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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在这种什么都缺乏的条件下，习惯了艰苦跋涉、适应最低生存条件的谢利木走起来又快又轻松，还及时观察地貌，在这片有着一望无际的新月形波纹的沙丘里辩认方向。

阿杰姆对长时间负重跋涉虽然有准备，但毕竟他还没有忍受过如此长时间的痛苦煎熬，为了面子，他咬紧牙关，走得就像伙伴那样&ldo;轻松自如&rdo;。

趁跋涉的这段时间，谢利木把自己在这星球上进行的全部侦察袭击故事讲给了阿杰姆听。阿杰姆越来越了解他的同伴了。只有一个非常重要而又迫切的问题没有得到谢利木的确切回答：在非人类智慧生物的飞船里是否真的留下了一名&ldo;活的&rdo;暂时停止工作的妖魔机器人，一名似乎可以迫使其服从人类意志的机器人？

&ldo;我觉得不一定。&rdo;谢利木一边结束自己的讲述，一边用手搭个凉棚望着地平线上那凸起的奇形怪状的山峰，&ldo;如果我们的父辈和祖辈在一百年前不能够开动&lso;妖魔&rso;，使它完成他们的意愿，那么现在其他人也是无能为力的。&rdo;

&ldo;既然地球人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机器人，那为什么还要派我们来消灭控制它们的皇冠呢？&rdo;

&ldo;是为了排除一切意外。&rdo;谢利木平静地回答，&ldo;我相信，非人类智慧生物的造物必然只应服从非人类智慧生物，这是因为它们与人在世界观和精神范畴方面存在着客观的差异。但是，最好还是采取保险措施，免得日后又去应付世界性的灾难。我们在银河系飞行已经有四百年的历史了，曾经碰到过三个非人类智慧生物的文明、两个与我们石器石代相当的类人智慧生物文明；在20颗行星上还发现过一些灯塔、一些外星侦探使用过的颜料，但还没有任何一个文明向地球派遣使团来进行谈判。为什么？你是怎么看的？&rdo;

阿杰姆喘了一口气。揩了揩脸上的汗，突然想起过去听到过的一位古代哲学家的名言：

&ldo;地球外存在智慧生物的最可靠的证据，就是在整个宇宙还没有谁试图与我们建立联系。&rdo;

谢利木微笑了一下。他把脸上的污泥和烟黑擦干净了，这样，尽管他胡须很长，看起来也就不像歹徒了。这位特工看上去比阿杰姆大25岁，但这可能只是感觉而已。

&ldo;说得真玄，但却又可信。迄今为止，尽管我们掌握了超级技术和社会的一切财富，我们还是野蛮人、暴徒和食人的野人。有如下几点可以证实：尚未根除的犯罪现象、占有的贪欲、不惜任何代价‐‐甚至是牺牲世界的代价‐‐以达目的的强烈追求。你顺便注意一下左边的那个目标。&rdo;

阿杰姆把目光移到地平线上那弯曲的胡桃色岬角上，那岬角的末端就像分成两叉的猛犸的獠牙，而不像山峰。

&ldo;我觉得，沙漠那里好像埋着一头大象，或是猛犸。&rdo;

&ldo;那不是象，也不是猛犸，而是一座人工建筑‐‐非人类智慧生物的灯塔。这塔在传播着关于禁止登陆的强硬警告。我们可以走近点去看看，不过我们的路要朝南偏一点。但绕道不多，大约3公里。&rdo;

&ldo;我愿意。&rdo;阿杰姆平静地说，一边咬紧牙关。同伴关于增加3公里路的建议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但是他又不能拒绝，

在带有尖棱、密实的新月形沙丘上走了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了&ldo;猛犸獠牙&rdo;跟前，开始欣赏这座非人类智慧生物的灯塔。

塔的一面明显留有工艺技术加工的痕迹；另一面则像一种从沙里凸出来的自然天成的生物。基部，&ldo;獠牙&rdo;的直径有100来米，高达500米，由于云雾的笼罩，塔顶的细部很难看清。塔身呈浅棕色，带有无数胡祧色夹杂淡白色的突起。突起环绕着&ldo;獠牙&rdo;，螺旋上升，直达塔顶。那塔顶就像地球上的双尾虫的尾巴一样分成两叉。此外，这建筑物整个疙疙瘩瘩的塔身柱体还布满大型的孢子，仿佛是被本蠹虫啃过似的。墓塔底部看得到闪闪发光的金属环箍。这种环箍紧紧地箍住塔柱，每隔100多米有一个，一直到分叉的塔顶。

&ldo;印象如何？&rdo;谢利木感兴趣地问，&ldo;这犄角好吗？&rdo;

&ldo;真了不起！&rdo;阿杰姆轻声回答，&ldo;究竟是什么生物建的这塔？他们是多高大的巨人？&rdo;

&ldo;哎，巨型建筑并非一定要巨人才建得起来。就宇宙的尺度而言，我们也只不过是一些小虫，可是你瞧，我们在银河系已经建造了些什么：从直径上千米的能量站到上千公里长的能量带，还有望远镜。据我所知，超级鸟是昆虫和鸟的杂交种，可对x种族我几乎一无所知。有一种假说认为，它们是智慧蠕虫。&rdo;

阿杰姆怀疑地哼了哼，但是没有反驳。

非人类智慧生物的灯塔在他们上方，像一座阴森可怕的&ldo;活塔&rdo;，连续不断地向太空发射含有警告意味的&ldo;唧‐‐嘘‐‐&rdo;呼声已经有100万年了。墓塔建造者昔日力量的见证实在令人惊讶。

&ldo;我曾试图钻到里面去。&rdo;谢利木以平常的语调说，&ldo;量一量那些入口的尺寸那还可以，要再进去20来米，即使戴上面罩也办不到。&rdo;

&ldo;为什么？&rdo;

&ldo;心理压力会变得使你忍受不了。你好像开始看到一些恐怖景象，你虽然明白这不过是最强烈的劝阻而已，但你却会抬起武器，然而你什么都干不了……总之，我只有逃离。&rdo;