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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只和一辆出租车干了一下，&rdo;杰克说道．&ldo;我一般得有三四回呢。今天早晨就和在乡下骑车差不多。&rdo;

&ldo;这我相信，&rdo;劳瑞还是不信，&ldo;本人认为，你在这么个大都市里骑自行车真可以算是大英雄了。我解剖过好几个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自行车信使。我每次在街上只要看见一个就犯嘀咕，什么时候我准会在加油站看见他的。&rdo;&ldo;加油站&rdo;也是办公室行话，说的是解剖室。

杰克倒了杯咖啡，随后便慢悠悠地走向劳瑞的办公桌。

&ldo;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rdo;杰克说着，越过她的肩膀看了看。

&ldo;一般的枪伤，&rdo;劳瑞说道，&ldo;还有一起用药过量。&rdo;

&ldo;呃，&rdo;杰克说。

&ldo;你不喜欢用药过量的案子？&rdo;

&ldo;不喜欢。&rdo;杰克说道，&ldo;全是老一套了。我喜欢刺激点的，一种挑战。&rdo;

&ldo;我第一年处理过几起用药过量的案例，可以归入你说的这一类。&rdo;

&ldo;是吗？&rdo;

&ldo;说来话长了，&rdo;劳瑞有意换个话题。她指了指名单上的一个名字。&ldo;这一个你可能觉得有趣：唐纳德&iddot;诺德尔曼，诊断上说是一种未知的传染病。&rdo;

&ldo;这肯定要比用药过量好点儿。&rdo;杰克说道。

&ldo;这个案子不在我的案卷里。&rdo;劳瑞说，&ldo;不过，你要是想做就归你了。本人对传染病没兴趣，历来没有，永远也不会有。我早上做外部检查，真恶心死我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一种很有破坏性的病菌。病人皮下大量出血。&rdo;

&ldo;未知的事物可能就是一种挑战，&rdo;杰克说着，拿起卷宗。&ldo;我很乐意做这个病例。他是死在家里还是死在一家医院？&rdo;

&ldo;他本来在一家医院里，&rdo;劳瑞说道，&ldo;是曼哈顿总院送来的。原来的诊断不是传染病，是糖尿病。&rdo;

&ldo;我记得曼哈顿总院是美利坚保健中心的一家医院。&rdo;杰克说，&ldo;是这样的吧？&rdo;

&ldo;我想是的。&rdo;劳瑞说，&ldo;你干嘛问这个？&rdo;

&ldo;因为这兴许能让本人因此得到些个人的补偿。&rdo;杰克说道，&ldo;没准我会撞大运。诊断出这种病类似于美国军团综合症。我想不出有什么事会比让美利坚保健心急火燎更痛快的了。我真巴不得看见那家公司睡不着觉。&rdo;

&ldo;干嘛那样？&rdo;劳瑞问道。

&ldo;这说来话长了，&rdo;杰克带着一种顽皮的微笑说道，&ldo;过几天，我们该一块喝一杯，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的用药过量，我给你讲讲关于我和美利坚保健中心的事。&rdo;

劳瑞不知道杰克的邀请是不是说着玩的。对于杰克&iddot;斯待普尔顿，除了他在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的工作以外，她了解不多。别人也和她差不多。杰克尽管前不久才结束培训，但却是个优秀的法医病理学家。不过，他不大喜欢社交，平时聊天时也从来不表现自己。劳瑞只知道他现年41岁，未婚，来自中西部，喜欢干一些莽撞的事。

&ldo;我会把我的发现告诉你的。&rdo;杰克说着，径直向通讯室走去。

&ldo;杰克，别忙。&rdo;劳瑞叫道。

杰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ldo;我给你提个建议，可以吗？&rdo;她迟疑地说，说话时有些冲动。这不像她的风格，但她知道杰克的处境，希望他能继续在这儿工作一段时问。

杰克那种顽皮的微笑又出现了，他回到办公桌前。&ldo;有什么话就说啊。&rdo;他说道。

&ldo;我也许不该说。&rdo;劳瑞说道。

&ldo;恰恰相反，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有什么想法？&rdo;

&ldo;就是，你和卡尔文&iddot;华盛顿经常闹矛盾。&rdo;劳瑞说，&ldo;我知道这纯粹是个人之间的冲突，但卡尔文与曼哈顿总院的关系很深，而美利坚保健中心与市长办公室的关系也非同寻常。我想你应该谨慎一点。&rdo;

&ldo;小心谨慎可不是我五年来的长处之一，&rdo;杰克说道，&ldo;对我们这位副处长，我非常尊重。我们之间的唯一分歧就在于，他认为规则是板上钉钉不可改动的，而我把规则看成是指导性的。对于美利坚保健中心，我才不管他们的目标或者方法呢。&rdo;

&ldo;是啊，那又不是我的事，&rdo;劳瑞说，&ldo;可卡尔文老是说，他看你缺乏团队合作精神。&rdo;

&ldo;这倒是没错，&rdo;杰克说，&ldo;问题在于，我生来就讨厌平庸。我很荣幸能和这儿的大多数人共事，尤其和你。但话说回来，有几个人我实在应付不了，我并不隐瞒这一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rdo;

&ldo;你过奖了。&rdo;

&ldo;我是认真的。&rdo;杰克说。

&ldo;好吧，你把唐纳德&iddot;诺德尔曼身上的发现告诉我。&rdo;劳瑞说道，&ldo;然后我至少再给你一个病例去做。&rdo;

&ldo;好极了，&rdo;杰克说着朝通讯室走去。走过文尼身边的时候，他一把夺过对方的报纸。

&ldo;走吧，文尼，&rdo;杰克说，&ldo;今天够我们忙乎的了。&rdo;

文尼嘴里抱怨着，但还是跟着来了。他揪着杰克，想拿回报纸，杰克在詹尼丝&iddot;贾格尔的办公室外突然站住时，两人撞到了一块。詹尼丝是法医调查员之一，就是人们经常提到的&ldo;医助&rdo;。她的日常工作就是守着死人，每天从上午11点到下午7点。詹尼丝身材娇小，黑头发，黑眼睛，此时一脸的疲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