情，正如这漆黑的人生，没有目的，更看不到尽头。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祖爷思考再三，觉得要救张自沾还得从女人身上入手。

&ldo;燕姐，法蓉走了，自沾迷迷糊糊，要想救他，还得……&rdo;

祖爷还没说完，江飞燕就说：&ldo;祖爷，自从法蓉和自沾出事之后，我就在堂口定下了&lso;女阿宝终生不嫁&rso;的堂规，再也不能出这样的事了，太伤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