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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哦，闭嘴。凯里妈妈是最可爱的老妇人‐‐她靠替人擦洗地板为生。&rdo;

&ldo;就去凯里妈妈家！&rdo;

但是他们没能找到她。在奥查德大街的经济公寓里，他们见到了一位看门人。

&ldo;老妖婆不住这儿了。&rdo;

&ldo;哦，天呐，&rdo;妮奇说，&ldo;那她搬哪儿去了？&rdo;

&ldo;有一天，她带着她所有的破烂匆匆逃走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rdo;看门人吐了口痰，差点吐到妮奇的鞋子上。

&ldo;知道老太太在哪儿上班吗？&rdo;埃勒里问。

&ldo;我想她定期打扫卡纳尔街附近的一家，一家好像叫福什么奇的小酒店。&rdo;

&ldo;我想起来了！&rdo;妮奇嚷道，&ldo;埃勒里，是福奇特。她在那儿工作好多年了，我们马上去那儿‐‐或许他们知道她的新地址。&rdo;

&ldo;福奇特！&rdo;埃勒里快乐地说。这个童话般的下午深深地感染了他，以至于这一次他没听见自己潜意识里的声音。

福奇特饭馆正好在卡纳尔街边上，距离被挤在一家钮扣厂和一家船用杂货店中间的警察局总部有几个街区。操布鲁克林口音的人开着车飕飕地从它橱窗的厚玻璃前穿过，看起来很吓人。他们走进店里，一股刺鼻的调料味扑面而来。餐馆里的圆桌上铺着花格子油布，边上还有一个酒吧，墙上装饰着战前法国的旅游海报，酒吧旁边坐着一个叫克洛西尔德的女收款员。

克洛西尔德是个大胖子，高耸的胸脯上挂着个玉石浮雕，头发上扎了根很宽的天鹅绒丝带。当她开口说话时，嘴里的一个大金牙很显眼。&ldo;那个打扫卫生的老女人吗？问福奇特先生吧，他马上就回来。&rdo;她边说边用非常锐利的黑眼睛打量着妮奇。

&ldo;如果清教徒们能吃美洲鳗，&rdo;埃勒里看着菜谱咕哝道，&ldo;干吗不尝尝呢？食用蜗牛！妮奇，我们在这儿吃饭吧！&rdo;

&ldo;啊，&rdo;妮奇疑惑地说，&ldo;我想……我们得等福奇特先生回来，也行……&rdo;一位没精打采的长脸男侍把他们领到了一张桌子旁，埃勒里和侍者热情地协商着菜谱，妮奇只顾忙着和克洛西尔德用女性的目光相互打量对方。但有一点是一致的：这两位女士互不关心。此后，克洛西尔德的表情变得怪怪的，还有些警惕，而妮奇则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ldo;埃勒里……&rdo;妮奇说。

&ldo;‐‐只要最好的，啊，&rdo;埃勒里正很有气派地说着，&ldo;唉，那家伙跑哪儿去了？我还没要酒呢，皮埃尔！&rdo;

&ldo;先生，马上就来，&rdo;是那位没精打采的长脸的声音。

&ldo;妮奇，你知道，世界上生产的酒，只有不到五分之一能被称为真正的好酒‐‐&rdo;

&ldo;埃勒里，我不喜欢这个地方，&rdo;妮奇说。

&ldo;其他的都不行‐‐&rdo;

&ldo;埃勒里，我们……别在这儿吃了吧，我们还是打听一下凯里妈妈就‐‐&rdo;

埃勒里看起来很吃惊。&ldo;怎么了，妮奇？我以为你喜欢法国菜呢。所以，我们要点最稀罕，勾兑得最好，酿得最好的葡萄酒。皮埃尔！讨厌，他去哪儿了？一瓶苏特恩白葡萄酒，要有香味的，原装……&rdo;

&ldo;哦！&rdo;妮奇惊叫了一声，然后又好像有点内疚。原来是皮埃尔在她脖子上面喘气。

&ldo;不管怎么说，这是个特别的时刻。哦，在这儿呢。酒单！不，没关系，我知道我想要什么，皮埃尔，&rdo;埃勒里大声说，&ldo;一瓶……庄园白葡萄！&rdo;

侍者脸上沉闷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ldo;可是，先生，&rdo;他低声说，&ldo;庄园白葡萄……呃？那酒很贵，我们的酒窖里没那么好的酒。&rdo;

但皮埃尔在说这话的时候，巧妙地传递出一种信息，仿佛是说刚刚发生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妮奇焦急地瞥了一眼埃勒里，看他是否听出了那奇怪的言外之意，但埃勒里只是表现得很泄气。

&ldo;啊，我被感恩节的精神冲昏了头。我真蠢，皮埃尔。当然。把你们最好的酒拿来。&rdo;

准是哪儿出毛病了，妮奇想，她不知道埃勒里要多久才能恢复理智。

吃过了烤鱼，又喝了半杯酒以后，马上就发生了一件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发生了两件事，一件牵扯到那位侍者，另一件涉及克洛西尔德。

侍者看起来很慌乱：在给埃勒里账单的时候，同时把一块新餐巾铺到了埃勒里的膝盖上！这个让人震惊的动作把奎因先生给弄糊涂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餐巾，感觉餐巾的褶缝里藏着一件又硬又平的东西。他把东西抽了出来，看也不看，就把它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而那位收款员，看起来也很慌乱。在付账的时候，埃勒里往桌上抛了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克洛西尔德一边找钱，一边不停地先生小姐地念叨着，还问他们觉得饭菜怎么样等等。可她找钱的时候却错得离谱，她少给了十美元。

埃勒里刚指出这一错误，就听到一连串的法语对话，像一股有力的小旋风刮起的一堆树叶。&ldo;福奇特先生，我犯了一个错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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