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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深夜碧泉谈封赏（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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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姚氏的碧泉居里，季东杰、王氏和季静姝都在。

季东杰对着姚氏问道:“母亲对今日之事怎么看？”

姚氏沉吟了下，才摇了摇头回道:“看不透。”

姚氏虽然久不在京都，但季东杰每月都会去信给她，除了报平安，也会提一些当下的事听取她的意见，所以姚氏对于京都的大体动向还是很清楚的，但今日皇后突然而至的事却如同蒙着一层面纱，让人看不透。

季东杰微皱着眉头，对着季静姝说道:“静姝之前可否与皇后娘娘见过？”

季静姝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道:“没有。”

德妃娘娘她倒是见过两回，皇后可是今日第一次见。她本以为皇后的到来是因为她和曲玉颜的关系，毕竟靖国公府和皇后娘娘关系匪浅，但今日看曲玉颜对皇后的到来也很惊讶，就知道曲玉颜也是事先不知的。既然不是曲玉颜的关系，那么这件事就变得更加令人费解了。

姚氏又想了会，才对季东杰问道：“你今次赈灾回来，圣上可有说什么呀？”

近些日子京里最大的事无疑就是赈灾的事了，这事是季东杰和段元政主管，没准皇后的到来与赈灾之事有关。

说道：“我之前也想到过与此事有关联，但回来之时，圣上夸赞了几句，说是要重赏，而且不仅要赏侯府，还要单独赏静姝，有意给封号，但毕竟真正的旨意还没下，我想皇后要是针对此事也会明说，不至于做出这种让人不明的举动。”

季东杰的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旨意还未下，虽然圣上金口一开也算八九不离十，但皇后确实没必要因此多跑一趟，所以皇后的到来和赈灾之事或许关系不大。

但又是为了什么呢？几人百思不得其解，遂也不再想，把讨论的焦点转到此次赈灾上。

季东杰这回差事办的漂亮，今上龙颜大喜，这重赏侯府，怕是要加冕季侯府了。古往今来，二等爵府晋升一等，便如那不可逾越的鸿沟般，可见圣上对季东杰这回江南赈灾十分满意。

至于季静姝，在整个赈灾过程中功不可没，圣上肯定都看在眼里，重赏是自然而然的。

姚氏和季静姝事先都有听到过风声，所以对季东杰的话都不至于惊讶，最惊讶的是王氏，季东杰从江南回来之后，还有许多后续要忙的事，夫妻两见面的时间都不多，更别提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季静姝跟着去江南的事王氏也是知道的，但具体做了什么就一概不知了，只知道季东杰对于这个嫡长女越发的喜爱了，王氏看在眼里，怒在心里。

但让她再想也只是认为一个娇滴滴的世家大小姐在那种恶劣的地方能干点什么？这回圣上有意加封肯定是因为季东杰的功绩，早知道这样她就让静瑜和静堂都跟着去，搞不好也能捞个县主、郡主什么的当当！

王氏心中千思百绪，泛着酸气的话就那么说出口了:“咱们家大小姐真是好福气，跟着去一趟江南回来这身份就要大变样了，往后母亲见了你，是不是还得行礼跪拜呀？”

王氏是没有诰命的，要是季静姝真的有了封号，就算只是最低一等的县主，也不是王氏这等没诰命的侯府夫人能比拟的。

对于王氏的话季静姝和姚氏权当没听见，兀自喝着茶。也不知王氏是怎么想的，季东杰还在这呢，就敢说这样的话，也不知是胆大还是蠢！

王氏语气中的酸味和嘲讽季东杰哪能听不出来，当下脸色一沉，对着王氏呵斥道:“胡说什么呢？静姝是个懂事的，还能委屈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成？”

王氏也知道自己不小心流露了真心思，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侯爷，我……”

季东杰哪里给她开口的机会，再次沉着脸说道:“刚才那种话我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第二遍。”

季东杰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火，之前觉得王氏是个懂事的，善解人意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让人厌恶？那种话是一个侯府夫人该说的？静姝受封，难道她脸上没光吗？真不知道再计较个什么劲！

坐在主座上的姚氏看着王氏，心中也暗道一句无知，便说道：“圣上若是要封，那自然是好的，若无此意，倒也无需特意请封，静姝毕竟年纪还小着呢。”

姚氏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客气居少，欢喜居多的，对季东杰维护季静姝的态度也十分满意，王氏不知道，但她和季东杰都很清楚，此次差事能办的这样好，都是季静姝的功劳，往直白里说，季侯府能加冕都是沾了季静姝的光。就好比那同样主管此事的段元政，圣上也只是官加一等，并未加冕段侯府。

王氏哪里听不出姚氏话里的意思，心中如针扎般难受，但又无法开口说什么，刚刚才惹了季东杰不高兴，她此时要是再开口，那真真的找死了，所以只得当没听见，才能稍微压下心中的不平。

季东杰倒是觉得姚氏的话有道理，点了点头，道:“母亲放心，孩儿知道的。”

眼看着这场谈话要结束了，王氏内心在挣扎，最后还是觉得心有不甘，于是试探性的开口道:“这个，圣上既然有心封赏，大小姐有了封号，但静瑜也是嫡女，静堂又是咱侯府唯一的子嗣，这……可否……我的意思是侯爷总不能厚此薄彼，有失公允吧。”

王氏的话让季东杰变了颜色，冷下脸来看着她，姚氏和季静姝也没料到王氏当真蠢笨到如此地步，难道她当真以为圣上会仅仅只因为季东杰的功绩就荫及子女吗？如果王氏当真如此想，那还真不知道她这个侯府夫人这么多年是怎么当的，竟这般没见识。

姚氏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有意提点的说道：“圣上还没下旨意，难不成你还要杰儿凑上前去讨要不成？到时候弄巧成拙，惹怒了龙颜，你担待得起吗？”

王氏心中一惊，也是明白自己的痴心妄想，但还是不死心，就算静瑜不能加封，但静堂为侯府唯一的子嗣为什么不能封？按理说，不都是应该先加封男嗣吗？

一想到这，又硬着头皮道:“静瑜就算了，那至少静堂……”

姚氏和季静姝对于王氏的执迷不悟再也看不下去了，姚氏的话都说到那份上了，王氏还是看不明白，那就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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