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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稳当不稳当，现在还不好说。&rdo;阿诚想起了明楼金丝镜片背后审视他的那双眼睛，&ldo;我们就走一步算一步吧，先解决了马上要放关的那批船再说。&rdo;

&ldo;是是是。&rdo;梁仲春显然十分高兴，&ldo;怎么样，晚上要不要去烟花间庆祝一番？再找两个漂亮姑娘，给我们唱唱小曲儿。&rdo;

阿诚刚想答应，突然听得梁仲春在电话那头说：&ldo;哎哟，忘了，今天不行。今天是冬至，我得回家，陪我老婆孩子吃饺子。&rdo;

哦，对了，今天是冬至。阿诚差点忘记了。

冬至，宜嫁娶，亲人相聚，吃饺子。

不宜开张，动土，谈生意。

可惜，他没有淑女欲娶，也没有亲人可聚。

不过，下班了，在家门口的小摊吃碗饺子倒还可以办到。

&ldo;你啊，好好回家陪陪嫂子孩子，平时也不要老呆在小嫂子那里，当心哪天被嫂子发现了，打断你的另一条狗腿。&rdo;

&ldo;她敢？&rdo;梁仲春说，也就在老婆不在身边的时候摆出一副大男人气派。

&ldo;这样吧，改天，&rdo;梁仲春说，&ldo;改天我来摆几桌，咱们好好庆祝一下菩萨进门，财源滚滚。&rdo;

刚挂了电话，就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

他转过头来，看见是书记员。

&ldo;阿诚先生给谁打电话呢？该不会是女朋友吧？&rdo;

&ldo;是女朋友啊……但你是说哪个？&rdo;他调笑道。

&ldo;又没正经了，&rdo;书记员瞪他一眼，&ldo;对了，明长官说今晚要去参加汪家的家宴，让你送他去。&rdo;然后她想起来什么，&ldo;还有，昨天李师傅送明长官去乡村俱乐部回来，说车子不太好，引擎盖有怪声，你最好下午拿去修修，晚上可别耽误了明长官的事儿。&rdo;

&ldo;知道了。&rdo;阿诚漫不经心地应着，心思却不在上面。

谁说冬至不是个适合谈生意的日子？

他这笔生意就谈得不错，阿诚得意地想。

+++

汪家家宴设在汪家花园别墅。

主人当然是新政府刚刚委任的财政司副司长汪芙蕖。他是汪曼春的叔父，也是明楼在法国经济学院里的导师。

汪芙蕖没有子女，独疼侄女汪曼春一个，就让她坐在自己的左手边。

至于右手边的位置，当然是留给自己的得意门生明楼的。

只要看看这样的位置安排，在那些明眼人的眼里，对明楼在汪芙蕖心里的重量，以及他和汪芙蕖叔侄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清楚了七八分。

没想到饺子刚刚才上桌，就有好几个电话打到汪家别墅来。

电话是从76号打来的，是汪曼春底下的人来通知她，上海又有多个地方发生暗杀和枪击事件。汪曼春刚刚站起来想要离桌，汪芙蕖就拉住了她的手。

&ldo;今天难得吃个团圆饭，76号的事情就交给梁处长去办吧。&rdo;他对汪曼春说。

&ldo;可是叔父……&rdo;汪曼春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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