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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他倒也不求今夏能练得同自己一般轻功卓绝，只求遇上事儿时她能跑得快些便好了。

不过她这每日早日练功，再忙一整日的公务，夜里还要研究案情，确也是太累了些。陆绎心中不忍，起身将她抱起来……

&ldo;嗯？&rdo;今夏迷迷糊糊睁开眼。

陆绎柔声道：&ldo;困成这样了，早些睡吧。&rdo;

&ldo;不行，我还未看完卷宗……&rdo;今夏打了个哈欠，努力想从他怀中挣扎下地。

陆绎抱着她往内室走去：&ldo;这些卷宗有用之处甚少，要紧的还是牢中的那位女囚，你明日再好好审审她。至于着重审哪几个点，我会写下来给你。&rdo;

&ldo;不用写下来，我记得住。&rdo;今夏咕哝着。

陆绎含笑道：&ldo;好，明日一早就告诉你。&rdo;说话间，已将她抱到床榻之上。

今夏着实已困乏得很，却仍搂着他不松手：&ldo;……不早了，你也睡觉。&rdo;

陆绎亲亲她，然后道：&ldo;好，我调息打坐过后就睡。&rdo;

今夏这才松了手，又打了个呵欠，缩入被衾之中。她极为佩服陆绎的一点，便是陆绎有着惊人的自律，晚间的调息打坐和晨起的练功，他即便再累，也绝对不会偷懒。今夏也曾下定决心要效仿他，坚持了几日，终于还是抵不过困倦，原想在床上歪一会儿再起来打坐，可躺下之后便怎么也起不来。

他的功夫那般好，并非天资过人，也非投机取巧，实在是他踏踏实实苦练而来的。今夏心底默默佩服着，往被衾里又缩了缩，脑中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太懒了，只是这愧疚之心难当大任，片刻功夫便已睡沉过去。

次日清晨，陆绎醒来，支肘在枕边看着今夏的睡颜，见她睡得兀自香甜，一时也不忍唤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六扇门的事情太多，今夏似乎比往日嗜睡，唤她时总是一副睡不够的模样。

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把她叫起来练功？

……

陆绎踌躇再三，终还是觉得练好轻功保命要紧，只是六扇门那边自己也该过去探探，看看今夏公务是不是过于繁重了。

六扇门偏堂内，今夏拢着火盆，皱着眉头听两名捕快汇报情况，按耐住性子，忍着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开口，直至他们俩全部说完，这才深吸口气，尽量用和缓的语气问道：&ldo;打更的人可问过？这两日下雪，既是偷盗案，现场的脚印你们可曾留意？&rdo;

两名捕快面面相觑，先是摇摇头，然后才回答道：&ldo;来瞧热闹的人太多，门口脚印重重叠叠，压根分辨不出来。&rdo;

&ldo;你们既去办案，就该知晓案发现场，闲人不可入内。&rdo;今夏道。

&ldo;他们、他们……也不听我们的呀！&rdo;两名捕快为难道。

今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还不能发火，沉默了片刻才无奈道：&ldo;把失窃的李氏，还有她的随身婢女都领过来，我来问问。还有，做贼的心中忐忑，很可能就混在那群看热闹的人里头，你们去查查，有没有可疑人等。&rdo;

&ldo;……什么才算可疑人等？&rdo;他们问。

今夏定定看了他们半日，才道：&ldo;案发时间是昨夜里的丑时至寅时，他们都在何处，有没有人可以替他们作证？小院的门是何时落栓？平日里李氏平日与何人交好？当夜是否饮酒？……&rdo;

正说着，杨岳进来了，看见今夏一脑门子火气，而两名年轻捕快只管低头唯唯诺诺地听着，听没听进去都未必。

&ldo;什么案子？这么着急上火的？&rdo;杨岳笑问道。

今夏摆摆手：&ldo;城东的，丢了根钗子，非说是丫鬟偷的。他们去现场去了两个时辰，光听那位李氏哭了两个时辰，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rdo;

杨岳笑道：&ldo;慢慢来嘛，我刚当捕快那会儿，还不如他们呢。&rdo;

两名年轻捕快朝杨岳投去感激的一瞥。

&ldo;我记得，那会儿可把你爹气坏了，&rdo;今夏意在敲山震虎，&ldo;基本上是照着三顿揍你！&rdo;

两名年轻捕快只能干站着，讪笑。

&ldo;行了，去吧！&rdo;杨岳替他们解围，&ldo;按袁捕头方才的吩咐，仔仔细细再查一遍，万不可感情用事。

两名年轻捕快如蒙大赦，飞快地溜了。

今夏看着他们的背影直摇头叹气，压低了声音朝杨岳道：&ldo;那个高个是范师爷的内侄，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可愁死我了。&rdo;

&ldo;我看着挺好，老老实实的，慢慢教就是了，急什么。&rdo;杨岳安慰她，又从怀中取出个物件递过去，&ldo;刚刚岑福送过来的，正好在门口碰上，让我交给你。&rdo;

今夏接过来一看，是内制的烫伤药膏，立时面露喜色，知晓是陆绎吩咐送来的：&ldo;我正等着这个呢！&rdo;

&ldo;专门给那个女囚准备的？&rdo;杨岳奇道。

今夏点点头，原想解释两句，但案情未明，又牵扯到北镇抚司，眼下还不宜多说。她起身伸了个懒腰：&ldo;我去看看她。&rdo;

给牢中的囚犯用内制的药膏，想来那位女子一定伤得很重，杨岳并未多问，只提醒今夏道：&ldo;回头记得让你家小眉往我家跑一趟，谢霄遣人送了好些东西来，我爹让你拿些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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