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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他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顶着他的大腿。马修绝望地把阿尔弗雷德放在洗手台，跑回去向弗朗西斯求救，阿尔弗雷德还在后面高声唱起了《友谊天长地久》，真是太糟糕了。

弗朗西斯正跟另外两个女孩调情，他大手一挥:&ldo;你们先回去吧，我不能让三位小姐扫兴。&rdo;马修扶额:&ldo;我明白了。&rdo;他跑回去找阿尔弗雷德，那时阿尔弗雷德还试图混进舞池，马修赶紧把他往酒吧外面拖，阿尔弗雷德抱着马修的腰口齿不清说:&ldo;什么?这就要走了吗?别呀……&rdo;他差点摔倒了，所幸有一双手扶了他一下。马修诧异地抬头，看见眼前站着那三个女孩中的一个，戴眼镜穿红色制服看起来比较稳重的，她自告奋勇地帮马修把阿尔弗雷德抬到了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马修总算好受了点。

&ldo;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梅格啊，刚才自我介绍过的。&rdo;女孩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目光躲闪，两颊通红，&ldo;我记得您的名字，您的衣服很好看。我在那边的学校实习，有机会再见。&rdo;原来是个实习教师，马修跟她道了别，她匆匆地跑回了酒吧。阿尔弗雷德趴在他背上嘀咕:&ldo;还要去接烦人的亚瑟呢……&rdo;

&ldo;弗朗西斯会去接他的，我们先回去。&rdo;

按照费里西安诺的指示，他们找到了顺风车，阿尔弗雷德东倒西歪地躺在后座，司机对马修说:&ldo;小伙子，别玩过火啊，洛杉矶这里的夜晚是很危险的。虽然治安是比以前好了，但是外面可有一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异人在招摇过市呢。要我说，异人跟常人就是不一样，是不同的物种，他们是后来的，是来抢我们的资源的，这不公平……&rdo;司机喋喋不休，马修沉默不语，不久，他们返回了贝什米克农场。

本田菊和基尔伯特已经睡着了，门没有上锁，屋内伸手不见五指，马修跌跌撞撞地把阿尔弗雷德丢在沙发上，冲进厕所洗脸。阿尔弗雷德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地念叨:&ldo;马修，我的鞋子呢……比赛要开始了……&rdo;马修走回去时，手中端着水杯，他喂阿尔弗雷德喝水，并说:&ldo;比赛七年前就结束了，好好休息吧，阿尔弗。&rdo;

阿尔弗雷德抱着马修的腰不松手:&ldo;快点，要来不及了……&rdo;马修伏下身，撩起他的刘海，吻了一下他滚烫的额头:&ldo;真的没事的，我会叫醒你的。&rdo;慢慢的，阿尔弗雷德的手臂松了下来，马修挣脱他的怀抱，走开来将脑袋靠在厕所的门框上，试图平复自己不安的情绪。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幸好阿尔弗雷德的老二也下去了，他长长地哀叹。

洗手台前镜子里的人望着马修，马修回过头去回望他。马修伸手叩了叩镜面，镜中漆黑的人影与他双手相合，他抚摸着镜子里的人，低声道:&ldo;你生气了吗?对不起，最近不能，这里太陌生了。别担心，我也爱你。&rdo;

他攥紧拳头，撑着洗手台，掂起脚尖，吻了镜中的自己。

洛杉矶的夜，处处灯火通明，一辆摩托车风掣电擎，划破新城区的马路，直驶入漆黑的旧城区。道路两边全是高大的危楼，倾斜的大厦宛如低头观察的怪物，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在夜中孤独无言，一晃眼就被甩在身后，路边鲜红色的禁牌被摩托车手无视，疾风吹得身体阵阵发冷，伊万把那条白色围巾围在脖子上，围巾疯狂飞舞，他的胳膊圈着王耀的腰，问:&ldo;这里不是禁区吗?废墟还没清理干净。&rdo;

&ldo;走这里近。就算楼塌下来我也能避开的，你就放心吧。&rdo;王耀的声音从黑色头盔下传出，又被风扯得七零八碎。伊万低头看了一眼王耀的摩托车车身，庞大而漆黑，宛如一头矫健的豹子，飞转的轮子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个的时速，伊万估计快200公里了。他不怕快速，不怕高，不怕黑，总之什么也不怕，因为那些在梦里他经历了成千上万次，每一天每一夜。

&ldo;这辆车有名字吗?&rdo;&ldo;没有，这别人送的，我就开了两个月。&rdo;两个月就能达到这种水平了吗?伊万时常惊讶于王耀的学习能力。应该说不愧是拥有前世记忆的异人吗?

穿越废墟，海岸线显露出来，星光倒映在海面，仿佛夜空流进大陆，海崖上矗立着一座木制别墅，王耀随意将摩托停在马路上，脱了鞋步行走向沙滩，往山崖上前进，伊万紧跟其后。王耀介绍道:&ldo;这是别人借我的房子，好久以前的老古董了，是请巴瑶族的人建的。巴瑶族你知道吗?他们没有国家，生活在海上，他们就在海上建房子，衣食住行全靠游泳和划船，被喻为&lso;海上吉普赛&rso;。&rdo;伊万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别墅里没有电灯，因为这里根本通不了电。如果不是伊万，王耀完全可以在这样的黑暗中行动自如，但他点了一盏煤油灯，挂在窗户上，这里的窗户没有玻璃，海风出前窗进来又从后窗出去，屋里一股海腥味，简直就是海上的旅馆呢。王耀脱了外套坐到无围栏的阳台上，双腿垂在半空中，很有东方仙人乘风归去的意味，伊万就不行了，他太重，所以他放心地坐在王耀旁边。王耀问:&ldo;长蛀牙了吗?&rdo;

&ldo;没有。&rdo;&ldo;沙眼?蛔虫?灰指甲?&rdo;&ldo;都没有。&rdo;&ldo;长高了没?&rdo;&ldo;我已经二十一岁了。&rdo;&ldo;那就好，明天给你测下血压。&rdo;王耀笑了笑，&ldo;做了怎样的梦?告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