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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八岁时，爸爸帮她作弊。

&ldo;念念真乖!居然考了年级第一!走，爸爸带你去兜风!&rdo;

十岁时的寒假，爸爸这样奖励她。

&ldo;念念真是爸爸的小棉袄，都知道给爸爸端洗脚水了。&rdo;

十一岁时的寒假，爸爸这样欣慰。

后来，曹念仁不再跟爸爸那样亲密，关心也越来越少，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她都想不起来上一次跟爸爸有说有笑是什么时候。

怎么就没救了呢?

怎么就这样了呢?

不是说要给自己惊喜吗?

曹念仁盯着躺在床上的人，始终觉得这是一个梦。

曹妈妈和姑姑已经泣不成声。

后来，曹念仁浑浑噩噩间感觉有人拉着她走出病房。

当手里被塞进一杯热水时，她才发现自己坐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旁边坐着的是郑玟济。

&ldo;我爸爸真的死了吗?&rdo;

&ldo;嗯。&rdo;

&ldo;郑老师，你说人为什么会死呢?我爸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rdo;

&ldo;人总会死的，或早或晚。&rdo;

&ldo;那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rdo;

郑玟济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曹念仁的肩膀，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眼睛的女孩。

&ldo;人生就是这样，你不知道意外会什么时候来，不能因此一蹶不振。该难过的时候就难过，但难过之后还是要站起来，要更好地活着，这样才不会让爱你的人难过。&rdo;郑玟济劝慰。

&ldo;我爸爸的死是意外吗?&rdo;

&ldo;算是吧，为了避让突然闯到马路上的行人，没来得及刹车变道，与对向驶来的大货车相撞。&rdo;

&ldo;我知道了，谢谢郑老师，我去看看妈妈。&rdo;

郑玟济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女孩，深深叹了一口气，跟着她走上前去。

曹妈妈依然坐在病床前握着爸爸的手，家里人都来了，看着曹念仁进来，姑姑像是逮住了杀人凶手一般冲她吼道：&ldo;都怪你!要不是你，大哥就不会出事!都怪你!&rdo;

曹念仁被这一声&ldo;都怪你&rdo;吼懵了。姑姑依然在不断控诉：&ldo;要不是为了你给你惊喜，大哥怎么会这么着急赶回来!要要是不急着赶回来，以大哥的水平怎么会躲不开!都是你!当年&rdo;

&ldo;够了!吵什么吵!人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让他守护的这个女儿也去死吗!&rdo;爷爷打断了姑姑的话。

曹念仁任他们骂，一声不吭，使劲掐自己的手心。

一场吵闹后，爸爸的葬礼按期进行。

葬礼后，爷爷家的客厅里，爷爷奶奶、曹妈妈、二叔二婶、三姑姑父都在，气氛沉重。

&ldo;老大已经这样了，我就不想再说什么了，我跟老婆子年纪大了，很多事不想再插手了，但有一件事情需要在这里说一下。关于曹念仁，因为还未成年，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帮忙抚养到成年，之后的一切开销家里不再负责。至于老大媳妇儿，你自己做决定吧，看是守着还是再嫁，不管做什么决定，我们不怨你。&rdo;

曹妈妈不说话，爷爷继续说：&ldo;关于曹念仁的身世，当年说好谁都不能告诉她，这个话依然有效，直到你们愿意让她知道。&rdo;

曹妈妈只是垂头安静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观点。

&ldo;如果你们没有其他意见，就这样定了。&rdo;

一锤定音。

隔天早上，饭桌上，所有人都在。

饭后，三姑找曹念仁说了一段话，因为这段话，曹念仁报了x大。

&ldo;曹念仁，你马上上大学了，上了大学我们家就没有义务再继续养你，更何况要不是你，我大哥也不会出意外，我们家不欢迎你，所以我希望你上学期间不要再回来，如有可能永远不要回来。生活开销跟你妈要，不要再想像以前一样用老爷子的钱了。说句实话，你一丫头，生下来本就是赔钱的，这些年我们家一直养着你，就一直在赔钱，你一有文化的，知廉耻，就不用我说其他话了。哦，对了，这些话是全家一致同意的。所以，你赶紧收拾收拾该去哪儿去哪儿，不要再呆在我们家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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