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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章 醒悟（第1页）

“公子…...”于飞想要说点什么，劝服公子，不要再想那个女人了，不值得。谁知自己话还没开口，对方就已经先说话了—

“于飞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突听此问，于飞愣了一下，不由地低头，循声望去，只见那翟天定半眯起眼睛，望着自己，形容有点期待，却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虽然不明白公子为什么突然询问这个，但一向忠心耿耿的于飞还是据实回答：“从公子那天在路边捡到卑职，算到今天，也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翟天定闻言，禁不住感慨道。收回目光，重新躺了下来，仰望星空，再次叹息。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来，再度看向于飞，“你走吧。”

“公子……”于飞吃惊，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公子让自己走？去哪儿，去干什么？都不说清楚，这是第一次。他什么意思？难道……于飞突然有一种猜测，伴随着猜测，袭上心头的是一阵恐慌。而这时，看着自己的翟天定向自己点点头，更让于飞确信了这个猜测—

“走吧，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从此以后，你我没有任何瓜葛。”说到这，翟天定深深地叹了口气，重新躺下，仰头看着天空。

“公子……”见翟天定想要自己离开，于飞自然不舍。但他也知道，既然公子开口，必然是已经想好了，不容改变。思及于此，于飞不禁有些悲哀，“那你……”

“翟灏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清楚，完颜宇不是危言耸听，不管是他，还是当今皇上，都不会放过我。你跟着我，早晚是一条死路。趁现在他们还需要我，还腾不出手对付我，赶快走。否则的话，连我也护不了你。”

“既然如此，公子为什么不走？”于飞忍不住反问，对方没有回答，耳畔只传来他沉沉的叹息。饶是如此，依着于飞平日里对他的了解，也看得出缘由。不由地板起脸来，“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翟天定看了他一眼，又是沉沉一叹，转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说。

看来是猜对了，对此，于飞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成分，反而显得悲哀和气愤：“公子，那个女人已经不是原来的邱婉儿小姐了，她已经变了心了。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欺骗你、利用你，把你耍得团团转。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你为她付出，为她留下？翟灏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牵制你了。趁现在，他们还来不及理会你，赶紧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公子，这十几年来，你太苦了。”

翟天定却是苦笑地摇摇头：“不，我不能走，我要留下来，护她周全，这是我欠她的。”余光一撇，于飞神情急切，似要说些什么，翟天定大手一挥，不让他开口，只是接着说道，“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在船上，她说的话吗？”

于飞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女人说了些什么？

好在，翟天定并没有纠结这问题，只是自己继续说道：“她说，我在乎她，保护她，甚至于保护那个孩子，只是因为‘邱婉儿’这个名字。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

“公子……”于飞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他，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么？

翟天定深叹一口气：“这十几年来，为了婉儿，我变得冷酷无情，我不近女色，对于任何女人，都敬而远之，在我的身边，只出现了两个女人，一个是邱云儿，一个是她。说句实话，当年，我不是没想过，婉儿是被邱云儿母女俩害死的，只是不愿相信。为了得到婉儿的消息，我从来没有拒绝过那个邱云儿，使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有了非分之想，才导致了后来的悲剧。还有她……”

提起苏红，翟天定歇了歇，再说道：“若不是完颜宇告诉我，阿红就是婉儿，我也不可能对她如此执着，如此维护。或许再次见面，我就会杀了她。”

“公子，不是这样的……”于飞摇着头，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作为一个旁观者、局外人，从一开始他就看出公子对于那个叫阿红的丫头的与众不同。那个时候，他还为之庆幸，公子终于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

“想当初，我三番四次试探她，为了逼出邱云儿母女的秘密，我冷漠地看她受尽折磨，却见死不救。也许从那个时候，她就恨上了我。要不然，她也不可能选择改嫁他人。若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翟天定说到这里，颓废地闭上眼，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公子……”看到翟天定如此，于飞一阵心痛，却不知从何安慰。就在这时，对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

“她说的不错，这辈子是我欠了她的。不仅是她，还有那个欧阳小姐，甚至是邱云儿和张媚儿。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对不起他们。”说到这，翟天定又是一叹。而后苦笑，“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人，没办法去还所有人的债。更何况邱云儿和张媚儿，也算是罪有应得；而那个欧阳小姐……”

提起这个和自己有过婚约的无辜女子，翟天定一阵唏嘘。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却没办法补偿她。收回思绪，他接着说道：“阿红，婉儿，不管她对我做了什么，利用亦或是欺骗，我都要补偿她，否则，就算是我死了，也是难以瞑目。何况，她重回京城，本来就是因为我。作为罪魁祸首，我怎么忍心她一个人留在京城，承受所有？当初我把她逼入绝境，风水轮流，现在也是我赔给她的时候了。”

“公子……”于飞不甘心，还想再劝。谁料，翟天定大手一挥，又是一阵苦笑—

“你什么也别说了，这一回，我们逃不了的。救人不是白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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