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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沈克军又一愣，回头对狱警得意地说：&ldo;听见没？&rdo;又问那兰：&ldo;大妹子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rdo;

&ldo;米治文。&rdo;那兰说。

沈克军的脸立刻耷拉下来：&ldo;那个老变态。还没死吗？&rdo;

那兰说：&ldo;他还顽强地活着，扯在另一个案子里，希望从你这儿了解一些情况。&rdo;

沈克军又笑了：&ldo;你跟我一起去特殊探视室，过一下家庭生活，我什么都告诉你。&rdo;狱警喝道：&ldo;沈克军，你又想被记过？&rdo;

&ldo;你怎么称呼？&rdo;沈克军问那兰。

&ldo;我叫那兰。&rdo;

沈克军的双眼睁大，愣了一会儿后说：&ldo;我听他们说起过你，你以前到这儿来搞调查，对不对？都说你很正点，真是名不虚传。&rdo;

&ldo;沈克军！&rdo;狱警再次提醒。

那兰说：&ldo;我是代表市局来的，请你合作，就回答几个小问题。&rdo;

&ldo;能减刑不？&rdo;

那兰来之前已调查过，沈克军也是个强奸惯犯，和米治文不同，是个更&ldo;成功&rdo;的强奸犯，服的是无期徒刑，今生出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说：&ldo;这个我做不了主，觉得可能性也不大。&rdo;

沈克军冷笑说：&ldo;要说我对米治文的了解真的很少，你知道他有精神病的吧？说话没谱，我也懒得记。&rdo;

那兰听出他话外之意：如果没有减刑的承诺，他不会合作。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以她早有准备。

她微笑说：&ldo;米治文已经奄奄一息，你和他比，幸福了很多。&rdo;

&ldo;如果能早几年出狱，我就更幸福了。&rdo;沈克军斜眼看着那兰，&ldo;如果能和你这样的美女过一下家庭生活，就幸福到家了。&rdo;

那兰心头自然厌恶，初见米治文的那种愤怒的感觉又升起来，但她很快让自己重回&ldo;专业人士&rdo;的状态，只是淡淡地说：絲&ldo;你比他更幸福的是你还有个家，有亲人，不像他，是真正的孤家寡人。&rdo;

沈克军脸色微变，不言不语。

&ldo;我看过你的资料，父母都在，一个姐姐，很喜欢和你玩的一个小外甥。真的挺幸福的。&rdo;那兰继续观察沈克军的表情，那表情越来越不自在，&ldo;你一定有不少探视吧？&rdo;

沈克军说：&ldo;当然有……&rdo;随即知道自己上了套，脸色更难看了。

&ldo;我瞧瞧记录啊，真的很多呢！有零次。&rdo;那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里没有讥嘲。

&ldo;小样的，你想干什么！&rdo;沈克军站起身来吼叫，脸涨得通红。

那兰说：&ldo;过去两年里，你至少申请过五次探视，和家人也有联系，但你的家人一次都没来过。相信你完全可以理解，你并非他们最引以为豪的家庭成员，让你年迈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小外甥穿过一道道大铁门来看你的光头，也的确不够仁慈。&rdo;

沈克军探身向前要抓那兰的衣领，但立刻被身后狱警紧紧箍住。

那兰没有起身，稳稳坐着，柔声说：&ldo;但他们还是爱你的。&rdo;

沈克军的眼神突然散淡下来：&ldo;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rdo;

&ldo;我知道他们是爱你的，你的母亲，你的小外甥，他们都想着你。&rdo;那兰取出一个信封，&ldo;你母亲给你写的信，你外甥给你画的画，你一家人的照片，小外甥的照片。&rdo;

&ldo;你扣我的私人信件，你犯法的！&rdo;沈克军的双臂仍被狱警箍着，大声喘息。

那兰把信封拿在沈克军眼前：&ldo;你看，这是个空白信封，不是寄给你的，而是我替你要来的……他们一直想做但都没勇气做的，我替他们、替你，一起完成心愿。所以，我也可以原封不动还回去。&rdo;

&ldo;你要挟我！&rdo;

那兰说：&ldo;如果你一开始就合作，我早就乖乖拿给你了，何必要这样？&rdo;

沈克军颓倒在椅子上，头埋在双臂间好一阵后说：&ldo;你问吧。&rdo;

&ldo;米治文在服刑期间，有没有和哪个人特别近乎的？&rdo;

&ldo;有。&rdo;

&ldo;谁？&rdo;

&ldo;还有谁，当然是我。两个人，一间小黑屋，近乎得连对方口臭都适应了。&rdo;

那兰叹口气说：&ldo;我问的是米治文有没有和哪个人交流比较多的？&rdo;

&ldo;交流？你不是说了吗，米治文是个孤家寡人，又是精神病，整天神神叨叨的，见人就拉着做学术报告，说他仓颉造字的事儿，怎么造出了一套颠覆中国文化的文字体系。谁都懒得搭理他！&rdo;

那兰说：&ldo;那请你想想，他身上，有什么吸引你注意力，觉得奇怪的地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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