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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第2页）

那媳妇一边答应着一边上来给殷姨娘捏着肩膀，“……昨儿老爷歇在姨娘这儿，瞧您今儿都有些疲倦呢。”

殷姨娘轻哼一声道，“就凭周氏那小贱人也想分我的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配不配！吃里爬外的东西，总有一天想法子慢慢收拾了她！”

“您向来是老爷心尖儿上第一等要紧的，哪个能越过您去？先前柳氏仗着肚子里头有几两肉，勾着老爷去了几回，如今不也淡了？她还算有个姑娘，周氏有什么？”

殷姨娘轻轻一笑，“当初太太故意叫她住在我旁边，如今老爷又被我哄了回来，难受的可不是她了？对了，你寻摸的那药可靠么？”

那媳妇重重点头，“您放心，当初伺候过老爷的三个全都灌了药的。那是上好的药，药性霸道得狠，保管她一辈子生不出孩子的。”

殷姨娘这才放了心，缓缓闭上眼由着人捏肩捶背，一派享受。

容槿发觉，有个孩子，日子真的会不一样。刚出生不久的容薇似乎在吃、哭、睡之间来来回回，不过曹氏喜欢得紧，完全不觉得厌烦。有时候晚上容薇醒了，乳母也哄不住，大哭起来，往往连曹氏和容槿一起吵醒了，曹氏也不生气反倒耐心哄着。

容槿颇有几分小吃醋：果然很多二胎家庭，老大都会有点怨言吗？

不过曹氏也并不是个糊涂的母亲，知道容槿吃醋，也没有放任不管，而是干脆让容槿也加入带孩子的行列。

结果就是……和容薇混熟了之后，容槿真香了。

比如说，容槿有时会故意不理容薇，小容薇就会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手也不知道在比划什么，容槿的心都被萌化了，恨不得亲一口才好。容薇身上又有婴孩的奶香，容槿抱着她总是忍不住吸上几口。

再比如，容槿吃各种晏明从外头带回来的零食的时候，容薇总会流着口水一动不动地盯着瞧，容槿就会故意拿着在容薇面前炫耀，容薇吃不上，急哭了，容槿哈哈大笑，然后被曹氏骂了一顿……尽管如此，容槿还是乐此不疲。

想想自己当年，还是颇有几分恐婚恐育的。

如果要生孩子，总得先结婚吧？要结婚，总要有车有房有工作吧？容槿看了眼房价，绝望了。又想了想职场，不管已婚未婚，未育女性简直是性别歧视鄙视链的底层。再算一算年龄，二十五岁硕士毕业，如果工作了又什么时候生孩子呢？生了孩子是要当全职妈妈还是要去工作呢？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养孩子呢？上有老下有小，中年危机怎么办呢？

容槿至少还是希望对孩子负责，只管生不管养那是畜生行为。

可是落实到具体的事情上，除了衣食住行之外，让孩子读名校得花钱吧？上补习班得花钱吧？学校举办个活动，家长不能不响应吧？学校安排夏令营和春游，家长不能不同意吧？学校要买辅导资料，家长也不能不给钱吧？万一孩子再学个奥数啊钢琴啊什么的，那又是一笔大花销……这样盘算一下，容槿觉得，自己这种打工人，不猝死在工作岗位上感悟福报的力量已经不错了，除此之外是真生不起孩子了呀。

不过在这儿，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容槿虽然是个庶女，但好歹是个官员家的小姐，沾着曹家的光勉强算个贵族小姐，直接实现了阶级跃迁，今后嫁人应该也不是太穷的门第，养孩子应该不成问题。

解决了恐育，剩下就是恐婚了。

容槿惊讶于容菡的早熟，又迫于无奈地接受了古代女子婚嫁的标准，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好歹以前还能自由恋爱，现在……估计嫁过去之前都没见过老公两面吧。况且古代家族都很大的，一屋子的亲戚，人人肚子里都弯弯绕绕的。做媳妇比不得做姑娘，上头有难缠的婆婆，下头有精明的妯娌，或许还有不省心的小姑子和折腾个没完的妾室。久了呢，又或许有庶子庶女……

容槿不想长大了。

曹氏温柔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想什么呢？跟块木头似的，坐着眼睛也不眨一下。”

容槿感叹一声，“做姑娘真好啊，不想嫁人了。”

曹氏笑了，“做姑娘是家里的宝贝，自然是好的，但是姑娘也不能不嫁人。若你舍不得，将来多留两年再送你出门。”

容槿叹了口气，只转头看着窗外未绽的花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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